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的女人

十津川和龜井離開電視台,又乘地鐵去四谷第三街。

還不知道深見早苗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女人。

在四谷第三街下車,找到了公寓。這是一幢令人感到很適合新婚夫婦居住的嶄新的公寓。在公寓入口處的信箱上十津川他們看到六樓的607房間是「澤井」,於是,他們上了電梯。

按響607房間的門鈴,門很快就開了,露出一張年輕的女性的臉。也許,她想是丈夫回來了,可一看到是十津川他們,便「喛呀」一聲,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是哪一位?」她問,十津川出示了警察證。

「我丈夫怎麼了?」

「不,和你丈夫沒關係。是想問問你朋友的事兒。」

十津川一說,由美便露出放下心來的神情,把他們讓進了房間。彷彿要證明是新婚似的,房間里的一切,地毯、簾窗、傢俱等都是嶄新的。十津川不由得笑了。

「在晚飯時打攪,實在對不起。」十津川先道了歉,才問道:

「在平城大學時,你有一個叫深見早苗的朋友吧?」

「嗯,有的。」

「聽河野深雪說她和你關係很好,是嗎?」

「她是這麼說的嗎?」由美笑了,說:「我們相當好呢!」

「現在她在哪兒,你不知道嗎?」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由美反問說。

十津川和龜井不由得對視了一下。

「這是真的?」

「我聽說是的。」

「聽誰說的?」

「聽誰呢?」由美回想著,過了一會兒,她說:「是聽叔叔說的。」

「是你的叔叔?」十津川問。

由美笑著說:「不,她的叔叔。」

「叫什麼,那叔叔?」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他說他是叔叔『Yano』,可不知道是哪兩個字。」由美說。多半是「矢野」這兩個字吧。

「那個人是突然和你聯繫的嗎?」

「我沒有早苗的消息,往她以前住的地方掛電話又沒人接,於是,我就向知道她的人打聽,突然那個叔叔就打來了電話。」

「他怎麼說的?」

「電話里說,我是早苗的叔叔Yano,因為聽說你在打聽她的消息,所以告訴你。我問他早苗在哪裡,他說他自殺了,是從越前岬投海死的。我大吃一驚。」

「說她什麼時候自殺的?」

「那是三個月以前的事了,他說是正月。」

「她為什麼自殺,她的叔叔說了原因嗎?」

「我問了,他說是不名譽的事,希望不要問了,就掛斷了電話。」

「說是正月?」

「嗯,是一月五、六號。」

「她是出生在京都嗎?」

「喛,當然了。」

「她父母還健在嗎?」

「在,住在京都的金閣寺附近。」

「你給她父母去個電話,證實過此事嗎?」

「想過打電話的,可因結婚,事太多。」

「那我們去證實一下。」十津川說。

一回到警視廳,十津川就拿出一月份的報紙縮印版查閱。如果矢野所說之事屬實,那麼自殺的消息就會在報紙上登載出來。

十津川瀏覽了一月五日至七日的報紙。在七號的朝刊社會版面一角,果然登載著這則消息。

這只是一則小小的記事。標題還帶了一個問號,這樣寫著:從越前岬投海?十津川讀了這則消息:

「據報告,住在福井縣玉川溫泉磯後旅館的深見早苗,一月五日晚飯後外出至六日早晨未歸。經多方尋找,在越前海岸的越前燈台附近,發現了深見早苗的物品和鞋子。同時,旅館裡還留有寫著『我想死』的筆記本,所以認為深見早苗是投海自殺。」

僅此而已。

十津川估計七號以後可能有詳細的報道,於是一直看到一月底的社會版,卻什麼也沒有登。

為了保險,十津川又給福井縣警掛了電話詢問。接電話的津田警部乾脆地說:

「那件事後,連屍體都沒找到。」

「這就是說沒有自殺的證據了?」

「沒有證據。因為雪很深,而且海浪很大,尋找屍體很困難。」

「報紙上說留有寫著『我想死』的筆記本,是真的嗎?」

「深見早苗裝換洗衣服和化裝用品的提包,放在旅館裡的。那裡面有一個本子,上面寫著『我想去死,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肯定是本人的筆跡嗎?」

