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事實

星期二的晚上,阿部道爾·張將要參加「鑽石杯」比賽。贊助單位是三天電機。

自從力道山死後,摔跤運動員們都四散而去,一時間,摔跤運動瀕於絕跡,但在新時代的年輕人的支持下,摔跤運動又有復甦。而現在阿部道爾·張是很有名望的摔跤家,今天的比賽,他要是不參加是不可能的。

傍晚五時,鍾子從會社下班回來後就進了特意製造的具有北歐風味的「桑那」浴室。浴室地板全是大理石的。鍾子將她那美麗的裸體趴在地板上,不久從牆壁的兩方通入蒸氣,浴室中溫度很快升高,同時汗也簌簌地往外冒。

她按了一下牆壁上的按鈕。斷了蒸氣。阿部道爾·張走了進來,他除了用一枚青色花紋的三角褲衩遮住他那中心部位以外,全身精妙絕倫的肌肉全部露在外面。

耕助對能看到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女主人的裸體感到非常幸福。他開始為她擦背。

他握緊毛巾,摩擦潤滑的後背,擠出從背部噴出的汗汁,擦去沾在身上的污垢。從背部到臀部的污垢全被擦拭完後,她開始翻身仰卧,從乳房到下腹部,能使男人入迷的所有部分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耕助面前。

耕助讓她的右腳放到他的膝蓋上,從腳指尖開始靜靜地向上擦。他熱愛、讚美著,專心致志、一無遺漏地擦著,但這迷人的肉體現在還絕對不能用手接觸。

鍾子好象不知道耕助內心痛苦似的,一隻腳放在耕助身上,讓他從腿肚開始擦到膝蓋和腿的內側。然後問他。

「電視幾點開始?」

「七點半開始轉播。六點半就必須到場。」

「今天的對手是……」

「部卡·湯姆。」

「厲害嗎?」

「實際比起來,在力氣上是比不過他。但他腿部有弱點,只要盯住這一點,就可以將他摔倒。啊,怎麼說好呢?在日本興辦事業時,為了還想來這吃得好,女人賢惠的日本,他做了一些過頭兒的服務。」

「是啊,因為他是藝人。」

鍾子讓他一直擦到右腿的大腿根,然後換擦左腿。

然後她說:

「我,今天哪,想到爵士茶館去一下。」

「啊?是時田會長去的那個地方?」

「哎。為什麼不遭閑言亂語的會長要恃意去那裡呢?而且會長將一萬股票轉讓給玖麗婭·原這個女歌手是什麼樣呢?我想去看看。」

「這很好。或許能從那裡順利地探出建設新宿百貨的奧秘來。」

「那麼,穿什麼樣的服裝去好呢?」

「噢,那最好穿牛仔褲,如有可能,裡面不穿三角褲衩,牛仔褲最好是吊腿的,要把大腿和屁股勒得綳繃緊才好,上身不戴乳罩而穿『T』型短袖衫。把下擺使勁往外拉然後打上一個結兒。」

「走在大街上那簡直跟裸體一樣,沒有關係?」

「現在的年輕人,走路時的打扮更是毫無忌諱。一般人過了二十五歲,就不能這麼打扮了,但社長沒關係。牛仔褲和T襯衫一穿,簡直就象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鍾子上半身起來,冷不防地給了耕助一記響亮的耳光。

