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全場每一個人都無法呼吸,全世界的空氣似乎已經被抽干。
漁泯恩!
這個喉嚨被捏碎,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屍體,赫然就是剛才還高高在上,宛如天神降臨的稷池聖地聖主。
他雖然氣息全無,但一雙瞳孔圓瞪,甚至手掌的肌肉還在抽搐,漁泯恩在死前,似乎是見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畫面。
「該死!」
與此同時,另一人也歇斯底里的折返回來。
喬初奉!
他披頭散髮,說不出的狼狽,因為之前已經被段雪寒打傷,所以逃竄的速度並不如漁泯恩,正因為這樣,他才沒有直接撞在那十幾人手上,才倖免了一難。
逃!
喬初奉只能朝著另一個方向逃竄,宛如一條被屠夫追殺的惡犬。
可惜!
段雪寒似乎算到了他逃亡的路線,早已經在必經之路上等待著他。
看著段雪寒掌心裡的碎虛靈寶,喬初奉咬牙切齒,一層冰涼的汗珠從尾椎骨蔓延到了頭頂,他整個人大腦都是空白的。
「咦?聖主大人,你為什麼又跑回來了。」
眼看著喬初奉越來越近,段雪寒輕輕彈了一下劍刃,語氣和藹地說道。
「那些是什麼人?」
「說,那些魔鬼是什麼人?」
喬初奉睚眥欲裂,他剛欲轉身再逃,可惜,身後那十幾個輪框,就如跗骨之魂,已經擋住了他一切退路。
山窮水盡!
沒錯!
喬初奉四顧而去,自己已經被包圍,除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他什麼都做不到。
「聖主大人,不得不告訴你一個絕望的事實!」
「在天賜宗那些強者之中,我……是最弱的一個!」
隨後,段雪寒苦笑著搖搖頭,滿臉自嘲。
與此同時,黃沙落下。
一個個模糊的輪框,也逐漸清晰了下來,一個個面色平靜的人影,也終於是公之於眾。
最前方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天賜宗宗主:沉府升。
他依舊是一襲老夫子打扮,但他的修為,卻令人驚悚。
半步玄始境!
沒錯。
沉府升如今已經是半步玄始境。
由不得喬初奉不懼怕,要知道,前幾天蒼穹亂星海來的那些強者,也不過是半步玄始境啊。
其實僅僅一個沉府升,也不至於將人活生生嚇死。
恐怖的是,在沉府升身後,還有十個人。
清一色……半步玄始境!
沒錯!
呂休命,苦一書,苦雲勁等……這十人,就是當初甘願用肉身獻祭,布置萬煉毒魂陣的強者。
其實以呂休命他們的資質,不可能這麼快突破到半步玄始境。
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當初的萬煉毒魂陣,讓呂休命他們受盡了折磨,他們的靈魂在毒陣的煉化下,日日生不如死,但一切的堅持都不可能白費功夫,蒼天公道。
他們在忍受痛苦的同時,體內的根骨也已經被重新洗滌了一次!
所以,這十人在出關之後,直接便突破到了問元境,之後小金剛又送來無常幻晶碎片,這些人便順勢而起。
沒錯!
如今的下九天世界,如今的北界域,已經是有11個半步玄始境坐鎮。
趙楚臨走前有交代,讓沉府升他們盡量低調,這才是北界域沒有去找中央域復仇的根源。
可惜,喬初奉和漁泯恩兩個人自己來找死,這也沒有辦法!
……
天地死寂!
望著天賜宗十一個半步玄始境,所有人都僵硬在原地,連呼吸都瀰漫著寒煙。
特別是中央域那500多天擇境長老,他們早已經被嚇破了膽,此刻一個個紛紛跪下,連頭都不敢抬起。
恐怖!
