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蒙古最強騎兵

楊建轉過身,身子微微有點晃,但還是大踏步地走向了隊伍前面。我回頭看了一眼金爺,金爺沖我點了點頭。接著我對小五和鄭大兵揮了揮手,我們三個一起朝著常遇春那邊走去。

張地主卻一下子爬了起來,快步追上我們:「你……你們說那群奇奇怪怪的武士里有常遇春?真是古代的常遇春嗎?」

我沒搭理他,和小五、鄭大兵一起繼續走了過去。常遇春對身後一個武士小聲說了一句什麼,接著對我們朝著不遠處一堆篝火指了指。

我們會意,走到篝火邊坐下。張地主也跟著我們坐到了一起,對著我恬笑著說道:「我就聽聽,不插嘴。要知道,不是一般人能見到咱中華民族的不敗戰神的。」

我猶豫了一下,考慮要不要讓他迴避一下。可小五在我身邊小聲咳嗽了一聲,我想起小五之前對我說的放長線釣大魚:如果張地主真的是鬼子的人,那麼我們現在越放縱他,他越是容易露出馬腳。

正想到這,常遇春帶著邵統軍也走了過來。他倆站在火堆邊把身上的鎧甲卸了下來,露出裡面破爛的麻布內衣。張地主指著常遇春結結巴巴地說道:「卸……甲風!說書的說過,歷史上的常遇春就是死於卸甲風,脫了這鎧甲就會死。」

邵統軍笑了,他白了張地主一眼:「那你現在看到的常將軍死了沒啊?」

張地主訕訕地笑了笑:「說書的瞎說的!」

我對他擺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張地主聳聳肩,沒吭聲了,那雙小眼睛卻還是死死地盯在常遇春脫下的鎧甲上。

常遇春也坐了下來:「後輩人如何議論我的死,本也眾說紛紜。就連徐達大哥和朱大哥也只知道我是突然病死,外界對於我與這一百個親信消失一事,也只有軍師劉伯溫兄知曉。」說到這,常遇春扭頭看了邵統軍一眼:「統軍,你也跟隨我二十幾年了,今天我也一併把我之前的故事說與你聽聽吧!」

那是朱大哥建大明國的第二年,我率軍追趕元朝餘孽,攻佔元上都,俘獲元宗王及將士數萬,皆被吾等屠殺,未留活口。我常遇春一輩子征戰,殺戰俘一事天下皆知,原因其實很簡單,我所殺的戰俘都不是我族之軍人,自然不會真降,不如全數殺了,以絕後患。

我帶領兵馬,正要班師回朝。可那年七月的一個夜晚,一騎投入我軍營,聲稱有軍師密函。我星夜起床,密見了來人,來人身高九尺,自稱叫龍俱霸,聲如洪鐘,熊腰虎背。他入帳後環視我身後將士不語。我會意,支走將士。龍俱霸見帳中沒有其他人後,從背上摘下長柄大刀,擰開了刀柄,抽出一片白絹。

白絹上是軍師的筆跡,上面寫著:事關重大,不便化為筆墨,龍俱霸所言盡表吾意,望將軍三思斟酌,自行定奪。

我把白絹放到燈燭下點燃燒掉,繼而問這龍俱霸,龍俱霸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將軍有所不知,元軍當年以人數不眾之師叱吒中原,將士據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力,其實是有原因的。軍師這趟差我過來,就是想要將軍攜帶一百死士,跟我潛入塞外遠山境內,徹查此事。」

我聽得莫名其妙:「蒙古騎兵自幼不識孔孟,以生肉鮮血為食,體格較我等大漢子民健碩,本就不稀罕。至於真的有沒有以一敵十之力,那倒未必。在我旗下將士鐵蹄之下,也潰敗如山倒罷了。」

龍俱霸搖了搖頭:「將軍不知內情。當年成吉思汗旗下軍隊,至今已皆老死,我等所知悉他們的戰力強弱,也都是聽上輩說說罷了。軍師之所以派我來到將軍處,也是料到將軍不信。」說到這,龍俱霸左右望了數眼,昂首走到我軍帳旁邊的軍械架上,摘下了一根熟鐵長柄槍。龍俱霸雙手把長槍平舉胸前,閉上雙眼,繼而一聲悶哼,把手裡那長槍一折。那熟鐵所鑄的槍柄居然被他硬生生地擰彎。龍俱霸再次悶哼了一聲,雙手又往上一扭,槍柄居然從中而斷成兩截。

