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幼獅狂吼

岡田秀之的父親因殺人罪,被網走刑務所判了刑,那年秀之才四歲。

岡田秀之的父親武夫,是稱雄橫濱夜之街的明神組副組長。明神組與以高島街國際市場內基地的笫三國人組京城會是冤家。兩個組織衝突起來,武夫親手砍掉了京城會頭領的腦袋,被警察當場抓獲。

那時,秀之還不理解父親為什麼被判刑二十年。明神組和京城會怎麼會在火拚中兩敗俱傷,他太小了。

秀之上小學哪年,母親突然發了財,在伊勢估木町開了酒吧。秀之住在屋頂室。每天到學校上課,放學後,就在酒吧間向美國兵要糖和巧克力吃。

小學四年級時,秀之從同學那學會了抽煙。那時,他很瘦小,高年級學生介錯總欺負他,常常恐嚇他「不把你的東西供上來我就殺了你。」這使秀之強烈地渴望自立。

小學六年級時,夏日的一天,莠之患了感冒,沒去上學,在酒吧間的小閣樓里睡覺。母親出門去了。

秀之感到渾身發熱,就拋開毛毯,找出母親留下的色情小說,邊看邊向自己的腹部撫摸下去。

等他察覺有人時,秀之慌忙把毛毯拉到胸口上,可是已經遲了。小閣摟的門口,站著來交酒吧大門鑰匙的值班女招待。她滿面通紅。

女招待的名字叫好子,她一言不發地脫去內衣,掀開毛毯,磨盤似地壓在秀之身上。好子的呼吸急促起來。

好子終於先起來了。對臉色蒼白的秀之說道:「小子,真不錯,以後我會常來的。」而後她拿來溫毛巾,給秀之擦身體。她成了秀之後來上百個情婦中的第一個。

和好子過了五個月,他們的事終於給秀之的母親撞見,好子被趕出了酒吧。

「你倒會象老扳似地享清福,現在不用教你怎樣去勾引女孩子了。只是不要對你娘不規矩。」當老闆娘的母親說道。

秀之進了山五中學。入學考試剛結束,數十名高年級學生就圍了過來,把他帶到學校的游泳池旁。

「幹什麼?」

秀之毫無懼色地問道,這樣的場合幼時在流浪群中早已見慣了。

「你就是神明組岡田的兒子?我是山五會會長石田,我要你記住,這兒,是老子的地盤。哼!」

滿臉酒刺的石田敞開學生服,拔出短刀。

「給我滾開點,別讓我見到你。」秀之答道。

「喲喝,看不出還是條好漢哪,不過無賴的兒子終是無賴。如果你願意到我們會來……?」

會長用短刀抵住秀之的臉頰,說:

「我們都是皆川一家的親戚,你願意跟我們好好乾嗎?」

「我那麼瘦弱……」

「難道是茶道專業嗎?那更好,那專業的女孩子對皆川一家特別關照。」

「混蛋,只會勾引女人。」

「這小子,只會彈三弦。好,讓我教訓教訓你。」

會長吹了一聲口哨。

游泳池的角落裡走出了五,六個一年級模樣的小學生。

「喂,看你們的啦,給這小子點佛骨骨灰。」會長命令道。

高年級學生收起刀,從口袋裡取出注射器,吸上藥,挽起袖子,把針頭扎進手臂。臉上漸漸呈現出恍惚的表情。

新生們則取出自行車鎖,竹刀,向秀之通去。秀之往後退著,直退到校園的混凝土圍牆角下。

秀之站住,定定地看著他們,感到父親的血在胸膛沸騰。

猛然,正面的學生跳了起來,手中的鏈子鎖飛向秀之。秀之一把奪過鏈子鎖,後退一步,一腳向那學生踢去。

那學生一聲尖叫,倒在地上。秀之揮動起鏈子鎖,鎖上掛著對方的學生服碎片和滴血的肉片。

秀之的鏈子鎖向左邊持刀的學生擊去。那學生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第三個人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高年級的學生都驚得口瞪口呆,定定地站在那裡。

秀之提著血肉淋漓的鏈子鎖一步一步地逼過來。

「混蛋,難進還要我動乎,你才明白嗎?」秀之罵道。

「千萬別動手,別動手!你是大名鼎鼎的岡田的兒子,你宰相肚裡能撐船,手下留情,饒了我們吧。今後您說什麼,我們都聽您的了。」會長跪下來不停地叩頭。

秀之仰天大笑,瞥了他們一眼,向大門口走去。回到家,關上門,把鏈子鎖往床角一扔,便癱倒在床上,心裡這才感到一陣後怕。

笫二天,秀之怕對方報復,不敢到學校去。他來到彈球盤遊樂室彈球,彈球他五年級時就會了。

不一會兒,他就花了五百元。交了錢,為了消磨時間,他向港口方向閒遊過去。半路上被兩個人欄住,其中的一個問道:

