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北……我!操!你!媽!」
超過了承受極限的憤怒,令趙楚的髒話脫口而出。
他猛地轉頭。
果然。
威君念的表情變了。
她不再是之前的安靜乖巧,反而是一張令人厭惡的嘲諷臉。
威君念似乎在不屑的蔑視著一切。
嘎嘣!
秋昊孤身上,骨骼脆響。
由於要操控大陣,秋昊孤原本根本不能動。
可現在,他破天荒的轉過頭來。
剛才的脆響,是帝嬰的脖子。
秋昊孤差點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亂九天他們三人,也被震驚到無法呼吸。
他們盯著威君念,瞠目結舌。
他們能聽得出來,是太倉北的語氣。
威君念的嘴裡,竟然是發出了太倉北的語氣。
幾個人再一轉頭。
果然,太倉北的肉身,和不遠處的虞滄漠一樣,徹底陷入了死亡狀態。
他奪舍了。
這個畜生,在關鍵時刻,竟然選擇了奪舍。
之前虞白婉奪舍威君念,太倉北犧牲了九成的丹田,起碼保住了自己的命。
可現在,他竟然是主動去奪舍了威君念。
「太倉北,你個蠢貨到底想幹什麼?」
「以你現在的丹田強度,根本就無法壓制這女娃,你只能奪舍幾分鐘時間。」
「你是在尋死嗎?」
白玄君漆黑著臉,冷冷問道。
太倉北死了。
從他奪舍威君念的那個瞬間開始,他的肉身,就和虞滄漠一樣,徹底死亡。
如果趙楚如法炮製,繼續用對付虞滄漠的方式,去對付太倉北。他的靈魂,將追隨虞滄漠的老路,也死在威君念的肉身內。
況且,虞滄漠奪舍的時候,是巔峰狀態,所以他可以徹底操控威君念。
但太倉北不同。
他本身已經虛弱到極致,哪怕是奪舍成功,也不過是能操控威君念幾分鐘時間,根本不足以壓制本體靈魂。
太倉北不是個傻子,可他為什麼要尋死。
聖昊易和亂九天沒有言語,他們無法理解太倉北的行為。
「太倉北……住手!」
「回頭是岸!」
秋昊孤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三個帝尊也詫異。
秋昊孤的表情,也格外古怪。
堂堂二代神帝,竟然會如此焦急,如此恐懼。
他怎麼了?
明明太倉北沒機會封神才對,過幾分鐘,這傢伙就死了。
秋昊孤緊張什麼。
甚至,他還在懼怕著什麼。
……
「秋昊孤,你應該知道,我連一分鐘都撐不住。我的丹田已經支離破碎,我的靈魂極度虛弱,我根本無法掌控這肉身,我立馬就會灰飛煙滅。」
「我都已經死了,你緊張什麼?」
「你懼怕什麼?」
「嘿嘿嘿,秋昊孤,你怕了,你居然怕了。」
「哈哈,秋昊孤,告訴我,你在懼怕什麼?」
威君念的臉上,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癲狂。
太倉北嘲笑著秋昊孤,威君念臉上的笑容,已經扭曲。
「太倉北,你滾出去!」
趙楚大袖一甩,剛剛才恢複了一點點真元,立刻貼到了威君念的丹田處。
可太倉北一心求死,他竟然都沒有反抗。
趙楚的真元直接穿透肉身,找到了太倉北的破碎丹田。
剛才白玄君說的沒錯,在威君念和趙楚的雙重打擊下,他其實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快滾出去!」
趙楚焦急都頭皮發麻。
他心裡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太倉北胡言亂語了一番,明顯是有什麼大陰謀。
他突然尋死,絕對是要害人。
……
啵!
然而,太倉北臉上只有嘲笑。
他操控著威君念的肉身,抬起手,指著自己那具肉身。
一道悶響落下。
一塊天隕石,從太倉北的肉身里,漂浮而出。
沒錯。
天隕石。
虞滄漠倒死,都在期盼的天隕石。
「太倉北,住手!」
秋昊孤焦急道即將爆炸。
「該死,太倉北你要幹什麼!」
趙楚也被嚇的魂飛魄散。
天隕石啊。
目前,那顆被虞滄漠弄出來隕石球,還在空著懸著……難道……
該死!