「耕助,討厭你說奉承話。還是對我的身體找毛病為好,你能回答我提出的問題還算可以。」

對於耕助來說,女人的一巴掌完全沒有什麼感覺,但還得誠慌誠恐地向地謝罪。

「實在對不起了。」

如果被地呵斥道:已經好了,給我滾出去!那對他來說,是最可怕的事。

幸運的是他今天還沒遭到這樣的斥責,他趕忙繼續拚命地給擦拭著。

十五年前,她曾被崔頭兒帶到新宿這個地方。從新宿離開後,這是第一次來。

爵士茶館是什麼樣?她生來也沒去過一次。

因為平時走在大街上總是有耕助或其他社員做警衛,所以這次一個人來,剛進茶館時稍微有些緊張。

但是,因為聽了耕助的忠告,穿了和大家都相同的服裝,所以顯得很「合群兒」。小小茶館內熱鬧非常。

屋內迴響著人們的歡呼和喊叫聲。幾個拿著吉他、薩克斯等樂器的年輕樂隊員奏起音樂。

她坐在桌前,要來一杯咖啡。八百日元一杯,可能包括聽音樂的錢吧。這麼貴的咖啡味道卻不佳。

聽了十幾分鐘,她完全陶醉在這個氣氛中了。

鍾子認為,音樂這個東西,只不過是給人的生活增添色彩的一種次要的附屬物。

但在這裡,音樂支配著人們的一切。挑動著官能、捕捉著精神、搖撼著肉體。人們完全沉浸在音樂的歡樂之中。

「若是年輕人,肯定會入迷的。」

她這樣想著,簡直就象新興宗教祈禱似的愉悅漂然而過。如果這次不是帶著任務來的話。她的神經也會麻酥酥地受到感應或許也會被捲入這迷人的旋渦中去。

鍾子表面上也和大家一樣,隨著節奏踏著腳,彈著手指,但她迅速地環視了一下全屋。就在眼前一個欄杆附近有一位老紳士正笑眯眯地觀賞著狂熱的人們。在這樣的茶館,他顯然異乎常人。他和年輕人在一起已經很習慣了,所以一點也看不出不協調。

老紳士不用說,就是時田會長了。

鍾子曾在公開場合,向他問候過二三次。

時田似乎對她沒有注意,因為他見過的鐘子總是穿著宴會禮服、法國制套服等盛裝。對今天穿牛仔褲和T襯衫的鐘子沒能看出來。

而且這裡的融洽氣氛也早已卸除了他思想武裝。

這了一會兒,換演員了。

此刻響起了甜美悠揚的樂曲、從舞台的一端走出一個穿著牛仔褲和T襯衫的女孩子。她和一般的歌手的形象差距較大,樸素文雅、干靜利落。

觀眾們一齊鼓掌,吹起了口哨。

「玖麗婭,加油啊!」

「小原,抖起精神來!」

「喜歡你喲!」

屋裡一陣陣喧鬧。

鍾子明白了,她就是少女玖麗婭·原。她用眼睛餘光側視那位老紳士,時田會長正樂不可支地眯著眼睛望著玖麗婭。

他一定是喜歡玖麗婭·原的!

鍾子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仔細地觀察著玖麗婭·原。年紀大約有十八九歲。她又用婦產科醫生診察時那種冷靜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原。

是處女,保准沒錯。她的腰部和喉頭還保留著不知道男人的固有的清潔,作為爵士歌手。這可能是極為罕見的吧。本人儘管是多麼的規規矩矩,但周圍的人總和你沒完沒了,這就是當今社會。

不過有一條,當今的社會上女人要想有出息,如果不是出賣肉體,那一是要有權或有錢的親戚作靠山,否則就是平庸之輩。

因此,鍾子對玖麗婭·原是處女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時田會長作為她的保護人,暗地裡又給她巨額的金錢、又保護她不受其他各種各樣男人的欺侮而使她成名。一般來說,時田和她一定有肉體關係。如果不是這樣,二人之間就達不到心理、感情上的「平衡」,那麼他們到底靠什麼維繫這種關係呢?

問題的關鍵對能在玖麗婭一方,答案把握在她的手中,必須緊急調查這個歌手的情況。

玖麗婭的歌聲甜美而略帶點嘶啞,有相當的魅力。將來有可能成為一個大歌星。

人們被歌聲感動得情緒頓時高漲起來。

今天電視轉播中最叫座的節目就是最後的四人摔跤比賽。這是安東·豬井和阿部道爾·張對部卡·湯姆和泰嘎·其多的「雙打」摔跤賽。

鍾子來到電視台休息室找阿部道爾·張,比賽還沒完,而且正是決賽最激烈的時刻。場內充滿了摔跤迷們的歡叫聲。

在充滿著男人體臭的房間里,牛仔褲裝束的鐘子一邊等著耕助,一邊考慮著問題。不管怎麼說,不實際接觸玖麗婭,是弄不明白時田為什麼要幫助玖麗婭的。而且這件事是否和新宿百貨大樓一事有關呢?也尚未可知。干一干試試看,總比什麼也不幹強。

她在汗臭的房間里等了十分鐘左右,比賽總算是結束了,更熱烈的興奮在場內沸騰。不大一會兒,走廊里傳來一騷動聲,和「巴嗒巴嗒」的腳步聲一起,四個對手並肩進了休息室。

四人身上都血跡斑斑。但他們之間在過去的比賽中沒留下積怨,比賽終究是一種職業和工作。吵架和互相毆鬥,甚至流血負傷都是給觀看摔跤表演的摔跤迷們的一種服務爸罷了。耕助立即看出了鍾子,其他三人一時間還不知道這個穿牛仔褲的小姐是誰。但注意打量了她一下,還是認出了她。

「呀!好奇特的姿態哪!」

「鍾子小姐,真是充與倫比!」

他們紛紛讚美她的姿容。

然後,他們大大方方地脫下了褲衩而赤裸著身子向房間角落裡的淋裕室走去。

很快,他們就轉回來了,用濕毛巾拭去身上的血跡和汗水。

因為有女人在場,就連脫褲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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