「可是岡田的兒子?」

「……」

「有話和你說,來一下好嗎?」二人一左一右挽住了秀之的手臂。

兩人帶他到樓木街的一間木板倉庫前,門牌上寫著皆川興行櫻木支部。

山五會會長石田和四、五個幹事叼著煙,獰笑著,望著秀之。那兩個人放下秀之,關上了大門。

「昨天,你給我們皆川一家臉上抹了黑。」石田把煙圈吐到秀之的臉上。

「我本不想這麼乾的。」

「胡說,我們原想關心關心你,可你卻不給面子,還打傷了我們的兄弟。」

「……」

「給他點歷害。」

石田招了招手,一個人遞過皮鞭,石田向秀之的臉猛抽過去。

秀之雙手抱頭,避開了。

「加不加人山五會?」

秀之沉思了一會,忽然說道:

「岡田的兒子,一言即出,駟馬難追。好吧,立血書。」

就這樣,秀之加人了山五會。

加入了山五會的一年級學生有十多人。其中秀之最受器重。

他們在教室里注射麻醉劑,和女生打打鬧鬧,女老師上課時,說下流話。

秀之還悄悄地到川崎拳法道場去學打拳,毎周一次。漸漸地,他能毫不費力地制服持刀的對手。

只是女孩子們纏得太緊,讓他感到不自由。現在來找他的,不僅是白行合會的,還有慕名而來的娼妓,秀之把她們送來的東西統統當作會費上繳。

在眾多的女孩子中,秀之只看中了二年級的西田和子。和子的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日本人,混血兒的她有著驚人的美貌。

秀之與和子相遇在山手街魯爾魯教會,兩人都入了教,熱衷於聽牧師佈道。署假到來時,秀之天天送和子從教會回她父親經營的伊勢佐木街德國飯店去。

暑假中,秀之約和子去海水浴場。和子十分謹慎,約了自己的女伴一快去。

第二天下午一點左右,和子應邀來到了磯子海水浴場。一個相貌醜陋的女孩子民子陪她一起來。

那天陽光明媚,海水蔚藍。身著游泳衣的和子在陽光下婷婷玉立,金黃色的頭髮熠熠生輝。

三個人一直玩到黃昏。

秀之的手每次無意中觸到和子的身體,都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終於忍不住向和子建議道:「回去前去劃划船,行嗎?」

和子遲疑了一下:「有點晚了。……不過,民子,你看呢?」

她詢問地望著民子。

「去吧。」民子高興地答道。從介紹開始,民子就在對秀之暗送秋波。

秀之到租船處租了一條船,扶著已換上連衣裙的兩個女孩子上去。秀之握著槳,以運動員優美的姿勢劃著船,向波峰衝去。

「太可怕了,回去吧。」和子冷得直哆嗦。

「有我在,沒事。好,咱們回去。」

秀之笑了,掉轉船頭。岸上的燈光倒映在海面上,隨著波濤此起彼伏。秀之望著海面的景色,擱下槳,模出根煙,點上火。

「啊?你會抽煙。」和子驚訝地問道。

「嗯,還會喝酒。」

「等等,方向不對。」

和子忽然發現船不是往來的方向劃回去。

「對的,這個方向順著海潮,能早點靠岸。」秀之嘶啞的聲音使和子一怔。

船駛入了富岡岬的礁石里,秀之把船繩拴在一塊岩石上,拉著和子,跳下船,爬上一塊大石頭。

他默默地把和子的連衣裙脫去,扯掉她的胸衣。自己也赤裸著身子,呼吸急促地把手放在和子的胸口上。

「女神,……,我的女神……。」

和子緊緊閉著雙眼,兩腿挺得直直的,心中不停地祈禱。船上的民子獃獃地望著發生的一切。

「看著我。」秀之厲聲說道。

和子條件反射地睜開眼,淚水立即涌了出來。第一次離男人這麼近,她嚇得哭不出聲來,腿自然鬆開了。

二十分鐘後,和子就不再是處女,爆發完積蓄已久的慾望,秀之與和子又摟在了一塊,後來秀之才發現,背上還爬著民子。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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