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今朝刀在握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官場紅人?

聽得皇帝一問,徐傑忽然有一種怪異之感,抬頭看了一眼老皇帝,老皇帝好似有一臉的慈眉善目,好似真在徵求徐傑的意見一般。

但是徐傑如何能答這個問題?又如何敢答這個問題?

所以徐傑開口說道:「陛下,微臣不敢言此事,微臣也不未曾想過此事,因為微臣來京城時間尚短,並不了解諸位皇子品性德行,還請陛下恕罪。」

老皇帝聞言笑了笑,忽然一語:「其他皇子興許你不熟悉,且說說老三,老三你是熟悉的,不若你來評價一番?也算是幫朕權衡一二。」

徐傑聞言心中一緊,為何如此?因為徐傑已然在猜測,猜測老皇帝是不是知道夏銳在宮中的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小到可以當做沒事,不用在意。大到安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也可以。

心中有想,徐傑卻面不改色,口中已然在答:「陛下,微臣與三皇子關係匪淺,真要讓微臣評價一二,微臣興許可以說上幾點,說得對錯,還請陛下海涵。」

「且說。」老皇帝忽然成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陛下,三皇子別無長處,文不成,武亦不成,謀略不深,見識也說不得是長,為謀事者,不佳。但是,三皇子唯有一處優點,心思單純而又有大義,知交為友,極佳,世間少有。所以微臣才與三皇子關係極好。」這般的評價,徐傑並非真的在去評價夏銳,徐傑也在揣摩,揣摩著皇帝的心思,揣度著老皇帝為何要問這麼一句。

徐傑答出的這些話語,其實就是為了老皇帝放心某些事情的話語。

老皇帝聞言點點頭,隨後輕描淡寫說道:「且把老三喚來見朕。」

老皇帝說完這一語,還特地打量了一下徐傑的面色,興許在期待著徐傑一臉驚訝與惶恐。因為這句話就是在告訴徐傑,他那私底下的小動作都被老皇帝掌握了。

但是徐傑並不驚訝,也沒有心虛之下的惶恐,因為剛才就有了一些猜測,此時不過是證實了。所以徐傑答道:「陛下稍後片刻,三皇子就在皇城之內避難,微臣片刻就回。」

老皇帝輕輕揮了揮手,徐傑退步而出,老皇帝竟然在床上坐了起來,慢慢皺起眉頭,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徐傑果然不得多久就回來了,徐傑面色正常走了進來,拜見一番。

夏銳卻是誠惶誠恐的模樣,也不知這位三皇子有多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跪拜而下,幾個響頭咚咚作響:「父皇,兒臣來了,兒臣拜見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就坐在床沿,看著這個兒子,也看著這個兒子臉上的那一道疤痕,嘆了一口氣,問出一語:「這麼多年來,你文不成武不就,做什麼都不行,朕興許命不久矣,終歸要想一些後事。你們兄弟之中,朕本以為那個逆子可當大任,不想他竟是個狼心狗肺之輩。你那些弟弟,都還未成人,你呢,這些年來可有一些長進?」

夏銳聽得老皇帝一番言語,心中激動無比,激動得連忙抬頭去看老皇帝,臉上竟然有一股喜色。夏銳心中所想,顯然是覺得老皇帝在考教於他,顯然是老皇帝在考慮他,顯然是那求之不得的機會來了。

徐傑看得這般的夏銳,心中大急。吳王夏翰是老皇帝親口下旨召回的,此刻旨意已經在去蘇州的路上了,老皇帝此時又來問夏銳這種問題。即便是老皇帝真有考教考慮之意,夏銳也不該面露喜色。

徐傑知道夏銳為人的品性,卻也沒有想到夏銳會這般表現。

便聽夏銳連忙開口說道:「父皇,兒臣出宮居住的這幾年,常常思索著該如何進取,該如何向上。所以兒臣結交的都是徐文遠這般國之棟樑,近來,近來兒臣也多看書,一直到處收攏書籍,兒臣還收了一本失傳的《尚書》,還有王羲之的真跡,兒臣求知若渴,每日都有所獲,只因為長大了方才後悔小時候的不思進取,年幼無知之時,有愧父皇教誨,長大了想著一定要彌補回來。兒臣自小習武,卻都不得要領,而今碰上了徐文遠才知道真正的習武之道,也在勤學苦練。兒臣如今,不敢有一日荒廢,不敢有一刻懈怠,只為對得起父皇諄諄教導,只為成為一個有用之人。」

