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倫教授夫婦正愁眉相對之際,忽而,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
「馬伯倫教授嗎?」對方是低啞的聲音。
「你是哪一位?……」
「不用問我是誰,『翠玉圖』在我的手中,你是否打算將它贖回去?」
「當然,我已經聲明過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將它贖回來!但是希望贖金不要太高……」馬伯倫教授吶吶地說,自然,他的內心是極為激動的。
「那末,你仔細聽著,在東區半山之上,有著一間『半山餐室』,我在那裡恭候,帶現金一萬元來!」
「我怎知道你是誰?」
「我認識你就行了,千萬不要讓警方知道,否則事情就砸了!」那人將話說完,就立刻把電話掛了。
馬伯倫教授呆若木雞,驚喜交集,「翠玉圖」有了下落,他配方就不至於遺失了。
他和馬夫人商量了半晌,匆忙收集了一萬元現金,為了安全計,他倆帶著王俊和魯獲同行。是預防再一次被劫奪,因為東區「半山餐廳」地帶是屬於遊覽區,至為偏僻。
馬宅的主要人員就完全離開了馬宅,可是他們卻被警方跟蹤著。
原來,范不同探長在馬宅的電話機內裝上了竊聽錄音器,只要有人打電話,派有專人竊聽。
范不同探長就是考慮到會有歹人敲詐勒索,因為馬伯倫教授拒絕與警方合作,所以他逼得用此手段。
此一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范不同探長處,他帶了隨員親自跟蹤。
馬伯倫夫婦應約趕往東區的「半山餐廳」,那等於是市郊之外了。距離市中心地帶,至少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抵達目的地後,馬伯倫夫婦進入餐廳,只見餐廳之內,除了服務人員之外,不見有什麼客人,大部份的座位都是空著的,燈光螢螢,似籠罩著慘黯的氣氛。
馬伯倫夫婦,都是心情忐忑的,她倆在僻靜的角落裡找了一個坐位,侍者就過來給他們招呼。
王俊和魯獲兩人就等在門外,他倆是防範著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過了不久,范不同探長和他的手下已經追蹤而至。范不同探長有吩咐,不得「打草驚蛇」,一定要等候勒索者出現,實行人贓並獲,那時候,馬伯倫夫婦也沒有話可說。
因之,他將所有的手下人分布在餐廳外面,實行全面的埋伏。
馬伯倫夫婦愁眉相對,呆坐了片刻。
他的夫人先開腔說話:「你看勒索者會就在客人之中嗎?」
「不知道,只有他認識我們兩個,我們並不認識他的!」
倏在,侍者過來了說:「這裡可有一位馬伯倫教授?」
馬伯倫夫婦驚詫不已。馬伯倫教授忙說:「我就是!」
「您的電話,在酒吧櫃檯的旁邊!」侍者說。
馬伯倫很覺納悶,會有誰知道他在這個地方?又會有誰打電話到這裡來找他的呢?
嗯!很可能就是那個敲詐勒索者。他的心情惶悚不安,即匆忙向酒吧櫃檯的方面趕了過去。
他拾起了聽筒,「誰?」
「馬伯倫教授么?」還是那個沙啞低沉的嗓子。
「是的,你是誰?」
「你真是王八蛋!事前我曾嚴密警告過你,不得讓警方知道,現在,餐廳外面,警方的便衣人員密布,是何道理?」
「警方的人員么?我全不知道……」
「你是打算捉拿我么?」
「不!絕無此事,我只希望將『翠玉圖』購回來!」馬伯倫教授連忙聲辯。
「既然這樣,為什麼便衣四處密布?」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你真的還希望把『翠玉圖』購回去么?」
「當然,我攜帶了萬元現鈔!」
「那末,你要避開所有警方的便衣,到雙溪山小鎮,那地方有著一間『紅菱旅店』,它的樓下有著一座小餐室,我們在餐室內會面!」
「雙溪山小鎮,『紅菱旅店』?……」
「是的!在那裡會面,不得再把警方人員引去!」那人接著就又把電話給掛斷了。
雙溪山小鎮距離「半山餐廳」至少有二十里的路程,他們要變成越走越遠了。
「怎麼樣?」馬伯倫夫人在酒吧一旁等候著,迫不及待地問。
