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我趙楚,用命和你對決

「趙楚,黑袍大魔頭……咱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我對你,可真是神交已久啊。」

外界看來!

趙楚頭頂烈日,身處於朗朗乾坤中。

而在趙楚的眼中,眼前的世界,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看不到盡頭,看不到方向,看不到一切。

死寂!

他只能感覺到生命即將被剝奪的死寂。

「在東妖區,你屠了整整十座妖城……你殺了我金鼠族鍊氣小妖13萬,你殺了築基大妖198個,甚至連金丹境的金鼠妖,你也屠殺了3個!」

元嬰們都知道,金鼠皇降臨的時間,只有剎那,不足一個眨眼。

但趙楚卻清楚,這一剎那,他根本就是定格了時間。

剎那!

一眨眼。

那是對別人!

對自己來說,剎那,是一條通往枯寂與死亡的道路,深不見底。

金鼠皇緩緩開口,斗篷下的臉,尖嘴猴腮,兩撇小鬍鬚是金鼠族的特徵。

「我兒子和鐵犀太子生命奪舍,去南妖區秘境的時候,我就在冥冥中,感覺到了一絲不祥。可我那傻兒子,他非要嘗試著去想尋找元器。」

「那時候,我將這縷即將消散的天擇氣,寄居到了鐵鍬法器里,這是我親手鍛造的法寶。」

「可誰知道,在秘境之內,我被更加恐怖的天擇氣壓制,根本無法施展出剎那。而你又將鐵鍬一直放在乾坤戒里,我根本無法鎖定坐標。」

「就這樣,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有出息的兒子,被你一個小小的蝰蛇族斬殺。」

金鼠皇根本沒有預料中的焦急,他不慌不忙,宛如一個說書人,講述著一些過往。

而隨著他張嘴,一縷縷漆黑氣流,從其口腔里蔓延而出。

頃刻間,那些漆黑的氣流,在空著交織不息,竟然是將方圓一丈的空間封鎖,宛如一道衝天而起的颶風鬼臉,鬼哭神嚎,毀天滅地。

「可笑啊,你自報家門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卑微的蝰蛇小妖,竟然是威名赫赫的黑袍大魔頭,是北界域的四萬妖趙楚!」

「我知道,你能看透金鼠族最恐懼的命門,你總能輕而易舉的越階強殺我金鼠族兒郎。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命門,我金鼠族,在妖域是無敵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人族的靈體,有看頭別人弱點的能力。」

「不謙虛的說,你這個能力,我都害怕。你能在鍊氣境,輕鬆斬殺我築基境兒郎。能在築基境,斬殺金丹妖王。等你修鍊到金丹之後,是不是就能來挑戰本皇了?」

「真是可怕!」

「所幸,你死在了你的貪婪上,如果當初你能扔了這件鐵鍬法器,你將安然無恙。可惜,沒有如果!」

漆黑颶風越來越恐怖,每一縷黑霧都宛如一顆扭曲的頭顱,他們張牙舞爪,凄厲的嘶吼著,似乎要將人世間的一切撕碎。

咔嚓!

趙楚肩膀的骨骼,一聲脆響。

無情道空典的非凡肉身,第一次如此脆弱,入錯不堪一擊。

……

照妖鏡……開啟!

趙楚剛剛開啟照妖鏡,一隻眼睛頓時失明。

失敗!

這一次窺探金鼠皇命門,宣告失敗。

也真是愚蠢。

趙楚自嘲!

元嬰啊。

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存在,自己目前區區築基,怎麼可能窺探。

照妖鏡雖然逆天,但也是建立在你自己實力匹配的基礎上。

否則你拿著照妖鏡,便能摘下太陽,豈不是個笑話!

「你有一次催動心燈的機會,可以打破這一剎那的禁錮,逃出生天。以你宗門目前的實力,你哪怕暴露了道心的存在,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大不了隨時隨地找5個元嬰,在身邊護衛著。」

洪斷崖出現。

丹田裡的道心,似乎也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危機,燭火第一次竄那麼高,如火龍仰頭,勢不可擋。

趙楚狠狠一咬牙根!

