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謎一樣的屍體

發生這三件事時,每次列車上,除廣野外,還有兩名乘務員。

每輛列車規定是一名列車長,兩名乘務員。

報告上自然三個人的名字都並列寫著。

五年中,有列車長退了休,也有調到別的機務段的。留在大阪機務段的還有兩人,一個現在正在跟車。另一個跟完大阪到九州島的夜行列車「拂曉號」剛好返回大阪機務段。他就是五年前在七月四日的下行「日本海1號」列車上和廣野一起跟車的三澤列車員。現在,他作為列車長在跟「拂曉號」。

上田將三洋帶到機務段附近的咖啡店。這家咖啡店在列車員中享有盛譽,因為在這裡能喝到可口的咖啡。

上田要了兩份咖啡,說:

「廣野君在車上被害了。」

「這事我聽說了,太可怕了。」

「我擔心他家裡以後怎麼辦,孩子還小呢。」

「是呵,一想到孩子,就不能事不關己了。」

「所以,我在想廣野君為什麼被害,總覺得和五年前跟『日本海』時的事有關。」

「不過,調查這事不是警察的事嗎?」三澤往咖啡里放了好幾匙糖,慢慢地喝著。

「該不會得糖尿病吧?」上田一面打量著對方肥胖的身體,一面說:

「為了廣野君,我想幫著警方調查。五年前,列車上有人生孩子,那時,不是你和廣野君一起擔任乘務嗎?」

「孩子?」三澤反問,「哦,想起來了。是在下行『日本海』上,半夜,一位乘客突然發生陣痛,結果在列車上生下了孩子。」

「主要是廣野君幫助了那位乘客,報告里這樣寫著,是嗎?」

「是的。乘客來喊,他就飛跑去了,然後,他在車內廣播,問有沒有醫生或護士。」

「說乘客中有一位護士幫了忙。」

「還是在東京大醫院工作的護士呢!如果沒有她,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那位護士的名字不知道嗎?」

「這和廣野君被害有關嗎?」

「我不知道。不過,廣野君被害和五年前的什麼事有關是肯定的。」

「記不清了,應該知道名字的。」

「可報告上沒有寫。」

「後來,因救人之命,我們曾以國鐵總裁的名義給那位護士送過感謝信。」

「這麼說,你們是知道名字的。」

上田謝過三洋,和他分手後又回到大阪機務段,委託大阪鐵路管理局的旅客科幫助查找那位護士。旅客科給東京的國鐵總裁室掛了電話,很容易就查到了。

聽到廣野廣播後前來幫忙的護士名叫松元金子,是東京涉谷星野綜合醫院的護士長。

秋田縣警非常垂視大阪機務段上田列車長所報告的情況。

一是一個女人在新津突然下車。根據上田的報告,這女人是廣野被害的5號車廂的乘客,住在京都,名叫河野有子。秋田縣警的小野警部委託京都府調查看有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女人。

二是五年前在「日本海」列車上發生的三起事件。根據上田的報告,廣野布可能因與五年前所發生的事件有關而被害。秋田縣警決定一一調查這三起事件。

卧軌自殺的長罔市的渡邊文江,他們委託新瀉縣警調查,包括死者本人及家屬的情況。

在車上發生傷害事件的今西健一委託福井縣警調查;被打傷的一方近藤徹則委託大阪府警調查。

最後,就是在列車上生孩子一事。產婦被送到醫院,說是住在東京,名叫鈴木早苗。這是否是真名,委託給東京警視廳調查。

同時,委託警視廳的還有一件事,就是調查列車上接生的護士松元金子的情況。

小野警部想根據調查結果再派遣有關人員。

委託調查的時間是四月十一日。

十二日上午,新瀉縣警來了答覆。五年前卧軌自殺的渡邊文江的丈夫兩年後再婚,現住新瀉市。名叫渡邊佑一郎。沒有乘坐四月九日前「日本海2號」,因此,不可能在5號車廂上殺死廣野。文江有一個弟弟,已婚,有小孩。他也沒有乘坐四月九日自青森發車的「日本海2號」。

