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攜手合作

金統剛放下電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面容肅穆的馬卜走了入來。

馬卜在他桌前的旋椅坐下,輕描淡寫地道:「你吩咐文西的秘書,文西一回來便告訴你,究竟有甚麼事?」

金統神色不變,淡淡答道:「沒甚麼!不過想和他談談卓楚媛和威爾的事。」

馬卜兩眼射出凌厲的光芒,沉聲道:「你認為卓楚媛和威爾兩件案,有關連嗎?」

金統遲疑半晌,才答道:「不!我依然認為兩者間沒有任何關係。」

馬卜放軟身體,挨在椅背,徐徐舒出一口氣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金統道:「威爾和卓楚媛的情形迥然不同,完全是一副黑社會仇殺的格局……那和他一起的中國人,照目擊者的形容,多是那凌渡宇,此人多年來從事政治顛覆活動,仇家遍布全世界,均恨不得生吃其肉,遭人行刺,有何稀奇,威爾看來是不幸適逢其會,秧及池魚吧。」

馬卜略作沉思,道:「這樣說不無道理,可恨威爾緘口不言,使我們入手無從,目前最要緊的事是要找到那凌渡宇……」跟著站起身來,兩手按著桌子,整個人傾前,加重語氣道:「我已通知了本地警方,全力把凌渡宇挖出來,我們現在尚不宜插手,知道嗎?」

金統默默點頭。

馬卜離去後不久,金統接到一個電話,立即外出。

他的福特旅行車離開大廈的停車場,駛進繁忙的大街,凌渡宇便駕著租來的電單車,遠遠吊著他。

三時寸五分,凌渡宇已等了他個多小時。

金統行色忽忽,一路搶線爬頭,風馳電掣向東面駛去。

凌渡宇全副行頭,密封的頭盔、輕便牛仔套裝,配上他健碩的體型,使人難以辨認他的廬山真貌。

金統的旅行車頂裝了個盛物的大鐵架,很易辨認,所以雖然左轉右拐,凌渡宇仍能緊跟不失。

這時金統的福特轉進了一條橫街。

凌渡宇大感不妥,一來街道的車輛顯著地減少,路旁積著一堆堆的垃圾,污穢不堪,而且路上站立行走的都是清一色的黑人,一個白人也見不到。

這是其他人種望而卻步的哈林區,黑人聚居的地方。

凌渡宇夷然不懼,問題這處不似外面繁盛的街道,金統可輕而易舉察覺被人跟蹤,可是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凌渡宇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金統的福特在一間酒吧前停下,一個穿黑西裝、紅襯衣的高瘦黑人紳士從酒吧迎了出來,接了金統進去。

凌渡宇忙把電單車泊在幾個街口外,頭盔也不除下。就那樣大步往酒吧走去。

目下唯有明刀明槍,和金統攤牌。

走不了幾步,迎面撞來一群奇裝異服、態度囂張的黑人青年。

他們均以不屑的眼光盯著凌渡宇,一派惹是生非的格局。

凌渡宇何等樣人,當然不把他們放在眼內,但正事要緊,不得不忍氣吞聲,順勢橫過馬路,避開他們。

惡少們一陣刺耳怪叫,夾雜著辱罵,充滿蔑視和欺壓的意味。

那輛電單車一定凶多吉少,成為祭品,不過無暇斤斤計較了。

酒吧前聚集了十多個黑人男女,其中一名特別高大粗壯,外貌有如當今重量級拳王的禿頭黑漢,左手摟著野艷黑女的蠻腰,口中吊著口雪茄,斜眼向凌波宇喝道:「找你阿爸嗎?」

旁邊的黑男女一齊尖叫狂笑起來,作浪興波。

凌渡宇慢條斯理地除下頭盔,兩眼射出凌厲的神光,罩定那光頭黑漢。

眾人這才看清楚他是中國人,一齊愕然。

凌渡宇微微一笑,正要推門入內。

近門處的高瘦黑人一手把門攔著,面上泛起嘲弄的神色。

黑人男女爆出震天狂笑,極為得意,引得路人停下來看熱鬧。

禿頭黑漢放開黑女,來到凌波宇身側,嘿嘿笑道:「給我一百元,才放你這黃狗入內。」

眾人又是一陣怪叫。

街上其他黑人離得很遠,不敢走近,對酒吧前的黑人懷有很大的畏懼。

凌渡宇從容一笑,在袋中取出幾張十元面額的鈔票,在眾人仍未看清楚時,閃電般塞入禿漢的上衣袋內,跟著上手一托高瘦黑人攔門的手,他托的位置非常巧妙,剛好是對方的手肘的穴位,那黑人的手一麻,已給凌波宇撥開。

對方高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凌渡宇側進推門,閃電般標入酒吧內,動作流水行雲,瀟洒不凡。