「和住宿登記上的筆跡相同,可能沒錯吧。」

「登記上寫的是深見早苗的名字嗎?」

「是的。」

「住址呢?是哪兒?」

「是東京。嗯,是東京都世田谷區成城。我們去過信,可被退了回來,說無此人。好象是個假地址。」

「是成城嗎?」

「是的。」

「有沒有自稱是深見早苗叔叔的人去過?」

「沒有任何人來過,只是有人往旅館掛過電話,說是深見早苗的叔叔,只問了一下深見早苗在旅館的情況。此事的整個情況目前大致如此。」

「地址是成城第X街的XX號嗎?」

「是的。這和東京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不,現在還不清楚。」

「又是那家」,十津川想。

應秋田縣警的請求,日下和西本曾拜訪過成城住宅。這也是五年前在「日本海」列車上生孩子的女人——鈴木早苗的住處。可門上卻掛著「山崎」的名牌。會見山崎夫人時,夫人說不認識鈴木早苗這個女人。

「也不認識深見早苗嗎?」

十津川叫來日下和西本,要他們再次拜坊成城。

龜井給十津川徹上茶,說道:「情況很妙呵!」

「龜君說的是成城住宅的事嗎?」

「不錯。還有,與五年前在『日本海』上生孩子的事有關的人員已有兩人因事故死亡了。這次又可能是生孩子的當事人在越前岬自殺了。三起事件都集中在今年一月,怪呵!」

「深見早苗是否是自殺還不知道呢。雖有類似遺書似的東西,可要緊的是屍體卻沒有找到!」

「如果是偽裝自殺,那麼,深見早苗就有必須假死的原因。」

「正如龜君所言呵。」

「也就是說,情況特別才是正常的。」龜井說。

一小時以後,日下打來了電話:

「拜訪了山崎家,說不認識深見早苗這個女人。」

「是見到了山崎本人嗎?」

「嗯,見到了。他剛好從公司回家。」

「他說根本不認識嗎?」

「是的,他夫人也說不認識。」

「你們認為他們真的不認識嗎?」

「不,我想他們認識。」日下在電話里斷然地說。

「為什麼這樣肯定呢?」

「如果毫無關係,對方很自然會對深見早苗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感到好奇,還會向我們詢問,因為警察都來了嘛。任何人都會問的。可是山崎和他夫人都沒有問。我想是因為夫婦兩都深知深見早苗,所以沒有問的必要了。」

「就是這麼回事,想得很好!」十津川誇獎了日下。

「現在山崎在家嗎?」

「在。」

「知道了,辛苦了。」

十津川掛斷了電話。然後拿了一部錄音機接在電話機上。又查到成城山崎家的電話號碼,撥了號。

「這裡是山崎家。」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十津川打開接上線的錄音機開關,然後說道:

「可以叫一下山崎君嗎?我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十津川。」

「請稍等一下。」那女人很溫和地說。等了兩三分鐘,換成了男人的聲音。

「我是山崎。」

「我是十津川,有事想問問你。」

「剛才才見過兩個年輕的刑事,不是你的部下嗎?」從山崎的聲音里,能感覺出氣憤。大約是嫌他們糾纏不休吧。

「的確是我的部下。」

「那麼我的答覆是一樣的。我根本不認識深見早苗這個女人。」

「在這之前,也說過不認識鈴木早苗這個女人吧。」十津川確定了磁帶在走,又問對方。

「哼,鈴木早苗也好、深見早苗也好,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山崎厭煩地說。

「這就怪了。兩個人都把世田谷區成城第X街XX號寫成是自己的住址。她們為什麼要寫這個住址呢?」

「我不知道,和我無關。」

「深見早苗今年一月五日在北陸的越前岬投海自殺了,你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你適可而止,行嗎?作為一個公民,我不是不願意協助警察,可已經說了不知道,卻三番五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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