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我之一戰,只為一句話

王君塵消失了。

唐段穎哭泣了幾分鐘,也暫時將悲傷壓下。

她痴痴的望著天空。

空蕩蕩的虛空,就如她已如死灰的心,顯得有些昏沉,有些暗淡。

唐段穎記著王君塵對她的好。

王君塵帶她去走遍山川大地,幫她找到了天擇傳承之器,幫她找到了陰陽天擇丹,幫她感悟到了道心。

可二人無論多麼親密,王君塵都沒有染指她的身體。

王君塵是一個謙謙君子,雖然唐段穎一百個願意,但一日沒有明媒正娶,他就是一日恪守君子之道,從來都相敬如賓,沒有逾越雷池一步。

如今唐段穎回想起來,似乎王君塵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一幕。

他是為了自己好。

假如有一天他不在了,留著完璧之身,是對她唐段穎最後的溫柔。

小白眉,你安心的修鍊吧。

如果你回來,我等你一生。

如果你不回來,我祝福你一生。

你是我永遠的愛人。

收斂了臉上的悲傷,唐段穎的眉眼間,浮現出一抹堅強。

看著劉月月擔憂的神色,唐段穎輕輕抱了抱她,表示自己沒事,隨後,劉月月才放心。

……

「水蝶,無悔城清空了嗎?」

一切塵埃落定。

天賜宗眾人看著趙楚,等待著接下來的指示。

羅廣流和岳羅王雖然被袁琅天斬殺,但兩大聖地賊心不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北界域。

趙楚一步向前,神念之力出現在水蝶腦海。

「大人,無悔城目前除了你們那些元嬰,再無一人。」

無悔城旁邊的青協城,水蝶商會忙忙碌碌,安置著遷徙而來的平民。

而原本駐紮在無悔城的金丹境,也被天賜宗安排人,全部轉移到了青協城。

此刻的無悔城,已經是一座空城。

從天空俯瞰下去,雖然無悔城街道乾淨,可菜市場甚至還有雞鴨亂跳,誰能想到,不久之前,這是還是一片繁榮,但此刻卻詭異的寂靜了下去。

就如煮沸的水,徹底冰冷了下去,再沒有任何溫度。

水蝶商會速度太快,就在之前那一會時間,就已經將無悔城清空。

「師尊,降臨大陣開啟了嗎?」

隨後,趙楚的神念,又出現在沉府升腦海里。

「人皇大人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蓄勢,差不多還需要51分鐘。」

沉府升的聲音,同樣出現在趙楚腦海。

……

這一年以來,趙楚大價錢聚集了北界域所有工匠,暗自在無悔城地下十米,挖出了密密麻麻的地底隧道。

這些工匠,在業界都是頂尖,他們挖掘速度極快,卻又能毫無差池。

如果有人能透視,便會在無悔城街道的下方,看到一塊繁複且神秘的紋路,一條條隧道交織亂繞,令人眼花繚亂,宛如一朵魔界綻開的妖花。

無論是誰,都會驚嘆這地底脈絡的美輪美奐。

隧道並不粗,甚至只夠一人蹲著前行。

但隧道的內壁牆壁,卻隔幾步,便貼著一塊高階天元瑰寶。

沒錯!

密密麻麻的隧道,籠罩了無悔城3萬里疆域。

哪怕是有趙楚詳細的圖紙,哪怕這些工匠都是頂尖匠人,也日夜兼程,瘋狂開鑿了整整一年。

此刻沉府升的位置,就在降臨大陣的中央。

隨著他的天擇之力滲透,三萬里疆域的地下陣紋通道里,一塊塊天元瑰寶,宛如一支支蠟燭,被緩緩點亮,又如一雙雙迫不及待的眼睛,妖異的睜開。

當然,由於陣紋輻射的疆域太大,哪怕沉府升是天擇,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去醞釀。

……

「你們這些螻蟻等著,九天仙域的人走了,稷池聖地的強者,遲早會回來,將你們全部殺空……我恨,我恨,我恨吶!」

玄黃證道璽內,屬於羅廣流的精魂還未死僵。

「你們很快就會來陪我,我詛咒你們,全部下地獄,詛咒你們!」

岳羅王憎恨的聲音,也不斷翻滾著。

遠遠看去,玄黃證道璽,宛如一尊巨大魚缸。

而羅廣流和岳羅王的精魂,就如兩條用黑煙匯聚而成的醜陋惡魚,在瘋狂翻滾。

惡魚的表面,浮現著一顆冰冷的瞳孔,就像一個疙瘩,那眼神直愣愣、陰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二人呲牙咧嘴,狠狠衝擊著玄黃證道璽的壁壘,但無濟於事。

