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古國亡了。
雖然這一戰,青古國僅僅死了一名金丹元帥,死了四名驍將。
但青古國卻也失去了20萬最精銳的軍隊,失去了一個主權皇庭的尊嚴。
神威藩屬國!
這就是青古國,從今之後的國號。
從今天開始,青天易再也不是一國之大帝,再也不能稱帝,只能稱王。
且青古國年年進貢,聽從神威皇庭的號令。
不知何時。
北界域所有大帝,全部出現在天穹。
沉默著。
思考著。
茫然著。
神威皇庭野心勃勃,早有一統北界域的雄心。
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天賜宗,以十名元嬰的實力,恐怖絕倫,雄霸一方。
他們這些小國家,到底該何去何從。
關鍵是,金蒼羅死了。
灰飛煙滅的那種死。
他並不是天賜宗趁傷要命,瀕死之前,金蒼羅擁有著完整的元器,被斬殺了九次肉身,最終元器碎裂而死。
就如一頭籠子里的困獸,逃命都做不到。
天賜宗,有了斬殺元嬰的能力。
這樣一來,整個北界域的所有元嬰,瞬間失去了安全感。
如果天賜宗看我不順眼,下一個被斬的元嬰,是不是我?
元嬰不死的神話被打破後,那些北界域最巔峰的人物,終於品嘗到了很久不見的慌亂。
「諸位放心,天賜宗的把戲,本尊已經推演出來。」
「沉府升擁有一門陣法,這陣法每次只能困殺一名元嬰強者。只要諸位出門不要落單,兩名元嬰的情況下,天賜宗的陣法無法完成。」
這時候,威天海踏上神威皇庭的頂峰,將天衍院推演的結果,昭告整個北界域。
聞言,北界域諸國大帝,才終於緩和了一些恐懼。
總算還有解決的辦法。
……
「威天海說的沒錯,天賜宗的陣法,每次只能困殺一名元嬰,如果在場有兩個以上的元嬰,這陣法理論上無法完成。」
去余唐皇庭的路上。
夏閑生也推演出了天賜宗陣法的短板,唐君蓬等人沉默不語。
「如果沒有意外,一個月內,整個北界域的格局,將進行一次徹底的洗牌。」
「神威皇庭和天賜宗暫時不會拚命,但暗地裡的兇險廝殺,才剛剛開始。」
隨後,唐君蓬寒著臉。
金蒼羅的死,就是撕裂北界域和平面紗的一隻鬼爪。
常年埋藏在火山底部的恩怨,即將爆發。
「我們該怎麼辦?」
玉都啟道。
「我們諸皇聯盟和天賜宗關係還算融洽,且神威皇庭受制於天賜宗,短時間不會對咱們動手,目前只能靜觀其變。」
唐君蓬看著昏暗的天。
他從那扭曲的滾滾烏雲里,似乎看到了兩個猩紅的眼珠子,在冷漠的俯瞰著北界域即將爆發的屍山血海。
「不過這青天易也真是個無恥之徒,不就是一些賠償嘛。皇庭主權大於天,他竟然第一個選擇臣服,甘願成為威天海的藩屬國臣子,我呸!」
燕東極滿臉不屑。
其他大帝同樣痛罵青天易,這簡直是元嬰大帝里的恥辱。
「青天易的做法是對的,這是他目前唯一的路,也是以後很多皇庭的路。」
唐君蓬沒有譏笑。
他皺著眉,臉龐卻更加寒冷。
「此話怎講?」
玉都啟訝異。
「金蒼羅的死,天賜宗的崛起,雖然給神威皇庭造成了威脅。但從另一個方面,也能促使神威皇庭統一的速度。」
「你們想想,天賜宗要錢有錢,元嬰那麼多,根本不需要藩屬國附庸,但他們偏偏掌握著斬殺元嬰的神陣。」
「而神威皇庭野心極大,早已給北界域每個皇庭,都發下了詔安令。從今天開始,神威皇庭,只需要將不願意歸順的皇庭,栽贓罪名,讓他們與天賜宗結怨,甚至逼迫他們與天賜宗開戰,最終暗中幫天賜宗將元嬰大帝孤立,從而借天賜宗的刀,斬殺大帝,完成震懾。」
「沒人不怕死,我們這些元嬰看似高高在上,對死亡的恐懼,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厲害。」
唐君蓬的聲音都那樣沉重。
前有神威皇庭,後又天賜宗,很多小皇庭的日子,要在戰戰兢兢中渡過了。
「那些小國家可以聯盟啊,只要兩名以上的元嬰,就可以無懼天賜宗的神陣嘛。」
燕東極反駁。
「你低估了神威皇庭的力量,威天海雖然暫時還沒有斬殺元嬰的能力,但他們要牽制幾個元嬰,然後孤立一個大帝,還是輕而易舉的。」