酒吧內煙霧瀰漫,三百多方尺的空間充溢著大麻的氣味。擠了四五十個黑人男女。

門外的黑人黃蜂般跟了進來,封鎖了出口,充滿火藥味,戰雲密布,一觸即發,凌渡宇激起這群橫行無忌的人的怒火。

酒吧內其他的人立時警覺,目光集中到凌渡宇身上。

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凌渡宇冷哼一聲,來到水吧前,水吧後的黑女郎,低胸和緊身的衣褲使她惹火的身材更為突出,動魄驚心。

凌渡宇擠進圍在水吧的黑人里,若尤其事道:「給我一杯啤酒。」

性感黑女郎笑盈盈地道:「先生!要酒沒有問題,不過你恐怕沒有命去喝。」

凌渡宇目光在她高聳的胸脯巡遊,漫不經意地道:「那不用你操心,你只是負責賣酒的吧!」

黑女郎大訝,難道這人是個瘋子,死到臨頭也不知道,轉顏一笑道:「如果價錢對,賣身也可以!」

周圍的人爆起狂笑,凌波宇成為他們這個沉悶下午的助興節目。

那先前在門外首先撩事的禿漢可厭的聲音響起道:「跪下向我叩三個頭,叫聲阿爸,便賣酒給你,一千元一杯。」

四周的黑人更是興奮,胡亂叫嚷,要凌渡宇脆下來。

凌波宇目光一掃,找不到金統。心中一嘆,轉身向那禿漢道:「我們來個拗手力比賽,你勝了,我向你磕頭,兼送上一千大元,你輸了,答我一個問題。」

酒吧內鴉雀無聲,估不到他如此奇鋒突出,又如此不自量力。

禿漢也不由一呆,看看自己的手臂,比凌渡宇至少粗了一倍,咽喉忽地沙沙作響,跟著是嘿嘿怪聲,好一會才爆出震天暴笑,前仰後合,腰也直不起來,極盡輕蔑之能事。

酒吧內嘲弄的笑聲如雷轟起,好事者己勝出一張小台,以作賽事的場地。

沒有人可以相信,這中國人能勝過這孔武有力,體壯如牛、重二百多磅、身高六尺四寸、哈林區的著名悍將。

禿漢囂叫一聲,首先走向那空出的小圓台,伸出巨靈之掌,把台上所有東西:一股腦兒撥落地上,發出混亂的破碎聲。禿漢在一邊坐下來,怪叫道:「小娘兒,過來陪阿爺玩。」跟著向其他人大叫道:「待我拗斷這黃狗的手,賺他一千元,這裡由我請客。」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先前大漢在門外摟著的美艷黑女,一手穿進凌渡宇臂彎內,挽著他往蓄勢以待的禿漢走去。

眾黑人男女唯恐天下不亂,裂開一條通道,讓凌渡宇通過,一邊舞手弄腳,為他禱告,向他膜拜,有意弄出不堪入目的淫穢動作,相同的是他們都在看著一隻待屠的豬。

高聳的胸脯緊壓在肩臂處,自己活像出台領獎的大明星,凌渡宇不禁啼笑皆非。

來到台前,自有人為他拉開坐椅,讓他坐下。

酒吧內六十多人集中在圓台四周,圍成一層層人做的圈子。

連串破碎的聲音傳來,原來較遠的人躍上桌子觀戰,把台上東西弄得東倒西歪,又怪叫助興,場面熱鬧非常凌渡宇從容坐下。

禿漢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對方活生生吞下肚去。擱在檯面的粗手,侮辱地做著各種下流的動作,弄得四周的男人為他每下動作喝采怪笑,女人尖叫。

凌渡宇一時虎目精光凝然,利箭般刺入禿漢眼內,當他察覺到禿漢略一驚愕,大感滿意,他要從意志、心理以至體力上,全面壓倒對方。

這是無法無天的一群。

兩下相握,緊緊鎖在一起。

運勁一握,禿漢面色微變。他本想先來一個下馬威,把凌渡宇捏個痛不欲生,豈知凌渡宇手勁恰好將他的力道抵消,那便像要踢開路旁的小石,一踢下去,才知道小石只是藏在土內大石的一角,難受可想而知。

有人尖叫道:「開始!」

禿漢無暇多想,喊了一聲,發力狂拗,一下子便把凌渡宇的手拗低至與檯面成四十五度角,使凌渡宇陷於明顯的劣勢。

旁觀者如醉如痴,口哨聲和尖叫混成一片,為禿漢看來無可避免的勝利打氣。

凌波宇面容有若銅鑄,不露半點表情。

禿漢力道的狂猛,大出他意料之外,幾乎一下把他扳倒,幸好他反攻及時,在失敗的邊緣站穩腳步。

禿漢獰笑起來,不斷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一分一分把凌渡宇的手壓向檯面。

四周的人連連喝采,震天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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