第六章 光天化日下的小偷

第二天清晨,已經來到通道中的吉米看到杜納騎自行車來到球童小屋後,他走出通道,和杜納一起來到了小屋後面,這是他們存放自行車的地方。「你知道嗎,杜納?」他有點厭惡地說道,「今天是女士日!剛才我來到小屋時發現,其他的人早已在喬納斯先生那裡登記了,你怎麼看這件事?」

「那又怎麼了?我們只不過需要多等些時間而已。」

吉米搖了搖頭。「說不定今天我們根本無法開工,杜納!在女士日,基本上所有來打球的人都是女士。直到天快黑時,可能才有一些男士會來。」

「我很願意為女士服務。」

「不,你不明白,大多數女士寧可坐車。」

「哦,所以她們並不需要球童。」

「對,喬·莫萊利就是這麼說的。你覺得我們今天應該休息一天嗎,杜納?比如,我們可以去打打球?」

「我沒想過今天要休息的事情。」杜納思考道,「一般來說,我們在周末最忙碌,對吧?」

「對,周六和周日是我們最忙的時候。所以我們周四休息怎麼樣?比如今天?」

杜納思考了片刻。「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吉米,但安妮姑媽已經為我準備了午餐,我必須把它吃掉。另外,昨晚我把剛剛掙的三美元幾乎都用在了給強普買新皮帶上,我想趕快多掙點錢,這樣我就可以給安妮姑媽買生日禮物了。我們還是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吧。說不定有些女士今天會想多走走路呢。」

「好的,我沒問題。」吉米聳聳肩道,「你去喬納斯先生那裡報名吧,我在通道等你。」

杜納把手放在吉米的胳膊上說:「吉米,要不你在這裡等我?我有些事想對你說。」說完後他走進了球童小屋報到,回來後,他坐到了吉米身旁。在確保他們的對話不會被其他球童聽到後,杜納把昨晚自己拜訪斯威夫特先生的經歷告訴了吉米。吉米的感嘆和問題不時打斷杜納的敘說。

杜納說完之後,吉米睜大了眼睛。「天哪!」他驚嘆道,「看來我們的確遭遇了一個謎案,是不是?杜納,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杜納笑道:「還不知道,我只是確定斯威夫特先生隱藏了什麼秘密。」

「對!如果昨晚來的不是修車的人,你覺得吹口哨的人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而且,吉米,我還想知道為什麼斯威夫特先生對你的柜子知道得這麼多,卻對其他古董一無所知。」

「啊,我的柜子簡直就是謎案的重要一部分啊!」

「另外,你覺得為什麼昨天斯威夫特先生看到強普咬他的公文包時會那麼憤怒呢?當然,這個問題的前提是那個公文包的確屬於他。還有,那個虎皮日記本真的是他的嗎?啊,我有很多問題想問斯威夫特先生。」

「馬丁先生和喬·莫萊利呢?」吉米偷偷地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杜納,他覺得杜納看上去就像一名真正的偵探。「昨天你說,你覺得他們兩人也有些怪怪的。」

「我的確這麼說過。」

吉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說道:「或許斯威夫特先生是一位隱姓埋名的殺手。」吉米想像的是一個帶有恐怖色彩的故事,「又或者他是一名在逃的銀行搶劫犯什麼的!」

「我並不覺得他有威脅,我只是覺得他不是真正的古董商而已。」

「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吉米的眼睛因為激動而閃爍著,「你說他有一個古老的虎皮日記本,說不定他就是日記里提到的盜賊,就是那個把寫日記的人困住後到處搜索東西的人。」

杜納想了想這種可能性。「日記上離現在最近的日期也在三十五年之前,斯威夫特先生還沒有那麼老。唉,我真希望當時有時間可以仔細讀讀日記里的內容啊。」杜納發現吉米很激動。「聽著,吉米,」他警告道,「不管斯威夫特先生是誰,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安妮姑媽,好嗎?我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但我們的確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一個大人。你覺得告訴你爸爸怎麼樣?他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但我們能告訴爸爸什麼呢?」吉米的質疑很有道理,「迄今為止,斯威夫特先生只不過是為了買下我的柜子出過很高的價錢,他還沒有做任何壞事,對吧?」