太倉北這個畜生。
這傢伙的目得,是同歸於盡啊。
「天、天隕石……糟糕,這傢伙體內,竟然還藏著天隕石!」
白玄君一聲驚呼。
眾目睽睽下,這塊天隕石,就這樣融入了隕石球之上。
所有人的心,陷入了窒息狀態。
「該死,傷勢太重,小金剛沉睡,我真元又不夠,連天罡雷電都打不出來。」
趙楚張開嘴。
他下意識就要轟碎天隕石。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戰鬥了這麼久,趙楚自己也已經是窮弩之末。
……
「趙楚,你無法摧毀天隕石嗎?」
「可惜了,你也攔不住我!」
啵啵啵啵啵!
接下來,太倉北的笑聲更加輕蔑。
他手掌再一次捏出幾個法訣。
遠處的肉身里,赫然是一連飛出來十幾塊天隕石。
「太倉北,你個畜生,你到底要幹什麼!」
趙楚氣急,睚眥欲裂的質問道。
「太倉北,你立刻停下,後果很嚴重!」
秋昊孤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青筋都在跳動,一張臉猙獰可怖。
亂九天他們面面相覷。
太倉北怪!
秋昊孤的表情,還要更加古怪。
……
「秋昊孤,我的猜測沒錯,是不是?」
「你和初代神帝之所以全部自殺,是不是因為害怕?」
「哈哈,多麼簡單的邏輯!」
「蒼穹星,就是修真界霸佔了念星族的地盤。」
「這就證明,在這蒼茫宇宙,還有無數個如修真界一樣的完整世界。」
「是不是只要有神帝出現,九天仙域就會受到打擊?就會徹底滅亡?」
「哈哈哈哈,我猜測的果然沒錯!」
「那個鋼鐵世界,是不是存在著比神帝還要強大的強者。」
太倉北狂笑著。
他再次一揮手,又是十幾塊天隕石浮現而出。
趙楚瘋了一樣,歇斯底里的滅殺著太倉北的丹田。
可對方也不是個弱者。
他只需要堅持幾十秒就足夠了,趙楚根本不可能秒殺太倉北。
秋昊孤氣的臉色發紫,整個人都在顫抖。
「秋昊孤,你怕了。」
「你怕了陌生的強者,所以你不敢突破,所以你要摧毀蒼穹星的根基,讓別人也失去突破的資格。」
「哈哈,這家是你當年發瘋的原因。」
「在宇宙中,還有更強的世界存在著,只要有人突破到神帝,就會引來陌生強者的滅殺。所以你自殺,你給強者示弱,你也不讓其他人突破。」
「這就是一切的根源!」
「可笑,何其可笑!」
「荒唐,客氣荒唐!」
「這就是二代神帝,這個懦弱的蠢貨,就是二代神帝!」
「何其諷刺!」
「哈哈哈……」
太倉北失心瘋一樣狂笑著。
他已經堅持不了幾秒鐘,但他手裡的天隕石,還是在源源不斷的朝著隕石球飛去。
「我贏了!」
「我哪怕是死,也有整個修真世界陪葬,我死的不冤!」
「秋昊孤,你居心叵測所守護的一切,全部都要被摧毀!」
「一座大圓滿的帝橋,一顆最終成型的隕石球,足夠引動神帝境的異象。」
「陌生的強者,必然會降臨九天仙域。」
「死吧!」
「所有人一起死吧,大家全部下地獄。」
「哈哈哈……噗……」
太倉北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猙獰的臉上,還在堆出輕蔑的冷笑。
趙楚已經摧毀了他的丹田。
可惜!
一切,已經晚了。
威君念眼一閉,直接昏倒在趙楚懷裡,她整個人甚至失去了呼吸,喪失了任何活人的氣息。
只有趙楚知道,威君念的丹田,還沒有破損。
該死的太倉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