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萊克他們從酒吧把人帶回去後,整個山城警察局都忙碌起來了。布萊克打算最後再審問威廉姆斯,他知道這樣做肯定會大有裨益。審訊中三個女孩全都承認冰毒是威廉姆斯給她們拿去賣的,並且已經持續了3個月了。布萊克讓其他偵探負責審問工作,他自己則去查看城堡酒店的閉路電視錄像。法醫已經證實死者身上的DNA與弗蘭肯斯坦和肖恩·拉梅奇的DNA相符,並且兩人口袋裡均裝有城堡酒店17號房的鑰匙。

布萊克準備先審問侍應喬治·斯萊文,接著再是威廉姆斯。突然,閉路電視上出現了一個他無比熟悉的面孔,又一段過去的回憶襲來。「『血腥耶穌』,『大壞蛋鮑比·麥克海爾』。」布萊克咆哮道。

「頭兒,怎麼了?」瑪利亞問。

「今晚8點,前探長『大壞蛋鮑比·麥克海爾』出現在了城堡酒店。他可以說是聲名狼藉,1994年皇家警察委員會進行整頓行動,他被問話後便提前退休了。他絕對不是個好東西。他偽造證據、證言,讓無辜的人獲罪,卻給那些武裝劫犯、毒販、殺人犯放行。一個大毒梟死前供述,麥克海爾收取他3萬澳元後取消了一項海洛因交易的指控。」

「你來查看錄像太合適了,只有你能認出他來。」

「那是14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希望自己別進皇家委員會,不過之後他們清掃了一大幫警察系統的貪腐分子。」

瑪利亞盯著布萊克,布萊克的嚴肅讓她吃驚。「那時候做個剛正不阿的警察肯定不好過。」

「確實是這樣的。瑪利亞,讓米克和安吉拉過來。我們得告訴他們這個新發現,麥克海爾的出現讓整個案情大不一樣了。一會兒我們去審問威廉姆斯,那個侍應喬治·斯萊文由米克和安吉拉負責。」

瑪利亞把安吉拉和米克叫過來後,布萊克給他們講了麥克海爾的事。之後他強調:「麥克海爾可比一般的犯人奸詐狡猾多了。要說是他把兩起手推車謀殺案嫁禍給威廉姆斯也不是什麼值得訝異的事。」

米克問道:「頭兒,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清除競爭者吧,之後還可以利用威廉姆斯在監獄裡替他散毒。歸根結底,是毒品把兩起案件和城堡酒店串聯起來的。你們看麥克海爾出現的時間,8點,正是弗蘭肯斯坦被扔下懸崖後的半小時。可能麥克海爾叫威廉姆斯把戒指放進城堡的保險箱里,我猜威廉姆斯甚至沒有看包里裝的什麼。必須要說,就算是威廉姆斯的智商再高些,他也是個石頭腦袋。他可能和其他笨蛋一樣覺得麥克海爾和他們是一夥兒的,沒想到卻被他嫁禍了。」

「毫無疑問麥克海爾想要掌管城堡酒店。他曾和『公路摩托騎士俱樂部』一起經營一家位於新南威爾士州南海岸的酒吧。麥克海爾邊上這個留著胡志明式鬍子的人可能與摩托車圈子裡的,他一定知道很多內幕。」

米克問:「你怎麼對麥克海爾這麼了解,頭兒?」

布萊克答道:「我在以前的悉尼警察局任職時,他當了我一年的上司。他當時覺得我很沒用,因為我拒絕做逼供或是編造罪名這樣的事。錄像里還有一件事很有趣,弗蘭肯斯坦在酒吧從下午4點待到5點,而最後十分鐘他在一直在與威廉姆斯交談。並且在他與威廉姆斯深談之前,他拿出了200澳元,然後侍應遞給他一個棕色紙包。」

瑪利亞說:「幸虧你在審問威廉姆斯之前看了錄像,認出了麥克海爾。」

「我也這麼覺得,瑪利亞。現在是凌晨1點。米克、安吉拉,你們去審問斯萊文,我和瑪利亞審問威廉姆斯。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他們售賣毒品、賣酒給未成年人,但我還想要知道的是他們與弗蘭肯斯坦、喬治·斯萊文、麥克海爾還有麥克海爾身邊那個沒有確定身份的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我會讓警員去把麥克海爾帶回來協助我們的調查。他的地址是山城山景街7號。」

布萊克和瑪利亞走進審訊室,威廉姆斯和他的律師已經在裡面了,另外還有一名警員。布萊克點頭示意那位警員可以離開了。

「審訊錄音:在場人員有蒲隆地·威廉姆斯、其律師羅納德·哈威克、瑪利亞·狄奧多西警長,以及我本人傑克·布萊克探長。」

「威廉姆斯先生,下午7點30分時你在哪裡?」布萊克問。

「從下午3點半直到11點半你帶我來這裡,我一直待在城堡酒店。」

「那段時間裡是否有訪客到你的辦公室?」

「沒有,直到你和你的同事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里克·伯恩斯在哪兒,威廉姆斯先生?」