「這座餐廳被警方的人員包圍了,對方無法出現!」他說。
「警方人員怎會知道的呢?」
「也許我們寓所里的電話,被裝上了竊聽器,范不同探長是一位聰明人,他早考慮到會有人向我們勒索的!」
「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得到雙溪山去,那地方有著一間『紅菱旅店』,對方在那兒等待!」
馬伯倫夫人搖首說:「警方還是會追蹤的!」
「我們得把他們甩掉!」馬伯倫教授立刻將王俊和魯獲兩人招進了餐廳。
大家磋商了一番。
「怪不得山下人影幢幢,我就發現了有人在下面鬼頭鬼腦的!」魯獲說。
「教授早已經吩咐過,教他們不必過問這件事情的,為什麼范不同還要纏著不放了?」王俊表示得有點氣忿不平。
「大概是警察總監下不了台,逼令他們這樣做的!」馬伯倫教授說:「不管他們怎樣糾纏,反正是到了這雙溪山之前,要將他們甩掉!」
魯獲一想,說:「我有辦法,汽車將到雙溪鎮之前,我們加速而行,進入雙溪後,教授夫婦和王俊就找個隱蔽地點悄悄下車,然後我開車再奔前鎮,我想警車必會跟著我窮追,那末,我就帶領著他們去遊山玩水去了!」
馬伯倫教授說:「此計甚好,我們就依計而行!」
王俊也以行家的姿態說:「上車後最好是脫下你的風衣,塞在汽車的後窗處,藉以遮擋警車的視線,等到你們下車溜走,警方的人員就會被蒙在鼓中,他們只會追蹤著汽車窮追,我們就大家分頭辦事了!」
計畫擬訂之後,馬伯倫夫婦便坐上了汽車,經啟動後,徐徐溜下山坡。
警方的監視人員自是立刻傳遞消息,范不同探長接獲報告,說:
「不管他們到什麼地方去,反正是一定要將他們盯牢,千萬別脫了線!」
警員也紛紛上車,在視線的範圍之內跟蹤。
汽車剛下山坡之後,馬伯倫教授便很自然在脫下了他的風衣,塞在後窗的窗檯之上。這樣,在後面跟蹤著的警車,就只能看到他們的汽車後面有著一團白白的東西,再也看不到馬伯倫教授和夫人的影子了。
魯獲加速前進,警車追得快些。魯獲鬆了油門,他們也緩慢下來。
這等於是一場追逐遊戲。
漸漸地和雙溪鎮快要接近時,驀地魯獲踩滿了油門,以超速方式前進。
跟在前面的警車,立刻利用無線電話向范不同探長報告。
范不同探長的座車是遙跟在後面的,他說:「也許他們的目地就在前面的雙溪鎮,我們不必跟得太接近,否則會容易露出馬腳,稍放鬆一點,好在雙溪鎮的市面不大,他們的汽車是絕對跑不掉的!」
一忽兒,馬伯倫的汽車已進入雙溪鎮了,警車在後面遙遙跟著。
過了片刻,范不同探長又得到報告。
「馬伯倫教授的汽車並沒有在雙溪鎮停留,它又駛上公路去了!」
「繼續追蹤!」范不同探長吩咐。
「終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這就是范不同探長此次追逐遊戲之中被耍弄了。
幾部警車竟繼續追出了雙溪鎮以外的公路之上,由此一鎮又追到了下一鎮……
其實,馬伯倫夫婦和王俊在通過雙溪鎮時就倉促溜下汽車了。
他們要找尋一間叫做「紅菱旅館」的地方,在小餐室中等候那位勒索的神秘客出現。他冀圖索還一枚俱有特別秘密的飾物——「翠玉圖」。
其實那名電話勒索者僅是駱駝喬扮的,他的目的,志在「調虎離山」。
現在,馬伯倫夫婦坐落在雙溪鎮的一座小旅館的餐室中,像呆瓜一樣地等候著贖回贓物,讓他們苦等著吧。
范不同探長呢,帶著他的手下人窮窮追蹤著一部空汽車,距離G市是越來越遠了。
當馬伯倫夫婦帶著他們的兩名保鏢離開了馬宅時,不到五分鐘,駱駝和商月亭就光臨馬宅了。
女傭出來應門。
商月亭和馬伯倫教授是工廠的合伙人,女傭是知道的,所以也特別客氣。
「馬伯倫教授夫婦兩人,剛剛出去!」女傭說。
「到什麼地方去?」商月亭問。
「不知道!」
「奇怪了,馬伯倫教授約好和我在這個時間碰面的,怎的跑掉了?」商月亭還蠻會演戲的。
「他們出去得很匆忙,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
「什麼時候回來呢?」
「沒有交待!」
「那末我只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