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屋怪醫

「你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走這條路呢?」顧富波很感到詫異地問。

宋琪很難解釋,高麗黛一連兩天清晨失蹤,她和老管家陳浩神秘外出,到底到哪兒去了?

這是一個新謎!

是高麗黛到砂勞越後之一個新的秘密,宋琪發現這黃泥路上的汽車輪胎痕迹,企圖能將此謎解開,但是陳浩很快的就溜走了。這豈不等於說明了高麗黛著實是有秘密朝著那一方向走么?

宋琪便向顧富波吩咐說:「你來駕車我們沿著這汽車輪胎的痕迹向前找尋,我相信不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什麼事情『水落石出』?」顧富波皺著眉宇,很感費解呢。

「富波就愛多問,你就按照阿琪的意思開車不就行了么?」蕭大炮叱斥說。

顧富波一肚子狐疑,無可奈何地坐進了駕駛座,擰開馬達,一陣發動後,按照宋琪的意思,沿著黃泥小道遺留下的輪胎軌跡向前徐徐行駛。

在這坎坷不平而又狹窄不過的小路上行車,實在不簡單。得要有極其好的駕駛技術,坐在車中的人也不好消受。

漸向前走,就好像出了樹林,赤道線上氣候午後必降豪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後就一涼如秋,嚴酷的暑氣頓告消失。

出了樹林,這黃泥小道就是貼著懸岩開闢的,濕滑泥濘,更是寸步難行。

黃泥道的左側,下望是千丈深澗,可以看得到有蜿蜒的小溪,沿著山勢繞出石隆門流道。

山坡是傾斜,加上雨後的泥濘,汽車行駛在上面有點左搖右晃的,十分恐怖。

顧富波自從替高麗黛做司機之後,曾有過一次車禍的紀錄,那是在H港的扯旗山道上,汽車的剎車被人剪斷了,汽車由高聳的山坡滑翔俯衝而下。顧富波當時還算是機警的,對準了一座山頭撞去,車毀,就只是沒有人亡……

顧富波因而受了嚴重的腦震蕩。在醫院中療養了有一段極長的時間。

這時回憶起來,猶有餘悸呢。

「阿琪,這道路不好走,隨時搞得不對,汽車都會滑下山去……」顧富波驚惶地說。

「別膽小鬼,若跌下山去的話,有著我們好幾個人陪著你死呢。你不會寂寞的!」宋琪叱斥說。

「那多冤枉!」顧富波說。

「這樣不如我們幾個人下車去步行!只留一個人駕車就行了!」蕭大炮建議說。

「我的手腳全發軟了呢!」

「你真是飯桶一個!」宋琪責罵。

「你們何必為難顧富波呢?他因為出過一次車禍,所以一看到懸岩就害怕了!」袁菲菲為他的情人解釋。

宋琪很生氣,他的情緒像有點反常呢。便叱責說:「那末你們滾下車!」

顧富波正是求之不得,他匆忙踩到了剎車,拉著袁菲菲走出車外,瞧他臉無人色,還不斷地在拭著汗呢。

宋琪便自動接了上去,繼續駕車向前行駛。

汽車在那傾斜而又泥濘的黃泥道上,好像是跳「搖擺舞」似的,左搖右晃的,全力向前一衝一竄地行駛著。

有時候,那汽車一滑便溜至懸岩的山邊,真是隨時都有墜岩的危險。

「我的媽呀!」蕭大炮原是硬挺著坐在車上的要表現出他的勇敢。這會兒,他也受不了,向車外一縱身。

他落在泥地上,翻了一記大筋斗,弄得滿身都是泥垢。

宋琪也踩了剎車,這時汽車的後輪剛好在懸岩旁邊停下。

這時候,他也似感覺到問題不簡單了,他的駕駛技術不過如此,假如稍有疏忽的話,隨時都會連同汽車一併墜下山岩去。

那必是車毀人亡,不會有生存的機會……

「宋琪,別開玩笑了,我們駛不過去的了!」蕭大炮好言相勸說。

宋琪已不由得他繼續逞強,他拉上了手剎車,離開車廂,掏手帕不斷地拭著熱汗。

顧富波和袁菲菲兩人是手拉手的,徒步跟蹤著汽車行走過的道路而來。

他倆忽的發現蕭大炮滿身泥垢狀,如泥人般的,袁菲菲忍俊不住,噗嗤一笑。

顧富波忙向她制止。

「怎麼的?由汽車上滾下來么?」他問。

「不!我跳車!」蕭大炮回答。

「我早說過這條道路不會通的!」顧富波摸著頭說。

「但阿琪一意孤行,我們怎能沒有人陪伴他呢?」蕭大炮說。

宋琪站在路邊發怔,他指著黃泥道上的輪胎軌跡,那是高麗黛曾行駛不久留下的,軌跡仍然繼續向前。

「看,高麗黛為什麼能向前去?」他問。

「你怎知道是高麗黛駕車去的?」蕭大炮問。

「這不是相同的一部汽車的輪胎留下的輪印嗎?除了高麗黛之外,還會有什麼人?」

蕭大炮、顧富波都是「渾人」,平日間卻絕少自己動腦筋的,這會兒經宋琪點通了,兩個人一再仔細查看對照,可也真怪,的確是同類型輪胎的印跡呢!

