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找突破口

縣警察署在青森車站的候車室里設置了一塊揭示牌。

「4月10日深夜,東京的一位24歲的姑娘,在本候車室內被罪犯勒死。如有人看到這個姑娘身邊的可疑人,請立即報告縣警察署。」

揭示牌上貼了一張村上陽子的頭部照片。

當然,三浦警察等人並不認為這就足夠了。他們還在車站周圍進行走訪。

三浦他們還解決另外一個問題。這就是橋口真優美在飯店房間內中毒死亡一案。這個案子雖然曾按自殺案處理,但隨著案件不斷進展,橋口真優美之死現在已經不能再看作自殺。

她是被人殺死的。更確切地說,她是被目前活著的宮本孝和町田隆夫這兩個人中的某一個人殺害的。

如果是他殺,那個房間為什麼構成密室狀態呢?裡面掛著安全鏈,除了使用鑰匙無法開門,而那把鑰匙就放在房間內的桌子上。

遺書也是個問題。留在房間內的遺書,是橋口真優美的筆跡,但不像是被迫寫的。如果是他殺,為什麼橋口真優美要留下遺書呢?

最後一個問題是葯。現在市場早已不再出售的那種安眠藥的藥瓶為什麼會遺留在現場呢?

4月10日下午2點到4點,村上陽子曾以藝名城薰在市內電影院演出,所以很多人提供證言說,在電影院曾看見過她。但是,這一點早已在掌握之中,所以沒有任何用處。

「我們請他們幫幫忙!」三浦對江島主任說。

「他們?」

「就是那些才偵探們。」

「啊,是那些老頭嗎?」江島點點頭說:「都是些年過70的老人,他們能起什麼作用呢?」

「最早發現村上陽子的就是他們,而且他們就象是那個候車室的主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簡直象情報人員。人們有些話不敢對警察說,但對他們可能無所顧忌。老年人又愛打聽事情!」

「你來負責這件事吧,怎麼樣?」

「謝謝!」三浦低頭致謝。

他立刻到青森站去了。候車室內,老人們象往常一樣正坐成一堆。

三浦請他們中原來當過警官的北村老人給協助。

一聽說是這件事,老人們都立刻顯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看見那塊揭示牌,我始終放心不下。而且,最初發現那個年輕姑娘被殺害的,也正是我們這些人啊!」

「我們一直在收集線索!」

「我們聽說了一些消息呀!」

「我們原來想把情報作個歸納然後報告給警察。」

老人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三浦笑著,做手勢攔住他們說:「我想請你們篩選一下情報。坦率地說,殺害她的可能是個年齡相仿的小夥子。時間大約是夕鶴14次列車發車的晚間11點35分左右,請各位圍繞這兩點做些調查。」

「我們懂了,你貴姓?」北村老人以代表的身份詢問道。

「我是縣警察署的三浦。」

「啊,姓三浦啊。我們會做徹底調查的,你就放心吧!」看北村的表情,他儼然像個現役警官。

三浦同老人們告別後回到專案組,江島對他說:「剛才東京方面打來了電話。」

「搞清楚什麼情況了嗎?」

「是委託我們偵查。希望我們調查一下町田在青森逗留的兩天都幹了些什麼。町田在東京回答警察提出的問題時,似乎曾談到,他參加了安田章、川島史郎和橋口真優美的葬禮,後來又在市內逛了逛,去看了大海,又到弘前去了一趟。」

「調查一下吧!」

三浦首先拜訪了安田章、川島史郎和橋口真優美3個人的家。各家情況大致相同,失去了寶貝兒子和姑娘,籠罩著一種沉悶的氣氛,這也是必須的。其中,川島史郎的家裡聽說他是殺死了安田章之後自己自殺的,氣氛更加暗淡。

川島史郎的家是個老式的古板的農家。父親57歲,他向安田章家請求原諒,企圖自殺,雖然勉強得救,但目前仍在住院。

三浦訪問他家時,川島史郎的姐姐,28歲的友子出面接待了他。

她在附近的農業合作社工作,在弟弟殺害朋友之後看書又自殺了的消息傳來以後,她辭去了農業社的工作。

三浦對友子說:「你弟弟殺害安田章一事,好像是搞錯了。」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正在住院的父親一定會非常高興。」

