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拯救父母,拯救親情

呼喚拯救親情不僅僅是父母與兒女之間的事,親情就家庭成員而言,還有兄弟姐妹之間、爺爺奶奶與孫兒孫女之間的相互關係,這些同為親情的範疇。而這一層面近年來發生的問題也異常之多。兄弟姐妹之間大打出手,毫無情面,為了一點利益、一起矛盾、一份家產,可以拼個你死我活的現象,不勝枚舉。

還是先隨我的敘述看看下面這些人物的命運吧:

那是去年11月的一個早晨,廣東南海市西岸鎮的兩名聯防隊員像往常一樣在鎮附近的大槎村後山巡視,他們走著走著,發現前面的一處樹林里有片泥土很特別,像是被人翻動過,於是,這兩位聯防隊員隨便用腳踢動了一下那片鬆動的泥土,結果令他們溪驚,那鬆動的土裡竟然露出一個小腦袋,繼爾又見一個小腦袋……兩個聯防隊員嚇得魂飛魄散,他們一想這兩天大槎村的劉某家說是丟了兩個孩子,於是就趕緊邊跑邊喊村上的人來辨認埋在鬆土里的兩個小腦袋,村上的人聽後跑到山上一辨認,這不正是劉某家的5歲老二和2歲老三姐弟倆嘛!

瞬間,劉某家的一對小姐弟被人殘害的噩耗傳遍了附近村莊。劉某夫婦趕到現場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在不足1米深的小土坑裡被殘害致死的慘景,悲痛欲絕。劉某共有3個孩子,除了被害的2個外,還有一個女兒,已經有20歲了。一直希望有個兒子的劉某在50歲時才得了個兒子,所以夫婦倆對最小的兒子視為掌上明珠。因為這個小兒子來之不易,先不說當地的計畫生育部門管得緊不說!僅憑夫婦倆在生下大女兒18年後終於歷經不懈努力後如願得到一個兒子便可知他們的苦心。出事的前兩天,劉某夫婦在晚上6點多鐘收工回家時卻不見像往日一樣在門口等候他們的小女兒和兒子,便左鄰右舍問了個遍,都說沒見他們家的小姐弟倆,當夜他們找遍了村裡村外,卻仍不見孩子,於是連忙向派出所報案,但事過幾天,仍然沒有孩子們的音訊。要不是聯防隊員的無意發現,劉家還仍然以為孩子可能是被外地什麼人販子騙走了呢!

劉家的小姐弟死得好慘,那活埋他們的土坑僅過2歲小弟的頭部,而後來警察發現在土坑的鬆土里有明顯的小孩掙扎痕迹,特別是小男孩的小屁股已有三分之二是露在了外面,可憐2歲的他力小氣短,最後被薄薄的鬆土窒息而死。

這麼殘忍的事誰幹的?公安人員迅速展開了偵察很快發現劉家的大女兒在自己的妹妹和弟弟出事後神情異常,且東躲西藏,形跡可疑:於是公安部門對其採取了隔離審訊,經過並不複雜的幾番旁敲側擊,這位劉家的老大開始驚慌起來,最終交待了她殘害親弟妹的犯罪過程:劉家的這位大女兒有個男朋友,她偶爾聽男友說村上正在興建公寓。

「你家即使分了公寓也沒有你的份呀,那是你父母的。」男友對她說。

「父母死了不就是我的了嗎?」她回答說。

「那不一定,你還有妹妹弟弟,尤其是你爸媽對你弟弟那麼寵愛,以後家裡的什麼好東西還不都傳給他嘛!」

劉家的大女兒聽後像心裡橫了一根悶棍,她左思右想,想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是絕妙的計畫:一日,20歲的她,把根本不懂事的5歲妹妹和2歲弟弟領到後村的山上,說是帶他們玩,那小妹小弟哪知大姐姐心存歹毒。他們一路還蹦蹦跳跳地嚷著姐姐好姐姐好的,誰知他們走到一個土坑前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時,緊隨在他們後面的姐姐竟然舉起一根大樹榦,哐哐幾下就掄在他們腦袋上……之後這對小姐弟就不省人事地被他們的親姐姐用土活活地埋在小坑裡。

劉某的大女兒在監獄裡反省時還咬著牙說道:「我想我……不把他們弄死,我就得不到父母傳下的任何東西,所以其他的我就不去想」劉家的悲劇始於這位20歲的大姑娘身上,而作為20歲的姐姐,本該對兩個比自己小得多的弟弟妹妹產生同胞親情,然而她不僅絲毫沒有,反而做出了滅絕人性的罪孽。也許正是她比弟弟妹妹年歲大才懂得了什麼叫利益兩字,才最終連基本的同胞兄弟姐妹情都不顧了。