誰能想到,這小小北界域,竟然會如此恐怖,誰能想到啊。
八大界域的域主,一個個手腳冰涼,面面相覷。
原本是刀俎魚肉的北界域,突然成了荒洪巨獸,誰能不怕,誰能不懼,誰能不忌憚。
當然,這八個域主唯一慶幸的地方,就是沒有和北界域結怨,沒有屠殺過北界域的人,對方即便是要遷怒,也不可能遷怒到八大界域。
而且天賜宗的品行這幾個域主也了解,沉府升是一介書生,他應該不會趕盡殺絕。
隨後,八個域主已經暗下決定。
臣服於北界域。
這是定局,在十一個半步玄始境出現之後,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
「饒命!」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倨傲自大,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下一息,全場驚愕。
眾目睽睽下,剛才要揚言要屠空整個北界域的喬初奉,突然間下跪,他一邊磕頭,一邊聲淚俱下的嚎啕大哭。
這一幕也令段雪寒等人眉頭微皺。
如此沒有氣節,喬初奉也配當一個聖主?
在遠處,臨鹿聖地那些長老卻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他們已經目睹過聖主給蒼穹亂星海的強者下跪,早已經習以為常!
其實想想也正常,一個洞虛境,在面對半步玄始境的時候,你也只有跪下說話的份。
……
「饒命,請饒恕我等……饒命啊!」
「在下本無意來北界域打擾,是被漁泯恩逼的。」
「我錯了,還請天賜宗的前輩饒命啊!」
「只要能饒了我這一命,下輩子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天賜宗的恩情。」
漁泯恩的求饒,似乎給江河打開了一個宣洩口。
頓時間,兩大聖地500多天擇長老紛紛下跪,隨後便是哀嚎求饒,沒辦法,從漁泯恩被斬,喬初奉跪下求饒那一刻起,稷池聖地和臨鹿聖地就已經蕩然無存。
而他們這些習慣了高高在上的長老,此時便已經是卑微的俘虜,身份和奴隸相等,皆是等待著被人宰殺的魚肉。
吱呀!
這時候,天賜宗的大門才遲遲打開。
雖然之前人們已經被震驚了無數次,但當天賜宗內湧出幾千個天擇境弟子的時候,全場還是再一次死寂下去。
勵精圖治的北界域,就如火山之下的岩漿,在沒有爆發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其有何等的恐怖!
……
「饒命,饒命啊。」
喬初奉還在磕頭求饒。
「饒命?」
這時候,呂休命撫摸著自己滷蛋一樣的光頭,獰笑著走出去。
按照職責,呂休命執掌天賜宗刑律,有生殺大權。
「饒命,對,饒了我吧,我一定重新做人,給北界域為奴為仆!」
喬初奉灰頭土臉,就如一隻被雨淋過老公雞,整個人都在顫抖。
「堂堂臨鹿聖地聖主,如果你能有骨氣一些,我呂休命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起碼給你留個全屍。」
「你此刻的樣子,真的和一條狗一樣!」
呂休命失望的搖搖頭。
「對,您說的對,您說的對!」
「我就是北界域的狗,北界域最忠誠的狗……汪汪汪汪……汪……」
「汪……」
「我給您學狗叫,汪……求您別殺我,別殺我啊……」
「我一輩子苦修,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喬初奉可能也感覺到了屈辱,他頭顱狠狠埋在黃土中,滿頭黑髮瞬間全白,一瞬間就如一個白髮蒼蒼的可憐老人。
遠處,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些動容。
這喬初奉跪在十幾個人腳下,已經卑微到了塵埃里,也是說不出的可憐。
「嗯,不容易!」
「確實不容易啊,我能理解你的不容易,修鍊到洞虛境,何其之難!」
呂休命點點頭。
「您,能饒了我嗎?」
聞言,喬初奉心臟狠狠一跳,他使勁抹了一把眼淚,滿臉的期望。
「可我北界域容易嗎?」
「我北界域的蒼生,容易嗎?」
「喬初奉,如果我聽的沒錯,你當初的命令,是屠城,是屠空北界域所有人,雞犬不留吧?」
下一息,呂休命瞬間變了臉:
「你下達這種慘絕人寰的命令之時,有沒有想過我北界域的蒼生,有沒有想過他們容易不容易?」
「你下達這種命令的時候,知不知道,我北界域的蒼生,他們也不想死!」
「我問你,假如你剛才那一掌,轟破了天賜宗的大門,此時是我北界域的蒼生下跪求饒,你又是什麼表情?你應該會狂笑著,將所有人屠殺一空吧!」
「饒命?」
「你有什麼臉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