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一半,我一半」

船已快接近小島,速度開始減慢。

鍾子一個人眺望著天花板,一直考慮著泰代說的事。

自己的肌體確實是美麗的,而且她充分地意識到這一點,並作為最高武器戰鬥過來了。同時,世上還有其他女人也沉溺在本人的美麗之中,也有美麗的肌膚和甘美的氣味。對此,她確實沒有仔細考慮過。但世界上畢競不只自己是女人。

在這一點上是經泰代·青木這麼一說,她才注意到的。

一個女人的力量再大,能夠誘惑男性的人數也是有限的,如果動員大批的女性則幾乎什麼事情都能幹。和資本金、設備同樣,女人也應該做為企業的財產來考慮。因為世間的男子都是追求柔軟肌膚、甘美氣昧和彈力的。

而且僅此一點,自然界中的人類自身才能隨意地、順利地進行生產,絕對沒有斷絕供給的事,也絕對沒有放棄這種需要的。總而言之,如果有這樣的一個場所,和金錢相交換的新鮮的朝氣勃勃的肉體,多咱都能弄到手。法律上當然不用說,在道德上,也沒有愧疚和拘束感。

的確,這樣的構想如果不是男人的話是考慮不到的。因為女人沒有這種經驗。

那麼……她突然有一個想法。

把這個島反過來變成「男人國」,而把女客人招來怎麼樣呢?

因為女人的數量也和男人的數量相同啊……

但這個想法的結果是悲劇性的。現在日本的女性中,切實地追求男性的確有相當多的人,但想出錢賣的人可只限於少數,而且相當的少。

女人,無論自己長得多麼丑,也不論自己多麼老,在把自己的身子許給男人時,就是被抱一下也覺得象是受了損失,那就更不要說出錢了。六十歲的老太婆被二十多歲的青年抱了,她也會期待著,小伙能否給自己三萬日元的零花錢,這樣一個精神結構,建立男性島的構想是不能得到效益的。

但她不管怎麼樣還是想勝過泰代·青木的。天堂先生特意給的機會決不想讓給泰代。

船的發動機突然停止了轟鳴:小島終於到了。

仍是半夜,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晨天亮禁止登島。她爬上床把臉緊貼在園窗上向外望。

隱隱約約看到了小島的輪廓。島的中央有個象富士山似的小山,呈現出相當美麗的畫錘形。即使地圖上沒有記載,觀光旅遊業者過去一直沒把著眼點放在該島,真是粗心和迂腐。

她把島子的印象印在腦子裡,又在床上躺下。一想起在這個島上建起鱗次櫛比的白色的混凝土建築物群,在島上勞動的職工迎接客人笑容滿面動人情景時,突然百感交集。如果有十億日元,就一定要把該島弄到手。這十億日元已經帶來了,以後僅僅是如何打勝這一仗的問題了,不管怎麼說關鍵還是構想,這樣一想,她越發興奮了起來。

但是,這時她突然想到,這樣不行,今晚睡不好覺,明天登島之後,就會大頭兒沉、打不起精神來,本應該把阿部道爾招呼來,吻她的身體,通過欲情的淡化把她帶入夢鄉,但現在的場合,實在麻煩和不方便。她用自己的手掌,輕輕地按在自己的情慾部分……

數分鐘後,身體出透了汗,終於睡著了。

船員運來食品,大家吃罷早飯後,準備登島。早晨的空氣實在新鮮、令人爽快。

「呀!睡得挺好吧?」

泰代·青木今早換成了白色短袖運動衣和短褲,向大家打著招呼。從袖子相短褲角露出的手臂和腿黝黑錚亮。象是一個鐵人穿著運動服似的。

他也帶來了三個部下。也背著裝漫十億現金的大背包。鍾子的四個隨從也拿著大提包,背東西的夥伴們也都互相打著招呼。

阿白會長對此行目的,仍然感到奇怪,他背著吉他,走向甲板:

船員放下舷梯,通產大臣、鍾子、泰代、阿白、社員依序下了船。

下了船就是沙灘,然後進入綠色的叢林之中。

在這裡面有一個鋼筋混凝土的房子。過去可能是作為戰爭要塞的陣地或是用作毒氣研究所什麼的,是一個相當大的建築物,但從外面幾乎看不見。

通產大臣打開了一扇門。

「我在這裡,稍微研討一下我帶來的通產省機關方面的文件,我是昨天才當上大臣的。連通產省內的機構我還沒有完全搞明白。你們在十二點以前在島內好好地進行現場考察。到了十二點,在這裡吃完自己帶來的盒飯,就分別聽取你們兩位的構想。」

