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朱庚為長老,是朱庚為長老!」
「他可是領悟了道紋的強者,你天賜宗一個人都活不了,哈哈!」
玄黃證道璽內,羅廣流幻化的黑霧癲狂顫抖。
來自稷池聖地的強者,終於是降臨了。
「天賜宗的人,你們等著……臨鹿聖地的人即將來臨,你們會死,你們全部都會死!」
雖然臨鹿聖地的人遲遲未來,但岳羅王有自信,一定會降臨!
……
「是稷池聖地的人嗎?老夫等待已久!」
嗡!
這時候,沉府升原地留下一滴精血,在緩緩浸潤著降臨大陣。
而他大袖一甩,一支巨大的狼毫毛筆,呼嘯著衝天而起。
越來越大。
在人們視線中,沉府升的狼毫筆,眨眼間便膨脹成了一尊浩瀚橋樑。
墨染青天,書生之怒。
筆尖之巔,沉府升迎風而立,他身軀剛正不阿,簡直比狼毫筆畫出的筆跡,還要更筆直。
蒼穹之巔,那映紅了半片天的恐怖火焰,翻滾成了一顆巨大的頭顱,在嘲諷著來自螻蟻的反抗。
「我知道你,你叫沉府升,是來自北界域唯一的天擇,對嗎?」
「可惜,你根本不懂什麼是天擇,更加不可能懂得,什麼叫……」
「道紋!」
朱庚為眼中是濃濃的輕蔑,就如一個朝廷一品大員,在譏笑著一個底層衙役。
轟隆隆!
與此同時,他心狠手辣,根本就沒準備放過沉府升。
那滔天火焰,匯聚成一條百丈之長的火龍,簡直將蒼天都穿透出了一道道漆黑窟窿。
道紋。
引天地大勢。
那恢弘恐怖的火龍,就如蒼天派遣的滅世邪龍,一擊之下,普通天澤,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就如之前袁琅天滅殺兩大天擇,根本就是反掌之間。
這就是道紋的力量。
鎮定!
然而,沉府升腳踏狼毫筆,就那樣平靜的矗立在當空,就如上京趕考的書生。
我飽讀詩書,腹有詩華,又何懼你題偏科詭。
二人距離,大概百丈。
眨眼時間,邪龍壓塌一重又一重的空間,已經抵達沉府升面前。
二人距離,僅剩下一丈。
沉府升何其渺小,甚至沒有邪龍的龍眼大。
天賜宗所有人凝神靜氣。
掌門,能擋得住這恐怖的一招嗎?
紀東元等人幾乎是絕望的狀態,這邪龍,簡直就像是真的天塌下來一般。
破!
眼看著沉府升就要被邪龍吞噬,也就在這時候,他終於動了。
只見其亂髮飛揚,掌心虛空一捏,明明空無一物,沉府升卻宛如手握天下至尊筆寶,要書寫如畫江山。
大袖一甩!
沉府升如朝堂狂士,沾墨揮毫,一顆心全部沉寂在字詞之中。
蒼天為宣。
虛空為紙。
不到一息時間,沉府升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到無法形容的字。
蒼勁鋒利,每一筆每一划,都蘊藏著不死不休的戰意。
破!
此字為破!
一劍破萬法。
一槍破洪流。
一刀破萬軍。
這一個破字,宛如狂龍飛揚破九天,充斥著一股銳不可當的鋒利之氣。
如劍,如刀,又如槍。
破字凌空,寂滅萬法。
這一個字內,同樣蘊含著道紋的氣息,同樣是天地大道。
破與龍交織。
墨與火消融。
滾滾巨浪,宛如皓月爆炸,一道道波紋,直接震碎了無悔城一小半的房屋,哪怕是遠在300里外的城池,都能感覺到劇烈的震蕩。
平手!
塵埃落盡。
沉府升和朱庚為隔空對立。
朱庚為沒勝。
沉府升也未敗。
第一次交手,二分悍然打平。
……
死寂!
普天之下,噤若寒蟬。
天賜宗那些人瞠目結舌。
誰都沒有想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沉府升的實力,已經如此恐怖。
而玄黃證道璽內的羅廣流精魂,氣的瘋狂亂撞。
沉府升之所以厲害,完全是因為他抽幹了自己的幻化的一道道紋啊。
他恨吶!