「舉行你弟弟的葬禮時,他的朋友町田來了嗎?」

「來了。他送來了香奠。他還帶來了片岡給的香奠。」

「當時,他說過要到什麼地方去嗎?」

「他在這兒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問問他,我弟弟是否真的殺害了安田章?他說他要到恐山去,就馬上走了。」

「恐山?」

「嗯。」

「他說過要去幹什麼嗎?」

「我沒問那麼多。」

「町田大約幾點鐘到這裡來的?」

「是10日的下午2點鐘。」

友子把町田帶來的香奠信封拿給三浦看了看,上面確實寫著町田的名字。

三浦回到專案組後,彙報了這件事情。

江島給東京的十津川通了電話。

「是恐山嗎?」十津川在電話里問道。

「是的,是下北半島的恐山。」

「奇怪!」

「奇怪什麼?恐山是青森縣的名勝之一。久別故鄉的町田到那裡去看看,我認為沒什麼奇怪的。」

江島歪著頭思索著。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曾經反覆叮問町田,但他並沒提到下北和恐山,既然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為什麼我問他時,他卻隱瞞不說呢?這一點我感到奇怪。」

「原來是這樣。」

「恐山的巫婆好像很有名,對吧?」

「是的。人們相信巫婆有叫回亡靈的能力。有些人對此深信不疑,常常為了聽到故去的親屬和朋友的話去找巫婆。」

「町田也是為這個去的嗎?」

「查一下吧!」江島提出。

他剛一放下電話,一直在旁邊聽著的三浦就問江島:

「他的意思是說:町田是犯人,大概是為了聽到自己殺死的朋友的聲音,才去恐山,是嗎?」

江島搖搖頭說:「不是。如果那樣,他就會害怕,不敢再殺人了。當然,前提是假定町田是犯人。町田的雙親已經去世了,是吧?」

「在他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去世的。」

「其他方面呢?」

「我再調查一下。」

三浦說完拿起另一部電話詢問了一下之後,說道:「剛才請區政府給查了一下戶口簿,町田的姐姐19XX年5月27日死了。町田當時正上高中3年級。」

「這是7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他再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了。」

「他姐姐是病死的嗎?」

「這從戶口簿上看不出來,需要調查嗎?」

「是的,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調查一下吧。」江島說。

三浦立即出發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他從調查地點打為電話說:

「町田姐姐的死因搞清楚了。警察當時做了調查記錄。町田由紀子,當時19歲,服毒自殺。」

「自殺原因是什麼?」

「我去找到當時負責查驗現場的警官,他似乎也不清楚。據他說,她身體很弱,可能是對此感到悲觀才自殺的。」

「才19歲呀!」

「町田為了聽到姐姐的聲音,才去恐山的吧。他們姐弟的關係好像很好。」

「也許是吧!不過,那已經是7年前的事呀!」

「去搞清楚自殺的原因,好好了解一下。」江島說。

調查毫無進展,時間飛快地逝去。4月13日,北村老頭等人來到了縣警察署。

以北村為首,9個老頭坐成一排,情景十分壯觀。

北村十分懷念地在走廊和詢問室里走來走去,自豪地向他的這些朋友們介紹往事。

「北村老師!」三浦笑著向他打招呼,「搞清什麼情況了嗎?能講給我聽聽嗎?」

「是啊,我們就是為這個來的。」北村老頭似乎這才突然醒悟過來。

「找到目擊者了嗎?」

「當然找到了。找到了警察最想知道的目擊證人,我把他的口袋都整理好帶來了。」

「口供?」

「是的,還上他簽了字。這回你該放心了吧!」北村老頭慢慢地從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交給三浦。

信封上寫著幾個大字:

詢問證人口供

信封里裝著2張信紙,上面這樣寫著:

我叫小池豐一郎,52歲。4月10日,我開車到青森站去接外甥,他預定乘初雁11次列車從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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