大家李物品全都放在這裡,一身輕鬆、只留下一個站崗放哨的社員,其餘的人們都去考察去了。

建築物的旁邊,有一條小溪,溪水淙淙作響,象小鹿一樣歡快奔跑。

鍾子跪下,把手指浸到溪水中,呀!好涼啊!溪水清澈見底,真是太美了。

泰代·青木說:

「我登上山頂,再察看一次地形。」

而鍾子說:

「那麼,我看看海岸線。」

就這樣,兩組人員分開了。泰代象是早已熟悉這裡一草一木似的,迅速地登上山頂,鍾子沿著海岸線遛躂。這裡有沙灘、有湖岔、有岩洞,地形變化無窮。(85頁)

在邊看邊走的過程中,接二連三地湧出了不少構想。這裡有很好的賓館建築用地,也有天然的釣魚場。

也可以建造兒童樂園,也可以建造能橫渡山崖的快速滑行車,那裡還可以作為一個望海的大浴場。這真是能建設全部一日游各種設備的一個大好所在。

鍾子視察完海岸線後也開始登山。

山麓有很多大樹,等到了半山腰就是比較矮小的灌木叢,再往上就接近禿山了。這和富土山非常相象。她一邊登一邊想,將來可修一條索道,人們乘著索道車就可以登上山頂。或者直上直下打一個洞,人們乘電梯也能登上山頂。建扶梯也可以吧。各種各樣的構想,頻頻浮上腦海。

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頂。山頂是一個有五十平方米大小的平台。在前面早已登上平台的泰代正躺在那裡休息,眺望著遠方水平線。

鍾子故意地背向他坐在岩石上,向四面八方眺望。藍色的大海,翻動起白色的波浪,包圍著小島。水平線上什麼也看不到,給人以絕海孤島之感,簡直不相信從這坐船三小時即可到達東京。

大家都在岩石上坐著休息。阿部道爾跪在鍾子的旁邊,掏出白手帕,給她擦去額頭和頸項上的汗水。鍾子對阿白說:

「會長,不好彈點什麼嗎?彈點有氣氛的曲子!」

「好哩!我也是生來第一次一邊眺望著太平洋,一邊彈吉他的。請大家聽我彈吧!」

他首先彈了一曲《我是大海的兒子》,接著又彈了《月日火水土木金》和《青香蕉熟了》等曲。阿白一邊彈一邊唱,大家的疲勞也隨著樂曲飛進了大海。

鍾子聽著阿白的彈唱,各種各樣構想風馳電掣般閃現在眼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輸給泰代·青木,而且要把她已有充分準備的奇思妙想說給大臣聽聽。

鍾子也躺在岩石上了,把兩腕墊在頭的下面,她那腋下的秘密不由分說完全暴露在人們的眼下,但男人們注意的還是她那高高聳起的胸脯。

正好十二點,他們分別從不同的路徑下了山,回到了議事地點——那個要塞建築物。

二人並肩走了進去。

大臣把閱好的文件放到文件包里。

大臣讓二人坐在他的面前。

「呀!二位都看得挺充裕吧?」

「是的!」

「是的!」

二人同時回答。

「二位都很年輕,分別都有老年人想不到的那樣的想法吧?下面分別聽聽你們的想法。誰先說呢?先讓泰代君說說吧!」

泰代·青木,從部下社員那裡接過遠景藍圖和各種文件放在桌子上,一邊翻閱,一邊說明:

「最近,地處東京絕好地帶的聯號大夜總會,因背負百億債款,終於倒閉了,對此,人們有各種各樣的議論:日本人就連下飯館一次出一二萬日元或是參觀世界性博覽會什麼的都勉勉強強,所以在日本,夜總會業是不能成立的。但我認為,這都是局外人不負責任的批評,沒有一條能站得住腳。我認為倒閉的原因僅有一條,這就是該夜總會的服務員是男的。」

大臣默默地聽著。

「夜總會、酒吧、舞廳等場所,一言以蔽之,從本質上看都是男人遊玩的場所。男人們用汗水換來的金餞,出於通過觀賞或接觸美女,使精神得到愉悅的目的才來這裡的。既使是帶戀人或是老婆來了,這筆支付費用若讓女的支付,那也是不能想像的。這種營業的服務焦點,始終是和男人相一致的,所以它是和一般服務性行業,如商店不相同的。這樣的話,如果在這些地方門的入口附近,或在桌子與桌子之間,轉來摶去的都是女招代的情夫似的男服務員和經理什麼的話,顧客能安心地進來嗎?所以,我認為,在該島建設完成以後,從離開碼頭乘船開始,就應該是除了女人之外,別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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