蕭大炮搔著頭皮,說:「這可真怪了!……」

袁菲菲在旁冷眼旁觀,忽然插嘴說:「你們誰聽說過有一件利用足跡的謀殺案?」

宋琪,蕭大炮及顧富波一時卻怔住了,不知道袁菲菲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的?

袁菲菲自皮包內取出香煙,慢條斯理地說:「我也記不得發生在什麼時候了!好像是在英國,大致上是在一個積雪尺來深的雪地上,一所孤立的房前有明顯的一對男女足印直接進入房去,並沒有再走出來的腳印,而屋內只有一個女屍,那男人卻神秘的失蹤了……」

宋琪經提醒,已知是怎麼回事,可是顧富波及蕭大炮兩人卻如墜五里霧中,怔怔地地等著她分析。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蕭大炮忍不住追問。

「結果是那男人便仔仔細細一個腳印一個腳印依照原來的足跡倒退出來的!」宋琪接了下去。

於是這四個人便仔細的研究起泥路上的痕迹了,難道高麗黛真的玩起這套魔術不成?

細看那車輪的痕印正和宋琪這趟駛來的痕印互相壓印在一起,但是順路再往回走,在一處轉拗處,正巧有一灘積水,車胎的痕迹特別深陷,而那上面卻有著兩道的痕迹,由此可以證明,袁菲菲的猜想並不正確!

「世界上不可能有技術那麼好的駕駛的,能在這種路上開倒車,還能在轉變處倒退而只留下一條輪痕的!」顧富波首先說。

「不過,這兒每天下午都有一場熱帶雨,也許第一次的輪胎印跡已被沖刷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呢!」袁菲菲仍然堅持著她的看法。

宋琪實在被突然的斷路搞得胡塗了,不過對袁菲菲這奇特的想法似覺得有點玄虛。

「我們還是繼續向前路找尋吧!」宋琪說完領頭走在前面。

這四個人每人均疑惑不已,小心翼翼地循著輪胎的痕印再度來到了絕崖處。

宋琪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意,順著斷崖又往前走去。

驀然,一支長矛自天而降,斜斜地插在宋琪身前不及一尺處,接著跳下來一個達雅克的土人武士,嘴裡哇啦啦的嚷叫著禁止他們這一行人的前進。

袁菲菲及顧富波還沒見過這批高麗黛的所雇的「警衛隊」,登時嚇得面無人色,緊緊攜手退縮在一起。

蕭大炮到底和這批武士們有過一夜喝酒跳舞的交情,因之挺身而出,向這土番指手畫腳地表示了身分。

果然,那達雅克土人,裂開大嘴,笑著表示友善。

「我們想過去走走!」蕭大炮以手勢向那土人解釋說。

那土人怔著,卻搖頭又擺手,表示不能允許他們過去。

宋琪又告惱火,說:「怪事了!雇請他們來看守果園的,並非是看守我們,他無權干涉我們的行動!」

蕭大炮再次和那土人武士打交道,在後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前面沒有道路,教我們不要再過去,因為懸岩危險呢!」

宋琪靈機一動,說:「你且向他問問看,可曾看見高麗黛到此?」

「我同樣言語不通的,怎樣問呢?」

「你會用手勢,不妨試試看!」

蕭大炮無可奈何,只有硬著頭皮,又再次打手勢向土番武士盤問。

只見他指手畫腳地,連叫帶嚷,什麼名堂全使出來了。那個土人武士根本不懂。

宋琪便趨上前,指著汽車說:「以前它曾來過?」

土人武士還是搖頭。

宋琪又指著地上汽車留下的路軌痕迹,再次說:「這裡有它留下的痕迹,應該是曾經到過此的!」

那土人武士還是搖頭。

宋琪便發了牢騷,說:「既然言語不通,雇請他們在此又有什麼用處呢?」

「不過,假如是抵抗外侮的話,有人看總比沒有人的好呀!」

宋琪已越過了山坡,果然的,前面並沒有路,那汽車的痕迹在那兒斷了頭,若說它折入樹林里了,那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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