……
「哈哈,厲害!」
「果然厲害,不愧是曾經在內軸環的北界域,雖然流亡了萬年,但該有的氣運,還在苟延殘喘!」
寂靜了幾息,朱庚為嗤笑一聲。
「你們立刻收兵,北界域可以當你們從來沒來過!」
沉府昇平靜道。
「荒謬,我承認你實力不凡。」
「但你僅僅有資格和我平手,如我這樣的天擇,在聖地,不下十個。」
「我一人,短時間內斬不了你,但如果是……兩個人呢?」
也就是朱庚為一聲譏笑落下。
轟隆隆!
屬於臨鹿聖地的另一條颶風通道內,披風踏雲,也陰深深走出來一個天擇。
車庄許。
他背上背負著兩柄巨大的長槍,通知雪銀,雕刻著複雜神秘的紋路。
車庄許沒有太多廢話。
他還未降臨的時候,距離北界域很近,就能穿透九天仙域的迷霧,看到了沉府升和朱庚為對戰的場景。
這個北界域最強者,很不凡。
所以,他毫不留情。
嗡嗡!
嗡嗡!
兩柄銀槍衝天而起,一前一後,兩道熾熱的匹練,宛如兩道流星滑落的軌跡,將虛空燃燒到扭曲。
槍芒極快,瞬息間抵達沉府升面前。
……
「糟糕,掌門能擋得住嗎?」
天賜宗的人大急。
特別是井青蘇等人,他們從兩道槍芒之內,同樣感覺到了恐怖的道紋氣息。
那是一種至高的力量。
以一敵二,沉府升根本沒有勝算啊。
而趙楚依舊在仰頭看著天穹,他面色平靜,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擔憂。
……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無悔城的中央,再次有一道恐怖絕倫的氣息,衝天而起。
天擇!
又一道令人窒息的天擇氣息。
與此同時,一道鎏金之色的金黃色蒲團,突兀的出現在沉府升面前。
雖然是棉花填充的蒲團,但這一瞬間,柔軟的蒲團,卻宛如全世界最堅固的盾牌。
啵!
啵!
啵!
雙槍撞擊到蒲團之上,可惜卻再無寸進。
以槍尖為中央,一道道扭曲的波紋,一層又一層疊加著擴散開來,似乎這片天空,就是一座豎立起來的湖面。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在波浪的震蕩下,遠處的山脈,坍塌出一道又一道黑漆漆的裂縫,甚至有的地方,整片地面板塊錯位,出現了恐怖的斷崖。
苦一書撣撣衣袖上的塵土。
他雙手合十,也不慌不忙,就這樣一步一步,朝著虛空走去。
當他站在沉府升面前的時候,車庄許的一擊,也被蒲團毫髮無傷的擋下。
那交織的雙槍內,混合著恐怖的道紋之力。
而蒲團之上的花紋內,同樣瀰漫著道紋的氣息。
苦一書與車庄許的一戰,一模一樣的勢均力敵。
呼!
這時候,天賜宗的人,齊齊鬆了口氣。
雖然不少人猜到苦一書或許也突破了天擇,但後者太低調,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根本就沒人敢確定。
這一刻,人們的心落到了肚子里。
天賜宗有兩個天擇,勝算就會高很多。
……
「這地方,果然古怪的很。」
「兩個道紋級天擇境,哪怕你們在外軸環,也會有一席之地。」
車庄許的雙槍回歸,他寒著臉,一字一句道。
「二位,遠道而來便是客,不如心平氣和,飲一倍清茶,然後拿些特產,回去吧。」
「北界域的火鍋底料不錯,可以回去嘗嘗。」
苦一書平和著臉,除了袁琅天,普天之下,沒有人能讓他慌亂。
聖地的人,同樣不行。
「可笑!」
「你們以為兩個道紋天擇,便可以對抗臨鹿聖地嗎?」
「太天真了。」
「羊群數量再多,也終究只是羊,你見過羊咬死雄獅的案例嗎?」
車庄許輕蔑一笑。
那些特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