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疾風卷荒野 第三百零一章 趙王,討封

「大胖子,你學不來。」小老虎似乎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胖子學不來,大概也是知道楊三胖連樂理都不通,自然是學不來的。

楊三胖有些失望,卻也不離開,反覆看著雷老虎身旁豎著的琴,興許楊三胖也在懷疑是不是這張琴有什麼不同凡響的地方。

那邊的大戰也快要落幕,落幕並非是已經能決出生死了,徐傑想一人單殺摩少陽,其實有些不太現實,因為摩少陽若是想跑,徐傑還真攔不住。徐傑有一招斷海潮倒是可以單殺先天,但是斷海潮在這種時候,用出來並不能達到想像中的威力,十有八九也難真的把摩少陽格殺當場。

說到底,也是這摩少陽當真不可小覷。只要摩少陽一心逃跑,徐傑還真沒有多少辦法。

此時的摩少陽已然開口:「徐傑,你血刀堂當真要管這般閑事?」

遠處兩個摩訶先天,已經受傷不輕,起身來也在猶豫,猶豫著要不要再往前去,猶豫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在不斷關注著空氣中的變化,那無形的勁道,實在太過駭人,此時這兩人心中有一種恐懼之感,耳目不斷來回尋找,想弄清楚剛才傷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以摩少陽再開口說話,也是在做最後的努力,最後再來危險一番。

只是這威脅聽到徐傑耳中,自然是沒有什麼意義的,便聽徐傑答道:「你們最好是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教派,如同馬蜂窩,雖然教派多在貧苦民眾中比較有市場,但是就是這些貧苦民眾,一旦信了邪教,就會瘋狂。徐傑深知這一點,心中也沒有要把摩訶一網打盡的想法。連大華與拓跋兩個國家都沒有把摩訶徹底覆滅,徐傑更不會想這種事情。

所以徐傑所想,就是盡量能把這些人趕走,如此最好不過。不死不休之前,多少還要留一點餘地。

倒也不知摩少陽如何去想,此時的摩少陽當真轉頭就走,口中還在呼喊:「都隨我走!」

無數黑影轉頭而去,徐傑並未去追,對這個局面,徐傑是能接受的,只要這些人忌憚之下,退回蘭州、回紇、吐蕃、拓跋等地,徐傑還真不願意與教派不死不休下去。

已然轉頭奔出幾十步的摩少陽,最後留下了一語:「徐傑,來日聖主當親自上門拜訪。」

徐傑聞言皺了皺眉,答了一語:「恭候大駕!」

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十幾匹馬的命,換了二十多個人的命。倒是也沒有必要再去糾結賠償馬匹的事情。

徐仲拄著拐走到徐傑面前,說了一語:「這些人不好惹啊。」

徐傑點頭:「二叔,這些人當真不好惹。明天不走了,在亳州留兩日,最好這些人真的離開了,也當去信到京城,提醒老師注意一下,各道路郡府都該防範起來,摩訶若是真入中原了,禍害不小。」

徐仲並未如徐傑想得那麼多,本只當做江湖衝突,聽得徐傑言語,多想了一些,說道:「朝廷自然不會容忍這些人。」

歐陽文沁此時也到得頭前,上下打量了徐傑一番之後,見徐傑完好,並未說話,只是微微低頭。

徐傑上前拍了拍歐陽文沁的後背,笑道:「不必擔憂,我可死不了。」

「傷了也不行。」歐陽文沁答了一語。

徐傑繼續拍了幾下歐陽文沁,笑道:「也傷不了的。」

歐陽文沁似乎不信,卻也不言。

雷老虎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文沁姐姐,有老虎在,你不用怕,文遠哥哥可不會讓人打敗了。以後我一定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讓所有人都知道琴仙雷老虎的厲害,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文遠哥哥了。」

雷老虎也不知為何有這麼一個想法,話語剛說完,徐傑的手也拍在了雷老虎的頭上,雷老虎連忙抬手去擋,說道:「可不能拍琴仙的頭,拍多了不長高了。」

「嗯,多謝老虎妹妹出手相助。」徐傑話語再說,眼神卻看在還有一段距離的雷老頭身上,也與雷老頭點頭示意。

雷老頭好似沒有看到一般,不予理會。

徐傑也不在意,左右尋了尋,開口喊道:「曹勝呢,叫這廝過來。」

「徐少主,小的在這裡。」曹勝一邊答話,一邊往徐傑面前奔來。

徐傑看著奔到面前的曹勝,看著曹勝忍著傷勢疼痛躬身拜下,本想教訓幾句,也沒有說出口,而是說道:「回城裡去,招呼手下人到鄉下四處打聽一下,若是摩訶教之人沒有走,到這客棧里來報我知曉。記得報了官府來收拾這些屍體。」