洪斷崖說的沒錯,以他目前的實力,也只能勉強施展一次道心而已,這還是拼著暴露實力的情況。

可以預見。

如果自己暴露了道心,日後將承受多麼大的代價。

拋開沉府升這些人,北界域很多人不允許自己成為下一個天擇,特別是還根本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擇。

……

無情的威壓越來越恐怖。

金鼠皇高高在上,面無表情,他連一個輕蔑的表情都不屑施捨。

咔嚓!

趙楚的腳踝,又爆裂開一道血口子。

也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掌,終於貼到了澤妍花的腹部。

驚慌失措下,澤妍花瑟瑟發抖,瞳孔里早已充斥著不知所措的恐懼。

「我在秘境里,知道了你去妖域的原因。眼前這個雪狐族的半妖人女子,就是你最摯愛的人吧!」

這時候,金鼠皇突然陰森森一笑。

聞言,趙楚瞳孔狠狠一縮,睚眥欲裂。

「實話告訴你,被你斬殺的金鼠太子,也是我最寵愛的皇子。你斬了他,就相當於斷了我的一根手臂!」

「這一剎那,99拳……第一拳,我先讓你品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金鼠皇看著這一對痴男怨女,眼皮微微一動。

「趙楚,想辦法活下去!」

心臟窒息,澤妍花的生機已經被抽離一半,恍惚間,她清醒過來,強忍著噴出一口鮮血,勉強給了趙楚一個微笑。

……

「洪斷崖前輩,我施展道心之力,可支撐多久?」

這時候,趙楚在腦海里問道。

「瞬間!」

洪斷崖道。

「我能帶著老師走嗎?」

趙楚問道。

「不可能,這一瞬間,你只能做一件事。」

洪斷崖面色冰冷。

「我明白了!」

趙楚點點頭。

二選一!

洪斷崖的意思很簡單,燃燒了道心,會有一瞬間的時間,對抗元嬰威壓。

這一瞬間,時間很短,短到僅允許他做一個動作。

第一,腳動,破開黑霧封鎖,自顧自的逃走,一剎那之後,天地清明!

第二,利用這寶貴的時間,將瀕死的澤妍花橫推出威壓範圍,然後,他以血肉之軀,直接與元嬰對決。

……

嘿嘿!

嘿嘿嘿!

趙楚口腔里,不斷有濃稠的鮮血順著嘴唇滴下!

他七竅流血,就像一個血池裡撈出來的血人,披頭散髮,疲憊不堪。

這時候,他突然陰森森一笑。

「老師,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著我回來!」

趙楚扯著臉一笑,比鬼還難看!

「紀東元,王君塵!」

就在這時候,趙楚沙啞著嗓子,猛地一聲嘶吼,蒼涼的聲音,劃破了長空!

……

所有人都在擔憂,紀東元和王君塵,已經帶著四萬妖一代,瘋狂朝著趙楚奔襲而去。

可惜,為了給他們二人私處空間,趙楚距離眾人有些遠。

此刻他們也剛剛趕到200米外。

王君塵和紀東元一馬當先,就要衝進黑霧繚繞而成的颶風中。

也就在這一個瞬間,他們聽到了響徹天地的那一聲嘶吼。

「照顧好老師,不可以讓她受傷!」

伴隨著又一聲凄厲的嘶吼落下,整個北界域,陡然被一層恐怖的氣息所籠罩。

大地之下,雜草瘋狂顫抖。

遠處茂密的叢林,數不清的樹木在隨風搖擺,驚嚇到不惜連根拔起。

就連大地的碎石,都在瑟瑟發抖。

天擇!

又是天擇的氣息。

沉府升他們心臟陡然一沉。

這次的天擇氣息,比之前清晰了一百倍。

它像是一根剛剛破土而出的嫩芽。

它像是一個剛剛被誕下的嬰兒。

如果說金鼠皇的天擇氣,是一個耄耋老人,奄奄一息,即將入土。

那麼這次的天擇氣,就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對一切都那樣懵懂無知。

如果說這倆股天擇氣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不堪一擊。

無論是入土老者,還是懵懂嬰兒,同樣脆弱的可怕。

「哪裡來的天擇氣!」

唐君蓬眉毛一凜。

1000年未出的天擇氣,今日一戰,竟然出現了兩次,簡直匪夷所思,簡直出離了他們的想像。

「很脆弱,這一道氣息,也只能堅持一個剎那時間而已!」

隨後,唐君蓬皺起了眉頭。

「是趙楚!」

沉府升一聲驚呼,使得所有元嬰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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