唐君蓬苦笑。
「那天賜宗就甘願給神威皇庭當槍使嗎?那些小國家只要別招惹天賜宗就行了嘛。」
彭青雨也皺著眉頭。
「哪有那麼簡單,別說那些和神威皇庭常年曖昧不清的小國家,就說我們這些老牌皇庭,誰的皇庭之內,不是到處隱藏著神威皇庭的密探。」
「這些密探,雖然還不至於顛覆皇權,但暗中動手腳,搞一些小動作,從而惹怒天賜宗,還是輕而易舉的。」
「天賜宗因為趙楚的原因,一直就有一股氣,也可以說是魂……齜仇必報。」
「我們不怕這些小動作,有些皇庭,卻恐懼的很。」
唐君蓬早已看透了一切。
「這樣一說,好像不少小皇庭,真的只有依附神威皇庭一條路了。」
隨後,夏閑生也點點頭。
他贊同唐君蓬的話。
腹背受敵!
在兩下巨擘的對轟下,那些小皇庭,根本無法在夾縫中生存。天賜宗不要人,他們只能被迫去依附神威皇庭了。
「青天易是個人才,他能一眼看穿北界域日後的格局,第一個選擇臣服,也將得到威天海的讚賞,得到第一批的福利……不錯,青古國那個偏僻的苦地,是個出人才的好地方。」
隨後,唐君蓬又是一陣讚歎。
近10年來,似乎每件大事,都沒有離開青古國那個皇庭。
況且,青天易有選擇嗎?
不臣服,現在就要面臨天賜宗的神陣,他沒有盟友,沒有摯友,孤立無援,誰來幫他?
青天易最厲害的地方,也就在這裡。
他就像一隻壁虎。
只要有危險,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斷掉自己的尾巴,從而保留自己的安全。
……
襄風城!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青天易選擇了臣服神威皇庭,這樣一來,沉府升的宣戰書,就無法發出。
對神威皇庭開戰,以目前天賜宗的狀況,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根本不理智。
趙楚遙遙望著青天易,面色冷峻。
在他身後,是天賜宗六大元嬰強者,這一刻,趙楚如一輪烈陽,氣勢一時無兩。
大搖大擺來青古國折騰了一番,然後揚長而去,這就是天賜宗如今的實力。
「青天易,這次饒過你。曾經的恩怨,我趙楚並未忘記,你且等一段時間,終有一天,我趙楚會親手斬了你。」
隨後,趙楚冷冷開口。
當日差點死在青天易掌下,趙楚記憶猶新。
「大言不慚。」
青天易冷笑。
「亡國之君,可悲!」
趙楚一聲恥笑,也懶得理他。
黃靈鵬和黃靈鋒的事已經結束,這次襄風城之行,幾乎是大圓滿。
他大袖一甩,率領天賜宗一眾精銳,朝著城主府的大門外走去。
「老友,節哀吧!」
途徑天衍院長老屍體旁,呂休命拍拍井青蘇的肩膀。
他知道井青蘇和長老的感情,故而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誰能想到,青古國一瞬間就成了神威皇庭的藩屬國,這種落差,讓青古國每個臣民心中都一陣酸楚。
從今天開始,自己再也不是青古國的人,而是神威皇庭的二等居民。
「井青蘇,率領紫金衛,收拾殘局吧。」
這時候,青天易看了眼井青蘇,他不想看見自己的臣子,和天賜宗不清不楚。
畢竟,跟前還有個聶塵熙,如今青古的處境很微妙。
「井青蘇,本尊聽說過你,是個密探的好苗子,能在神威皇庭安插那麼多釘子,你很不錯。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直接來神威皇庭,本尊承諾,給你一個重要職位。」
這時候,聶塵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井青蘇,根本不掩飾對其的欣賞。
「嗯?」
聞言,青天易轉頭,有些不滿。
井青蘇是青古國不可多得的人才,神威皇庭這就開始搶人了?
「青古王爺這是什麼表情?如今青古國都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