龍俱霸睜開了眼睛望向目瞪口呆的我,他雙眼中竟沒有了眼白,瞳孔被放大了數倍,充斥在眼眶中:「將軍,這就是當日元兵的力量,也就是傳說中的蒙古最強騎兵。」

我站在那倒抽冷氣,軍中能把熟鐵長槍擰彎之士尚有,但也不過擰彎而已。現在我眼前的龍俱霸所展現之力量,絕對是超出了常人的極限,或者可以說,壓根就不是常人能辦到的。

我意識到了事態之嚴峻,當晚便點了一百親信,跟隨龍俱霸秘密出營,一百零二騎火速趕往遠山。十日後,我們便進入了這神秘之地……

進入遠山後,所經歷的詭異之事相信各位也都有所知曉,我修書一封,差龍俱霸出山。數月後,軍師竟然攜帶三百男女趕來,在軍師的授意下,我等一百將士成為了逝者軍團之死士,擁有了無窮之神力。軍師又對我私下授意:我等只要不離遠山,身體便可如萬年青松般長生不死。遠山中隱藏之力,始終是足以讓我大漢民族滅頂之禍根源。軍師之意是要我帶領這一百死士,永守這塞外之地不入中原,杜絕這股神力為外族再次掌握。

我當時無甚猶豫,答應了下來。軍師差人在遠山搭建了村莊,留下常人男女三百人在此安居耕種狩獵。至此,遠山裡的那村莊與我等逝者軍團死士,世代在此駐紮下來。

常遇春說完這些,嘆了口氣,回頭望向了他身後的那群武士。我皺了皺眉:「將軍,現在我們呆的這巨大山洞也是你們自己挖出來的嗎?」

常遇春搖了搖頭:「軍師走後五十餘年,我等就發現了這個所在。我與將士們權衡左右,覺得我等已異於常人,與村子裡的男女混居,始終不妥,便攜帶部下們住到了這裡。每逢初一十五,我等再去補給食物而已。」

小五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他看著常遇春,露出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常遇春看在眼裡,對小五說道:「這位弟兄有疑問儘管發問,常某人所知之事,定將坦蕩相告。」

小五「嗯」了一聲,朝遠處那群武士望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對著常遇春說道:「閣下說的一切我姑且信了,但其中有幾個疑點,不知道將軍介不介意我問你幾句。」

常遇春點了點頭:「無妨!」

小五臉一下就拉了下來:「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明朝開國時候的常遇春,說自己的部下也都是跟著你的士兵。那麼,你們的武器里為什麼有三眼神銃?假如我沒記錯的話,三眼神銃是明朝末年關寧鐵騎的武器,並不是你們那年代的東西。」小五又頓了頓:「還一點就是你把自己標榜成中華民族的偉大捍衛者,可現在你們與遠山裡的鬼子兵們近在咫尺,假如我們了解得沒錯的話……」小五說到這扭頭看了一眼張地主:「二十幾年前林子里那村子住的人就被人殺光了,你們為什麼沒有為他們報仇,這麼多年沒有想過和日本人拼了嗎?」

常遇春臉一下拉長了,可能小五這話說得有點重了。我沒吭聲,尖著耳朵聽常遇春要怎麼回答,這些疑點其實也是我質疑的。常遇春陰了一會臉,最後嘆了一口氣:「之前有幸和各位兄弟並肩與外敵戰鬥過,爾等身體應該與我逝者軍團將士大同,體能異於常人。各位可能不知曉我們這身體的秘密,軍師當日告訴我,不離開遠山,便能永生不老。一旦離開,體能還是如天神,但常人的生老病死,還是需要經歷。在我與旗下將士存活到兩百多歲時,我等又發現個新的秘密,其實就算留在遠山,我等身體也並不是無敵於天下,白晝的日光能讓我等眩暈,全身無力。到第三個百年時,我們甚至已經無法在白晝離開營地,畏光到雙眼都無法睜開,更別說與外族軍人痛痛快快地幹上一仗了。」

「至於這位兄弟說的第一個問題,三眼神銃!確實不是我的部下們帶進來的武器。之前我與各位說了,劉伯溫先生在交待完一些瑣事之後,離開了遠山。繼而軍師在遠山外安插了一支軍隊,其中有個別人知曉我常某人率部守在遠山一事,此人後輩世代保守這秘密。滿族人攻我巍巍中華時,漢奸吳三桂率部投降。在吳三桂帳下聽命的那位後輩不願墮落,便帶幾十位親兵趕赴遠山尋著我,想要我等出山,捍我大明基業。無奈當時我等早已無法在白晝離開這地下營地,再者,軍師當年安排,也是要我等守護遠山,外界之事皆不需我插手。軍師能占卜未來,當日就預知大明基業終要功虧一簣,改朝換代在所難免,只要遠山中神秘力量不為外族駕馭,我幾千年中華文化就永遠不會滅亡。而三眼神銃……」常遇春又看了一眼小五:「三眼神銃和現在我們營地里儲存的大量火藥,就是那幾十位大明最後的悍將——關寧鐵騎的士兵帶進遠山來的。」

小五聽完點了點頭,常遇春說的這一切看來都是真的。儘管這些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那麼的匪夷所思,可經歷了遠山裡發生的詭異事件後,常遇春說的也不牽強了。我和小五、鄭大兵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各自思考起來。這時,安靜了一會的張地主卻開口了:「難怪村子裡的人不喜歡我們進來耍玩,就算來了,也不留我們過夜,原來他們都是跟你們一夥的啊!」

常遇春詫異地看著張地主,邵統軍忙說道:「張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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