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島掘寶

左輪泰聽了仇奕森的取寶計畫,笑著說:

「我相信在你的心目中早就有了決策,根本就不需要我多嘴。憑心而說,我和你鬥智的話,等於是『小巫見大巫』呢!」

仇奕森說:「理論方面我是尋出來了,但是如何下手,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一張白紙,毫無主見,有待大家磋商呢!」

左輪泰說:

「我還是聽你的指揮!」

仇奕森抓耳搔腮,說:

「我們若尋不出寶石接連的孔道,設法將它堵塞,那末撬挖了寶石,神像照樣地還是會發出鬼哮之聲,就算是盜寶成功,逃不出『鬼哮島』,也或是鬧出大亂子,傷人無算,那時候,當地的政府也會向我們追緝查究,這不是辦法……」

是時,土著的祭典已告開始,男男女女在神像之前歌舞拜祭,簡直和耍猴把戲沒有差別。

他們的樂器都是原始性的,雖然這海島上的民族開化至早,但進步甚慢,遠落在時代之後。

左輪泰提醒了仇奕森注意:

「老狐狸,你看!」

原來是神像的兩側祭壇旁,有著兩扇石門是可以移石啟開的。

那打扮得古怪的祭師已由石門內進去了。

仇奕森即說:

「我早說過,土人的祭師都是聰明人,鬼神全都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歷代相傳,他們就成為精神上的領導者了,神像之所以可以發出鬼哮的聲響,何嘗不是他們的伎倆呢?那名祭師想必一定知道神像『七竅生煙』的原因,他進入的那扇石門一定可以通往你縱火生煙的石洞,他是在進行檢查原因呢!」

左輪泰說:

「這樣說,他會走上山頂上面來了?」

仇奕森說:

「所以我說,我們應該找可供掩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了!」

左輪泰說:

「樹叢里有可供我們容身之處!」

仇奕森說:

「我們先作準備,將行囊和應用之物先搬進樹叢去!」

左輪泰的動作快,立刻展開行動,幫忙搬運行囊。

「我們早就應該想到,在神廟的下面,有特別的通道可以通往山上來的!」他喃喃說。

仇奕森說:

「現在發現也不晚,對我們總歸有幫助的!」

「到目前為止,你有什麼妙計可以取得那塊寶石呢?」左輪泰耽心著。

「我還未有想出適當的辦法!」

「你的行囊為什麼那樣重?」

「我帶著有炸藥,是準備『移山倒海』也或是『移花接木』用的!」仇奕森回答。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的事情多著呢!我們若能替通風的孔道另開闢出口,那尊神像不就不會鬼哮了么?」

「一經爆炸,整個海島上的居民全都會發現有人盜寶了!」

「他們或者不會像你那樣的聰明!」仇奕森自行囊中取出了幾瓶飲料和裝藥用的玻璃瓶,將它敲碎,灑在草叢和碎石間。

「你這又是什麼把戲呢?」左輪泰很覺納悶,搔著頭皮說。

「製造玻璃渣!」仇奕森答。

「有什麼作用呢?」

「土人和祭師,大部分都不穿鞋子的,假如他們上到此山崗上來,正好扎他們的腳呢!」

「防衛作用么?」

「不!是供我們跟蹤之用!」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不用焦急,很快的就會揭曉了!」

不多久,他們已經在乳泉石叢背後的叢林內覓著適當的地點掩蔽起來了。

左輪泰在石洞內焚火製造的濃煙,也漸經風力的分化而告消散,好像只剩下了一點余煙了。

倏地,山崗上有了人聲,一隻桶狀的乳泉石孔內有人鑽了出來。

最先爬出來的正是那衣著古怪的祭師,隨後跟出來的是四名羽毛戰衣披掛的武士,手持鋒利的土製長矛和戰刀。

武士們是光著腳的,只有那祭師的腳上穿著有獸皮綁帶薄履。

仇奕森砸碎了玻璃瓶,灑了滿地的玻璃渣,就是要扎他們的腳的。

想必那四名武士都是祭師的心腹,所以他們可以行走那條捷徑到山頂上來。

他們東張西望地到處巡邏,自然他們不會想通,究竟是什麼人會在石洞內放火,製造濃煙,使得那具神像「七竅生煙」呢?

