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宗大軍對面,是城門緊閉的城中之城高牆。
空無一人的城牆之下,突然跳下來一個人。
威一庭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人們定睛一看之後,頓時滿臉古怪。
這種龍袍金冕,不是只有神威皇庭的太子,才有資格穿戴嗎?
之前的威雙涯,就是這種法袍。
眼前這個貨,到底是個什麼鬼?
「神威皇庭的太子,不是個女人嗎?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何江歸思索了一番,怪異的朗聲問道。
在天賜宗的情報里,神威皇庭並沒有換太子啊。
「原本還計畫饒你一命,賞賜你一個當狗的機會!」
「但從你說完這句話之後,你卑賤的靈魂,就已經在十八層地獄受刑!」
威一庭半眯著眼,瞳孔里充斥著冷冽的殺念。
竟然問我是什麼東西?
簡直大逆不道。
……
「聖主,這……」
城牆之上,神威皇庭這些人也懵了。
大帝還在閉關,目前的太子是威君念,可這個人……似乎是威一庭。
這個節骨眼,他蹦出來幹什麼呢?
還穿著太子龍袍,簡直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聖主恕罪,威一庭皇子以一己之力,轟破了您的封印,我等攔不住。」
這時候,兩個護衛連忙跑過來說道。
「罷了,既然他能融合了元器,也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區區一個何江歸,還不是一劍封喉體的對手。」
聶塵熙揮揮手。
其他元嬰面面相覷。
他們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
對於威一庭身穿太子龍袍的事,聶塵熙竟然是隻字未提。
……
「此人,名叫威一庭,是一劍封喉體,他的劍,很厲害!」
天賜宗一方,井青蘇大概回憶了幾息,便回想起了威一庭的來歷。
「一劍封喉體,和入微之劍,有些許相似,但其實截然不同。」
對於這種靈體,其他元嬰也有所耳聞。
「何江歸會不會有危險?」
呂休命皺眉道。
「應該問題不大,傳言,這一劍封喉體,只要擋住了喉嚨的命門,便可萬無一失!」
井青蘇點點頭!
……
城牆之下。
何江歸拖著長刀,平靜的跨過了那條所謂的破線。
他嘴角帶著一抹嗤笑。
不愧是神威皇庭的皇子,論盲目自大,眼前這個人,堪稱天下第一。
「死!」
沒有太多廢話。
威一庭腳掌狠狠一踏地面,他的身軀,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披荊斬棘,朝著何江歸掠來。
劍!
震斷重重空間,如我斬你的決心。
劍!
是一切的話語權,一生一死,不值得解釋。
威一庭瞳孔前所未有的肅穆,這一瞬間,他渾身上下的氣,全部匯聚到了手中的劍之上。
命門,喉嚨!
一劍封喉體,一劍必斃命!
「這傢伙,很強!」
在對面,何江歸大袖一甩,長刀呼嘯,瞬間拖出一道恐怖的匹練,隨後,刀芒如龍,地面的磚石,已經被刀氣震成了齏粉。
戰!
劍鋒凌厲,刀芒雄厚。
兩道金丹巔峰間的對撞,轟然開啟。
「什麼……不好!」
可接下來,何江歸便感覺到了一股不妙。
莫名其妙,他的全部刀芒,支離破碎,宛如被另一個世界的力量粉碎。
驚悚。
面威一庭的劍,和一般的道術神通,簡直是截然不同。
就宛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死神之劍,從一開始就鎖定了自己的喉嚨……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從何江歸渾身上下每個毛孔滲透,每根毛髮都在顫慄。
那劍刃雖然普通,但在何江歸的眼中,卻宛如從天墜落而下的星辰。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他宛如一隻可悲的螻蟻,別說去抵抗,根本連逃跑的力量都已經喪失。
對!