普天之下,根本就沒有魚兒撞碎魚缸的道理。

這兩條惡魚的精魂,就在其身軀上的瞳孔里,那瞳孔,也就是天擇境最殷切的……道紋。

「哪怕老夫將你們幻化的道紋煉化,你們的魂魄,也一下子消失不了。」

「羅廣流,岳羅王,你們就在玄黃證道璽里安靜的看著。」

「你們會看到北界域重新崛起的一天,會看著天賜宗走上復仇之路。」

沉府升大袖一甩,玄黃證道璽直接飛到他身前,隨後,沉府升的掌心印在寶璽表面。

嘩啦!

隨後,一條漆黑的鎖鏈,出現在證道璽內,宛如一條靈蛇,直接便將羅廣流幻化的惡魚禁錮。

「該死,放開老夫,放開老夫!」

羅廣流瘋狂掙扎。

可惜,寶璽之內的他,力量渺小的可憐。

隨後,惡魚身上的瞳孔一閃一閃,一道道淡不可聞的神秘力量,順著鎖鏈,緩緩朝著沉府升體內匯聚而去。

在沉府升對面,苦一書盤膝而坐。

玄黃證道璽內,有兩道道紋。

沉府升目前只能煉化一道,他理所應當的開始煉化另一道。

岳羅王幻化的惡魚在恐懼下亂竄,可來自苦一書的鎖鏈,還是精準的將其禁錮起來。

嘶吼!

兩個曾經的天擇,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可惜,沒用!

……

不知不覺,五分鐘時間過去。

趙楚原本盤膝閉目,正在不悔客棧的頂層打坐。

這裡就是他一年來每日躺著飲酒的地方,在這屋頂的四周,兩大天擇布置下的監視陣法,依然存在,依然沒有碎裂。

可風水輪流轉。

如今監視他的主人,已經淪為最凄慘的階下囚。

兩個天擇無意中看到他們布置下的監視陣,那簡直就是一顆顆充滿嘲諷的眼睛,更是氣的他倆幾乎要爆炸。

天賜宗的一切,明明都在嚴苛的監控下。

為什麼!

為什麼沉府升能在悄無聲息間,突破天擇。

天賜宗的元嬰,比當初多了一倍。

他們體內的元器,全部大換血。

那趙楚雖然還是靈脈境,可他看上去,根本沒有當初的頹廢。

他更像是一個拳操天下的皇者。

井青蘇,李九川,紀東元……等等,天賜宗的元嬰,分別找了上百間的房頂,一個個盤膝閉目,暗自積蓄著渾身的真元。

遠遠看去,天賜宗的元嬰,就像散落在無悔城的一張巨網。

根本就不用羅廣流和岳羅王強調。

兩大聖地內,有問元境坐鎮,他們很容易就能推演出虞白婉已經離開。

來自中央域的侵略,隨時可能降臨。

或許!

就在……現在!

……

轟隆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間炸開一道悶雷之聲。

音波滾滾,甚至將無悔城外一片森林直接摧毀,樹枝斷裂,泥土席捲,一片末世景象。

音波落下!

無悔城正當空,轟然間有兩道恐怖的旋渦出現。

就如海底怪獸的口腔,兩道旋渦似乎是在比賽,旋轉的越來越快。

翻滾!

歇斯底里的翻滾。

兩道旋渦溝通蒼穹最深處,深不見底。旋渦為首,兩道颶風翻滾而出的風柱,宛如兩條毀天滅地的末日凶蛇,懈滔天之威,要給蒼生黎民帶來災厄,帶來禍亂,帶來死亡和殺戮。

沉默!

見狀,天賜宗所有元嬰,沉默著站起身來。

誰都不知道,這一戰之後,北界域還會不會存在。

誰都清楚,這一戰,勝算渺茫。

誰都有準備,這一戰,是赴死之戰。

颶風之下,黑袍飛揚,一個個亂髮飛揚的臉上,卻是剛毅決然的無悔。

血已燒透。

我之一戰。

只為一句話!

天賜宗……誓不為奴!

……

「應該是中央域的半步問元出手了!」

趙楚負手而立,黑袍飛揚。

天穹當空,兩條宛如無盡河流的颶風凶蛇,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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