山下面的歌舞祭典,聲浪越來越高,土人的迷信愚不可及,他們尚以為是歌舞發生的作用,使那尊山神息怒了,所以煙霧也漸消散。

「啊喲喲……」一名武士首先被扎破了腳板心,鮮血斑斑。

其他的三名武士聞聲過來觀看,那倒好,一點也不費勁,他們全都受傷了,都是被玻璃渣扎破了腳。

「讓他們受傷是很缺德的!」左輪泰向仇奕森低聲說。

「這總比大開殺戒流血強得多!」仇奕森說著,以指點唇,教左輪泰禁聲,以免被土人發覺。

那名衣著古怪的祭師已和他的武士湊到一起,他拾起了地面上的玻璃碎片細看,很覺得奇怪,不知道這些玻璃碴子的來源。

山崗上未發現人影,他的幾名武士也都受傷了,煙霧漸告消散,好像不再有亂子發生,他們用土語嘰哩呱啦磋商了一陣子。於是又從原來的乳泉孔一一鑽了下去。

仇奕森和左輪泰重新自叢林掩蔽處露身出來。

俯首懸岩下,土人仍排列在神像之前,有繼續膜拜的,也有靜坐默禱的。

大概是他們得等候那位祭師作最後的一番說教。

左輪泰已搶先趴在土著下去的乳泉石孔上朝下窺看。

下面是黝黑的一片,連什麼也看不見,可是那孔穴也並非是通風孔,它沒有風力吹出來,經火焚的焦臭氣味仍縷縷不絕。

「不想到他們有捷徑在此,可供上下的!」他說。

仇奕森已自行囊中取出兩支小型的手電筒,說:「我們不妨下去窺察一番!」

左輪泰說:「早知道有此捷徑,剛才又何必冒險爬那懸岩呢?」

仇奕森說:「不爬懸岩點了火,你又怎麼能發現此捷徑呢?」

他倆各持手電筒一支,自孔穴攀爬下去,那穴孔頗像是個空懸著的,下面沒有掛著梯子,也沒有可供踏腳的石階,只憑著邊緣上有著凸凹的石縫,可供攀手和踏腳。

「小心會摔下去!」仇奕森已用口銜著手電筒徐徐下降。

光是那穴孔的深度就足有丈高,再下去就是石洞的中心地帶了。仇奕森懸吊著雙腳落地。

石洞內的情形正如左輪泰所說的一樣,像蜂窩似的,四通八達,可供行走的路線較之蛛絲更多。

左輪泰也跟隨著躍至洞穴的地面上了。「我相信這石洞是分作許多層的,和高樓大廈無異!」他說。

他倆同時用手電筒四下里照射,驀地驚擾起一群蝙蝠四下亂撲,那是蝙蝠窩呢。

「有蝙蝠的地方必是死路,他們躲在角隅里造窩是為避風呢!」仇奕森說。

「我想,循著焦臭的味道找尋,一定可以尋著剛才點火的洞穴!」左輪泰說。

「不!我們向地面找尋,也許能追蹤新的足跡,剛才的幾個武士都刺傷了腳,或會有血跡留下!」仇奕森說。

「血跡在這裡!」左輪泰已有發現。「好大的一隻腳板,比我們的腳型至少要大上一半有多!」

仇奕森趨過來,拍了拍左輪泰肩膊,說:「正好它會指示我們的出路!」

他們兩人便循著足跡向前找尋,那幾名武士被玻璃渣子刺得不淺,路過的地方都有血跡遺下,石壁之上還有被刮下了的羽毛。

石洞內的道路很不好走,它固然是四通八達的,但是他們所走的地方卻是彎曲不已的,有些地方僅只能供一個人側身而過。

他倆穿越過一道狹窄的石壁之時,感覺到風力極猛,且可嗅著陣陣火焚的焦臭氣味,靠神像山壁的一側還可以看到有陽光自石縫中透下來。不用說,那是其中的一個透風口。

仇奕森朝那石縫向上窺看,說:「相信那會是神像的耳朵了!」

「這樣說,我們豈不是將接近神像額頂上的寶石了么?」左輪泰說。

「但是我們正在朝下走呢!」

「瞧!在我們的頭頂上有著許多的洞穴,相信其中之一,一定可以通往坎著寶石的孔穴!」

「我們先尋著出路再說!」

「我認為那有著光亮透出來的地方很值得我們研究!」

「先尋著出口再去研究!」仇奕森堅持己見。

「我們何必浪費時間呢?我們的目的不就是為那枚寶石而來的么?」左輪泰的語氣表示很不了解仇奕森的意思。

「我們就算可以找到寶石的所在,也無法將它撬下來,你別忘記了那具神像在寶石被人竊走時是會發出鬼哮之聲的,我可不願意被那些土人活擒變成了祭神的活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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