「沒有,唯一有點嫌疑的就是他昨天粗暴地抓住強普的脖子了。」

「但爸爸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昨天吃晚餐時奶奶已經告訴他了。」

「他怎麼說?他有可能把柜子賣給斯威夫特先生嗎?」

吉米遺憾地搖了搖頭。「他和奶奶的意見是一致的,柜子不賣。」

杜納思考了片刻。「如果斯威夫特先生不是真正的古董商的話,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啊。」

「我也是。」

突然杜納坐直了。「啊!」

「怎麼了?」

「我可以給我在費城的朋友索克·弗隆打電話!」

「他是誰?」

「《晨報》的記者,之前我提起過他的。雖然他的上司卡納萬先生總是罵他懶,但弗隆應該是報社最好的記者了。」

「但他了解斯威夫特先生嗎?」

「他多半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可以幫我們進行調查。」

「怎麼調查?」

「你記得斯威夫特先生的名片上寫著什麼嗎?」

「上面只不過寫著他是一名費城的古董商……費城!索克·弗隆就住在那裡,斯威夫特先生的店鋪也在那裡!」

「讓我們試試看吧!」

「這可是長途電話啊。」吉米有些疑慮。

「索克會接我的電話,然後由他來付費。這附近有電話嗎?」

「職業高爾夫球手的屋子裡就有一部,球童小屋裡也有一部。」

「我可不想別人聽到我們的電話。」杜納抬起頭,正好看到喬·莫萊利漫不經心地靠在通道的柱子上,專心地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小朋友在談論什麼?」莫萊利一邊問一邊走了過來,「你們是準備搶劫銀行嗎?為什麼你們鬼鬼祟祟的?」

杜納順口說道:「我們在想這裡是否有電話。」

「球童小屋裡就有。」莫萊利答道。

「但喬納斯先生可能不會讓我們用……」

「我們要打長途電話。」吉米解釋道。

「這怎麼了?問問要多少錢,然後把錢給喬納斯先生就是了。」

「我們希望對方付費。」杜納說,「喬納斯先生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他想找個借口可以不去用球童小屋裡的電話。

莫萊利笑了。「喬納斯先生根本就不在屋裡,你們剛才沒看到他去了職業高爾夫球手的屋子嗎?如果你想用電話的話,現在進去用就是了。」

「哦,」杜納立刻站了起來,「那太好了。謝謝你,喬。」

「如果你們需要保持隱私的話,我可以留在這裡。」

「哦,沒關係。」杜納說,「我們很快就好了。」

在把球童小屋的門關好後,喬·莫萊利回到了通道中。杜納對接線員表示自己希望撥通《晨報》索克·弗隆的電話。「然後問問他是否願意付費。」

很快,杜納就聽到費城的接線員說道:「《晨報》。」伊登伯勒的接線員問了下弗隆先生是否願意為來自伊登伯勒的電話付費。很快,弗隆低沉的聲音就出現了。「我是弗隆!」在聽到接線員問他是否願意為伊登伯勒的電話付費後,他高興地答道:「伊登伯勒!那肯定是杜納!我願意付費。」

「你好,索克!是索克嗎?」杜納激動地問道。

「杜納?你好!孩子,最近怎麼樣?我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我本來想開車過去看看你,但我最近忙死了!我的老闆也像奴隸主一樣不放過我。你最近如何,杜納?是不是又有一個謎案了?」

「索克,我發現有一個男人看上去很可疑,我想讓你幫我找找他的信息。他叫安東尼·斯威夫特……至少我只知道他這個名字,而他來自費城。」

「我不認識他。」索克大聲說道,「但我在讀埃勒里·奎因的作品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誰。你剛才說這位安東尼·斯威夫特看上去很可疑?」

「他想從我的朋友手中買走一個古董柜子,但我認為他不是一名真正的古董商,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他的底細。」

「沒有人比我更擅長這個工作。」索克可是一點也不謙虛,「你說他是一名假的古董商?說不定你又為我找到一條新聞了,你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講一下嗎?」

「沒問題,索克,但問題是,我不確定他是否在假扮古董商。我需要你去調查一下斯威夫特先生是否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好吧,那以後再找時間講這個故事吧。這個自稱斯威夫特的人是怎麼介紹他自己的?」

杜納用手捂住話筒,小聲道:「他的名片上說他是斯威夫特古董店的老闆,店的地址是費城的賀曼街40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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