曹勝聞言又是一拜:「徐少主放心,這般的小事,小的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徐傑抬手揮了揮,示意曹勝離去。隨後左右說道:「睡覺,都睡覺。」

徐傑邊說著,邊往客棧而回,路過雷老頭身邊,停了一下腳步,開口問道:「老頭,你也睡覺,別到處亂走,小心夜裡被人亂刀砍死。」

雷老頭聞言大怒,指著徐傑說道:「你小子今夜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怎麼還平白污人清白?老頭我是那樣的人嗎?」

徐傑手中刀還未歸鞘,抬起來揚了揚,一副堅決模樣:「砍死你。」

雷老頭好似受了莫大的冤屈,躲了躲面前亂揚的刀,口中再答:「小子,污人清白啊,不帶這麼污人清白的,老頭我幾十歲的人了,還受你這小子威脅,還有沒有天理了?」

徐傑也不多說,已經走過了雷老頭面前,臉上的堅決成了些許的笑意。

此時雷老虎走到雷老頭面前,張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爺爺,問道:「爺爺,文遠哥哥污了你什麼清白?」

老頭尷尬地笑了笑:「那小子……那小子啊,他污衊爺爺偷他家東西了。」

一臉無辜的雷老虎問道:「那爺爺你偷了嗎?」

老頭怒不可遏,跳起腳來說道:「老虎啊,爺爺是那樣的人嗎?爺爺會去偷東西嗎?」

雷老虎看著跳腳的老頭子,想了想,說道:「奶奶說你心虛的時候,就是這般跳腳賭咒的模樣,那你肯定是偷了人家東西了,還不快點還給文遠哥哥。」

雷老頭氣得轉身就走,口中還再說:「我這輩子也沒有偷過人家東西。」

雷老虎哪裡肯信,抱著琴就追:「爺爺,你還了文遠哥哥東西,我還是會原諒你的。」

京城,夜半,北門。

幾個騎士飛奔而來,在城門下不斷大喊:「快去叫你家指揮使來,快快打開城門讓我等進去。」

城樓之上的士卒睡眼惺忪往下打量著,也在罵罵咧咧,口中懶洋洋回得一語:「我家指揮使不在城樓,待得天亮開城門的時候你們在進城。」

「你他娘的,當值指揮使竟然不在城樓里,還不快去找人來,太原王大帥緊急軍情,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有幾個腦袋?」城下之人急切非常。

城上睡眼惺忪的士卒聞言,陡然醒了過來,開口再問:「什麼東西?軍情?」

「軍情!太原王大帥的緊急軍情!」樓下之人氣得大喊大叫。

「稍等片刻,稍等片刻!」這士卒邊說著話語,邊拉著左右的衣衫,也飛快往城樓而下。軍情這種事情,他還真知道輕重。只是這京城,不知多少年沒有半夜來的緊急軍情了。

天還未亮,歐陽正也被人叫起來了,皇城的鐘聲也響起來了。內城裡無數院樓皆在掌燈。許多官員都顧不得穿戴整齊,就上了馬車往皇城裡去。

剛剛登基的皇帝陛下坐在垂拱大殿之上,如何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慌。

軍情沒有多少內容,只有一件事情,常凱在大同自封為王,趙王。開王府,封百官,還上奏討封,要讓大華新的皇帝陛下承認這個趙王。

上奏討封的奏摺到得太原就被王元朗看到了,王元朗立馬親自點兵北上去問,雙方在五台山下代州城對峙了一番,先是來回傳信,起先王元朗是諄諄勸導,常凱自然是聽不進的。

之後,王元朗就變成了罵,常凱自然也惡語相向。

然後就是雙方在代州城下箭雨互射,打起來了。最後還是王元朗忻州,攻城的一應準備都沒有,而且王元朗也不敢擅自做主,便連忙快馬加急來報京城,等候定奪。

其實緊急軍情就一個事情,常凱擁兵自立了。連帶一封常凱討封的奏摺也來了,甚至直白而語,若是朝廷不承認他為趙王,他就去當室韋人的趙王。

多事之秋,新皇帝夏銳心中還有些抱怨,抱怨為何他登基,就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朝中文武趕來的已經有幾十人了,太原來的奏報在許多人手中傳閱。

夏銳坐在龍椅之上,也懶得再等更多的人趕到,開口就問:「諸位卿家可有對策?」

歐陽正低頭在想,場中沒有一人回答話語,打仗的事情,這些人還真沒有幾個經歷過。昔日那場大戰,這些人還大多是小官,不曾真正參與見證。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時不時往歐陽正看去,等著歐陽正開口。

有些驚慌的夏銳也不自覺看向歐陽正:「歐陽公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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