劉家的這位比自己弟弟妹妹懂事得多的姐姐做出的這種滅絕親情和人性的罪孽並非僅有。

也是一位姓劉家的孩子,兄弟3人,大的15歲,小的13歲和7歲。老劉是某礦務局的職工,這幾年礦上效益都不行,老劉全家的生活十分拮据。有一天他在家裡說,照這麼個日子,以後3個娃中最多也只能有一個人去上大學。父親說著看了看正在念初中的老大,然後長嘆一聲,說:就要看誰在學校的成績好了……

老二和老三還小,都在念小學,他們並不把父親的話記在心頭,該玩該喝的照常。惟獨老大這一夜沒有踏踏實實睡好,他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夜沒合眼,他在琢磨著:爹說的話明擺著是讓學習成績好的弟弟們以後上大學,而我老大看來沒戲了,因為平時我成績不如他們,咱家的爹大小也是個礦業大學的專科畢業生,可現在連飯碗都保不住了,要是我將來上不了大學,還不知咋樣?

老大越想越覺得活得窩囊,不如乾脆……他想到了一個主意——一個可以實現他願望的主意。

第二天放學回家後,老大把兩個弟弟叫到離家不遠的山上,騙他們說玩,結果玩了上面那個劉家大姐姐玩的同樣把戲,只是這個劉家的老大是先用木棍把兩個弟弟打死後再挖坑把他們倆埋掉了。

案情發生後,這位老大被公安局逮起來時,還不到判刑的年齡,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回答得非常簡單:

「我不把他們殺了,我就上不了大學。」

又問:「那可都是你的親弟弟呀!」

他說:「現在是親弟弟,可如果因為他們今後我不能上大學,這親弟弟不就成了害我一輩子的仇人嗎?」

別人又問:「你現在把他們殺害了,你不也成了他們的仇人了?」

他很沉靜地說:「所以還提啥親不親……」

說這樣話的,顯然不能說這位15歲少年一點不成熟,從他的思維里,我們看到了一種在當今社會裡人與人之間由於某種利益驅動和支配下,存在著的嚴重的親情危機。

在我寫這部作品時,正好碰上在深圳工作的一位朋友,他給我講的一個故事更令人深思。有一對兄弟來自湖南某市,兄弟倆從小因為父親早逝而飽受生活的艱辛,當他們給常年有病的母親送終後,帶著僅有的5000元錢一起南下到了深圳。

5000元夠什麼用?哥哥對弟弟說:「你看看這深圳,到處都是有錢人,我們兄弟倆要想發財,就必須敢於冒大險。」

弟弟問:「怎麼個冒險法?」

哥哥說:「你看人家現在不是都在玩股票嘛,乾脆我們把這錢去買點股票,說不準過幾天我們的錢便能滾幾倍。」

弟弟一聽急了,說:「哥,咱們還是踏踏實實找份工作算了,那樣還也許能有口飯吃,玩股票玩砸了可怎麼對得起媽媽呀?5000元錢是媽捨不得治病才剩下的……」弟弟說得眼淚直往下掉。

哥也跟著掉淚。因為他們的母親在重病的晚期因為知道自己治病而害得兩個有孝心的兒子不僅沒找對象,且連僅有的那麼點家底也給折騰光了。本來最後一次可以動手術,興許還能多活一陣,但她知道一次手術又得花費幾千元錢,於是乘人不備時,自己投河自盡了。當兄弟倆在鄰居的幫助下把僵硬的母親從河底拖起來抬回家裡的那張硬板床上時,發現了母親鋪底下留給他們的這5000元錢。

這樣的錢自然提起來就會叫人心酸。

哥兒倆就這樣各自找到了一個工作的機會,但哥哥看著人家玩股票一夜之間發了大財,便依然惦念著發大財。於是有一天他託人偷偷買了3000元股票留下2000元是準備兄弟倆的生活費的,結果不出10天人家就告訴他嫌回了一倍的錢。當哥的一想乾脆把連本帶嫌回的那幾千元又全都買了新股。又是一個月過去,他這6000元買的那隻深發股,在市場上連翻了幾番,6000元像變戲法似的成了6萬元。

哥哥高興得一個人躲在厠所里直掉眼淚——他不敢讓別人知道,更怕讓弟弟知道。

老實巴交的弟弟還在一家私營企業那兒打工。

哥哥的那顆躁動的心此時已經無法平靜,他對弟弟說他不想再打工了,準備自己做點小買賣。

弟弟一聽就著急了,說你無論如何不能去冒風險。

哥哥說在深圳這兒你不冒風險就永遠是個窮光蛋,永遠發不了財。

弟弟說,咱們是本分人家的苦孩子出身,幹啥一定要發大財?能有口飯吃就可以了。

哥哥不同意弟弟的這種想法,說你這樣永遠是老土。

老土就老土。弟弟不服氣。兄弟倆第一次吵了架。

最後弟弟說:你實在要去做小買賣,那我們把媽留下的5000元錢分了,咱們各干各的。

哥哥說行啊。他立刻拿出3000元給了弟弟,說我是哥,應該讓你點,你拿3000元,我留2000元——其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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