接著,福井縣警和大阪府警也來了答覆。

五年前在「日本海」列車上發生爭吵的今西健一和近藤徹四月九日至十日都在上班,查明沒有乘坐「日本海2號」。

警視廳的答覆晚了些。

警視廳的調查由搜查一科的十津川負責。

日下和西本兩名刑事按秋田縣警告知的地址,去世田谷區的成城查訪鈴木早苗。

兩個年輕的刑事在小田急線的成城學園前下車,尋找筆記本上記的門牌號。

門牌號找到了,但是門口卻掛著「山崎」的名牌。這是一幢帶有大車庫的兩層建築的住宅。窺看車庫內,有一輛賓士和一輛國產的賽車。

雖不姓鈴木,可日下他們為了慎重,還是按了門柱上的內線電話。

一個中年婦女接了電話,並將兩人引到一樓的接待室。

「不巧,我丈夫去公司了。」這個四十七、八歲的女人對日下他們說。

「你知道鈴木早苗這個女人嗎?」日下單刀直入地問。

對方神色不變地答道:「不知道。」

「你們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了?」這次是西本問的。

「和丈夫結婚後就住這裡,已有二十多年了。」

「對不起,請問你丈夫在哪個公司工作?」

「太平洋電器公司,任營業部長。」對方有點得意地說。

說起太平洋電器公司,作為電器製造商,是個大家,在那裡當營業部長,當然是自豪的了。

這個女人告訴說她丈夫叫山崎孝一,五十三歲。她叫敏子。

「府上有小姐嗎?」日下問道。

敏子說:「在一個上大學的女兒,名叫由香,是K大三年級的學生。現放春假在家,要叫來嗎?」正說著,門口突然響起了汽車引擎聲音。

敏子對日下他們說:「對不起,女兒好象出去了。」

「親戚中沒有叫鈴木早苗的嗎?」

「沒有。」

「你知道在大阪和青森之間運行的『日本海』特快卧鋪列車嗎?」

「喛,只知道名字。」

「乘坐過嗎?無論上行還是下行?」

「沒有,一次也沒有坐過。」敏子說。

與此同時,十津川帶龜井刑事訪問了座落在涉穀道玄坂上的星野醫院。

這是一所鋼筋混凝土的三層建築的綜合醫院。並且掛著急救指定醫院的招牌。

十津川在傳達室出示了警察證,告知了想會見松元護士的意思。不知為什麼,傳達室的值班員慌慌張張地跑了進去,叫來了飯田事務長。這是一位四十五、六歲戴眼鏡的男人。

飯田將十津川和龜井領到事務長辦公室,「我們只是想見見松元金子女士。」十津川說。

「實際上,松元護士長已不在了。」飯田事務長小聲地說。

「辭職了?」龜井問。

一個年輕的女辦事員端來了咖啡和蛋糕。飯田說:「噢,請吧」,然後才說:「她的故鄉在弘前,今年正月她回家時在那裡死了。」

「死了?是病死嗎?」

「不,據說是事故死亡。」

「事故?怎麼死的?」龜井不肯罷休地追問。

飯田呷了一口咖啡,才說:「是深夜被車撞死的。」

「開車那傢伙抓到了嗎?」

「我代表醫院,去弘前參加葬禮時犯人還沒有抓到。」

「把松元女士的詳細情況給我們說說,好嗎?」十津川說。

「什麼情況呢?」

「什麼都行呵。也沒必要按順序說。那麼,就先告訴我們她的年齡吧。」

「死的時候是四十九歲。這裡有她的照片,給你們看看吧。」飯田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給十津川他們看。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從背景有涼著的襯衫、枕套等來看,可能是在醫院的屋頂曬台上照的。

「這張照片借去用用行嗎?」十津川說。得到對方同意後,他將照片放進了口袋。

「五年前,松元女士在開往青森的夜行『日本海』列車上,遇到一位女乘客發生陣痛,她幫助護理,接生了一個孩子。這事兒沒對你講過嗎?」

「這事我知道。因為國鐵總裁給松元君送來了感謝信。」

「關於這事,松元女士沒說過什麼嗎?有關在列車上生孩子的年輕女人?」

「是呵,松元君有點生氣呢!」

「是對生孩子的女人嗎?」

「好象也有。她最氣的是孩子的父親。讓馬上就要生產的女人坐火車,象什麼話。松元君的正義感很強。」

「那女人的丈夫或情人沒有乘同一輛列車嗎?」

「松元君也這麼說過。讓女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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