「他在悉尼。」

「他習慣不接電話嗎,威廉姆斯先生?」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接聽。」

「審訊錄音:狄奧多西警長正向威廉姆斯先生展示從城堡酒店閉路電視截取的照片,照片中威廉姆斯先生正與兩個人交談。他們是誰,威廉姆斯先生?」

「兩個問路的遊客。」

瑪利亞問道:「威廉姆斯先生,就是說你從未見過照片中年長的那個人?從沒見過?即使是在電視或報紙的新聞里?」

「我從沒見過他。」

「我的當事人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他不認識照片中那個人。」哈威克厲聲說。

布萊克說:「威廉姆斯先生,你已經被正式起訴向未成年人提供了上千千克晶體脫氧麻黃鹼,即『冰毒』,以及向他們售賣酒水。我們查獲的冰毒市值15000澳元。我們持有今晚待在城堡酒店的三名少女的證詞,所有人都證實是從你手裡獲取的冰毒,威廉姆斯先生,並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3個月。由此,我們認為你販賣毒品。」

「另外,威廉姆斯先生,還有兩起謀殺案需要你協助調查。我們將問你一些關於肖恩·拉梅奇以及傑森·萊格即『癮君子弗蘭肯斯坦』的問題。好了,威廉姆斯先生,兩周前肖恩先生將車開進城堡酒店的公眾酒吧後你是否襲擊了他?」

「我沒有襲擊過他。」

「那今天下午你是否和萊格先生交談過?」

「是的。」

「你們聊了什麼?」

「周日那場球賽。」

瑪利亞問:「據我們所知,萊格先生並不喜歡球類運動。你是指哪種球?橄欖球、澳式足球,英式足球還是英式橄欖球?」

「澳式足球。」

「你們聊到了哪支球隊?」布萊克問。

「我們聊到了悉尼隊和科林伍德隊在預選賽中的表現。」

布萊克說:「先不說那個了。在兩具屍體身上我們都發現了城堡酒店17號房的鑰匙。你要怎麼解釋這兩個人身上都有你所負責的酒店的同一房間的鑰匙?」

「沒什麼好解釋的。」

「威廉姆斯先生,強調一下,我們正在調查兩起謀殺案。你這樣回答對我們可沒有什麼幫助。」

威廉姆斯答道:「我沒什麼可說的,況且我有權保持沉默。」

哈威克說:「我的當事人已經儘力了。我希望正式開庭前能保釋我的當事人。」

布萊克說:「威廉姆斯先生,我認為一旦你獲得保釋可能會對該案的證人產生威脅。因此希望你待在拘留所直到正式宣判。另外,威廉姆斯先生,你有義務協助警方調查肖恩·拉梅奇以及傑森·萊格即『癮君子弗蘭肯斯坦』的謀殺案。我想這次問話就到此結束吧,威廉姆斯先生,明早山城法院見。」

米克、安吉拉對喬治·斯萊文的審問也沒有進展,當被問及癮君子的死時他什麼都不說。

威廉姆斯和斯萊文被帶回拘留室,布萊克則召集組員進行今天的總結。他說:「回家休息之前讓我們總結一下案情的進展。首先,我們以販賣毒品的罪名將斯萊文和威廉姆斯帶了回來。兩具屍體的身份也已經確認,分別是肖恩·拉梅奇和綽號『癮君子弗蘭肯斯坦』的傑克·萊格。我們相信兩人的死與威廉姆斯和斯萊文有關。我認為鑰匙能幫助我們找出麥克海爾以及不明人物和案件的關係。麥克海爾背後可能還有其他操縱者。現在是2點。9點我會出庭反對威廉姆斯他們的保釋請求。我希望你們其餘的人11點能回來工作。還有什麼問題嗎?」

安吉拉說:「明天加伯尼來錄口供時,可以給他看麥克海爾和另外那個人的照片,也許能得到什麼新線索。」

「好主意,安吉拉。」

這時電話響了,布萊克接起來。他聽完後感謝了電話那頭的人,然後說:「沒找到麥克海爾。他不在家,登記在他名下的那部車也不在。到處都找不到。麥克海爾是案件的相關人員,我會下令追蹤他以及他那部車。」

大家互道晚安後便離開了。布萊克希望明天能有所收穫。他清楚他能輕易阻止威廉姆斯和斯萊文的保釋請求,但不確定能否從他們那裡得到麥克海爾的線索。

他們只是小嘍羅,必然憚於麥克海爾的勢力。就像當年在舊悉尼警署,無論貪腐與否所有警察都懼怕他。布萊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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