這已經近乎於一種規則。
在我的劍下,沒有人有資格生存。
一劍封喉,我說你死,你不得不死。
「何江歸,快閃開!」
何江歸幾乎窒息,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死後的畫面。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遠處的一聲嘶吼。
是王君塵!
何江歸口乾舌燥,腦海里如晴空炸雷。
可晚了,等眼前的幻象消失,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威一庭手中的劍,距離喉嚨,已經僅剩下半米不到的距離。
對於一個劍修來說,這半米,已經宣布了敵人的死刑。
「你,只配讓我出一劍!」
威一庭的臉上,是濃濃的不屑與譏笑。
「滾!」
就在這時候,一道白髮白眉的身影,出現在何江歸身後。
啵啵啵啵啵!
頓時間,一道又一道巴掌大小的冰霜小門,出現在何江歸的脖頸前。
28重,雪司門!
王君塵的最強防禦神通。
「嗯?打不過,就請幫手嗎?」
「果然是天生的弱者,不堪一擊!」
見狀,威一庭譏笑一聲。
嘭嘭嘭嘭!
接下來,劍芒貫日。
那28重雪司門,瘋狂碎裂。
何江歸的身軀,也被王君塵拖著後退,由於巨大摩擦,地面已經被摩擦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觸目驚心。
可惜!
一切猝不及防。
雪司門瞬間被迫,而那劍芒卻越來越強勢。
終於,天賜宗的人,全部瞠目結舌,蔣香意嬌軀顫抖,眼眶已經通紅。
眾目睽睽下。
那一劍,直接是破了何江歸脖頸的皮膚。
王君塵白眉緊皺,他已經竭盡全力的拖著何江歸,可面前那柄劍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你慢,那劍也慢。
你快,那劍比你還快。
那柄劍,總保持著一個恆定的速度,以不緊不慢的姿態,詮釋著一個必然的結局。
我必斬你,神仙都救不了你。
沒錯!
就如一隻狡詐冷漠的老貓,再嘲笑著一隻必死的老鼠。
王君塵不是神仙,他發現了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
他,根本就救不了何江歸!
果然!
那柄劍,宛如普天之下最頑固的宿命,終於是再進一寸,破開了何江歸脖頸上的肌肉。
再前進一絲一毫,那就是喉嚨深處。
千鈞一髮之際,威一庭的上空,陡然出現了一尊巨大的邪王虛影。
轟隆隆!
邪王雙臂合攏,呈戰斧劈山之狀,直接轟在了威一庭的頭上。
噗!
猝不及防的偷襲,使得威一庭一口鮮血噴出,而他必殺的一劍,也被徹底打斷。
何江歸……得救了。
在人群後方,紀東元狠狠喘著粗氣。
千鈞一髮啊。
如果自己再晚出手半秒鐘,何江歸必死無疑!
……
死寂!
全場瞠目結舌。
一劍!
天賜宗頂級大將何江歸,就差點被誅殺?
要知道,這可是秒殺啊。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詫異的匯聚在威一庭身上。
原來此人狂妄,是有原因的。
他的實力,能配得上那種狂妄,也能配得上太子的黃金冕。
……
「哈哈,好一個天賜宗,人多欺負人少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用刀的廢物,如果我是你,便會當場自刎。」
「你憑什麼用刀,你的膽量,你的行徑,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刀。」
「公平決戰,生死有命。」
「你貪生怕死,懦弱膽小,不配成為一個強者……呸!」
威一庭被偷襲,氣的渾身顫抖。
可何江歸已經被天賜宗保護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再次出手的機會。
可言語上的挖苦諷刺,他也不能放過何江歸。
果然!
何江歸狠狠捂著喉嚨,即便這樣,還是鮮血橫飛。
比起肉身的傷勢,何江歸的道心,承受的衝擊力更大。
本來被對方一招秒殺,就深深挫敗,此刻再被威一庭字字珠璣的羞辱,他開始質疑自己,恨不得找一塊石頭撞死算了。
沒錯!
自己根本就不配用刀。
「保守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