夏銳急著說這麼一大通,只因為他知道夏文做了什麼,知道了夏文與皇位已經無緣了,機會真的來了。

徐傑卻是聽得連連搓手,若不是老皇帝當面,徐傑甚至想開口打斷夏銳的話語。

老皇帝聞言一直在點頭,好似極為欣慰,隨後又抬手一揮,說道:「嗯,朕知曉了,你且下去吧。」

夏銳聞言,起身躬身慢慢後退,路過徐傑身邊,還看了徐傑一眼,眼神中有一種寄託之感,興許是拜託徐傑一定要幫他多說幾句好話,要幫他得到這太子之位。

夏銳出去了,老皇帝又與徐傑說道:「徐文遠,老三近來可曾日日用功進步巨大?能研《尚書》,能習王羲之,練武也有進展?」

「不曾!」徐傑好似不假思索答得極為快速,卻又想得極為透徹。

老皇帝聞言一愣,抬眼盯著徐傑看了一會,嘆道:「歐陽正啊歐陽正,也罷,你下去吧,近來吳王要入京,入京之後,你與之安排一下住處,他已離京多年,此番再入京,在京中的大小事,你都幫襯操持著。」

「遵旨!」徐傑答得快,心中卻想得多。想著為何老皇帝要說歐陽正?

「叫歐陽正進來吧。」老皇帝已然抬手揮了揮。

徐傑退了出來,汗流浹背。走到歐陽正面前恭敬一禮:「老師,陛下相召。還請老師問一問陛下,禁軍軍將都在垂拱殿等候發落,還請陛下定奪。」

歐陽正一臉擔憂點點頭,擔憂的是老皇帝是不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歐陽正走進寢宮,不遠的夏銳已然湊了上來,左右看了看之後忍不住低聲問道:「文遠,文遠,父皇可問了你關於我的事情?你可曾與我多說幾句好話?」

徐傑看著夏銳,不知如何去答這個問題,徐傑真沒有幫夏銳說半句好話,興許還算是說了壞話。但是徐傑又不能與夏銳說自己說了他的壞話,唯有答道:「殿下,陛下不曾問這些,只說吳王會進京,吩咐我安排吳王在京中的一應事宜。」

夏銳臉上還留著的喜色轉眼就變成了擔心,口中連忙問道:「父皇可是也要考教吳王?」

問得這一句之後,夏銳又自問自答說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父皇定是要考教一下吳王。文遠,你當要幫我,一定要幫我。」

徐傑聞言微微皺眉,也在左右去看,不遠處就是衛二十三,衛二十三雖然離得有一段距離,但是這般耳聰目明的高手,豈能聽不到夏銳的言語?

以往夏銳是沒有爭奪的資格。如今,好似有了這個資格。但是到底有沒有呢?

有些事情,謹慎才是最重要的。且不論老皇帝心中真正如何想,就算此時夏銳真的有資格了,夏銳也不該是這麼一種迫切的模樣。

徐傑不想答夏銳的話語,所以只道:「殿下慎言。」

夏銳一臉的急不可耐,猶如貓爪撓心,見得徐傑這般有些冷的回應,似乎有些失望。

自從徐傑與夏銳相熟之後,徐傑從未用「殿下」稱呼過夏銳,都是覺敏兄,此時忽然兩次稱呼殿下,興許就是在提醒著夏銳。好似也沒有任何效果。

夏銳不斷往老皇帝寢宮裡張望,又左右去看,竟然走到了謝昉身邊,行禮拜見。謝昉連忙去扶,也拜見回禮。兩人寒暄幾語。

徐傑甚至都聽到夏銳說過幾日上門去拜見謝昉。

此時歐陽正從寢宮之內出來了,便看夏銳又連忙上前去迎,見禮之後也有幾語寒暄,也說過幾日上門去拜見。

歐陽正笑臉回應了一下,走到徐傑面前,開口說道:「文遠,陛下有旨,垂拱殿內的軍將一概不追責,但是叫你清點人數,登記姓名,未到的軍將,通令天下,海捕緝拿,此時讓你負責。」

「如此定奪,可是老師的建議?」徐傑問了一句。

歐陽正點點頭:「陛下大致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允了。」

徐傑拱手,便準備回身去處理這些事情。

歐陽正說了一語:「把皇城內無關人等都帶出宮去吧,你也帶著麾下出宮回衙,文沁與文峰你也一併帶出宮去,叫他們回家,老夫這裡一時半刻走不了。」

徐傑點點頭,已然準備往垂拱殿而去,卻是轉頭又看到了準備再上去與歐陽正攀談的夏銳,伸手一拉,說道:「殿下,還請隨我出宮!」

夏銳好似有些不願意,還想留在宮內,口中說道:「文遠,你先出宮,稍後待得父皇忙完的正事,我還要去看望一下父皇,問候一下父皇保重聖體安康。」

徐傑伸手拉了一下,口中輕聲說道:「殿下,走吧走吧,過兩日再入宮來見就是,今日正事太多。」

最喜愛的兒子剛剛下毒殺老皇帝,另外一個兒子立馬在面前各種表現。老皇帝會歡喜還是會煩亂?

這個問題徐傑看得透徹,夏銳顯然看不透徹。

徐傑直接就這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