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注一擲

快到午後六點的時候,東京站站長室的電話鈴響了。

「我是山本太郎!」

男人的聲音。

北島苦笑了一下。

「你是金澤吧?你的名字我們已經知道了,用不著再使用假名了!你有意自首嗎?」

「自首?」

電話里聽到那男人在低聲笑著。

「不想自首嗎?你已經是無路可逃了!你的同夥中井明美已經被捕。企圖以京都的古稀店經理做你的替身,也敗露了。不如痛痛快快自首為妙!。」

「住口!我這裡還有最後一招!」

「還想在東京站放炸彈嗎?不如住手了吧!你的照片早已印發到所有站員手中。當然,每個警察也會有的!」

「我不會再干那些勾當了!我手裡有人質。」

「人質?你說些什麼?」

北島故作不知地問道。

「年輕女人做人質唄!如果你不希望這女人被殺,就請按照我的話去辦!」

「突然提出人質,沒人信你那一套!如果你真有人質,就叫她在電話里說話給我聽聽。那我才相信。不然,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好吧,現在就叫她接電話。」

男的聲音消失了,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

「快救救我吧!」

女人說道,聲音細弱,象是個極度疲憊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北島問道。

「島田香,是在東京站……」

正要往下說,男人聲音從旁插入。

「這回明白了吧?十分鐘以後,我還要打電話給你!」

「還有你的同夥梅田怎麼樣了?」

「你去多摩川的河道里去找吧!」

「是你殺了他?」

「那種蠢貨只有一死!」

說到這兒,電話切斷了。

北島放下電話,舒了一口氣,望了望十津川。

「人質還活著。」

「這就好。為了謹慎,還得證實一下是不是島田香。」

十津川派人去車站旅客救護所,把在那裡等候的宇野緣領了來,叫她聽一聽剛才的電話錄音。

「怎麼樣?這聲音是不是你朋友島田香?」

十津川問道。

「是!沒錯,是她!阿香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一定救她脫險!」

十津川下保證地說道。

但不知金澤想用什麼方法來進行交易呢?

電話鈴響了。

錄音機的開關打開了,北島站長接電話。

「還是我!」

是那個熟悉的男人聲音。

「站長北島。」

只聽對方說道:

「那裡有警察嗎?叫他們接電話!」

「他想幹什麼?」

北島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十津川。

十津川點了點頭,取過耳機。

「我是警視廳偵查一課的十津川。」

「我知道你的名字!」

對方說道。

「我很榮幸,但你怎麼偏要和我講話呢?」

「這次交易的對手不是東京站,而是警察了。不,和東京站也多少有些關係。」

金澤吃吃地笑著。

「島田香現在平安無事嗎?」

十津川問道。

「哦,沒事,眼下很好。」

「你想說些什麼?」

「怎麼樣,十津川先生,你得照我說的辦!我在二十點二十分,也就是晚上八點二十分由成田起飛去路斯,是JAL零六四班機。」

「你認為你能走得了嗎?」

「怎麼個走法?」

「我已經把島田香監禁在某個地方了。如果這樣下去,她很快會死去的!」

「所以……」

「你是明白的。」

「我不明白。」

「如果我能平安抵達路斯,會用電話告訴那女人的地址的;但如果我出不了成田機場,那她會立即死去的。這就是交易內容!」

「這種交易,你認為我能答應吧嗎?」

「不過,這女人一死,你會怎麼想呢?我剛才已經把這一交易內容寫信發出,給各報社,所以他們決不會保持沉默的。我再說一遍,要逮捕我,那女人就得死!」

「到了路斯,肯定告訴那女人的下落嗎?」

「這我敢保證,我也是在受良心支配著的。你們通過電波查明,會了解我的打電話所在的;現在想逮捕我,也一樣,女人必死!那麼我現在就要去成田了,晚上八時二十分起飛,還是乖乖放我走才上策!」

電話斷了。

另一個電話上兼聽的田中偵警說:

「電波查明已經成功,據說來電話的地點是……」

「好了,好了。」

十津川擺了擺手。

十津川向成田機場辦事處進行了詢問。

去路斯的班機正如金澤所說,是在二十點二十分,那趟班凱為JAL零六四。

機種是波音七四七大型飛機,到達路斯是日本時間明天十四時零五分。大約十八小時的行程。

十津川用筆記下這個時刻,拿大頭針釘在了牆上。

去美國須簽證,他可能事先早辦好了。

「打算怎麼辦?」

北島問道。

「方法有兩個。」

「也就是說……」

「全面接受金澤的要求,放他去路斯。這是其一。」

「錢也叫他帶走嗎?」

「是的,這一億元多半兌換了美金。」

「不過,這麼做,我們不是徹底失敗了嗎?如果在路斯的日本人街上埋伏下去捉他,可不太容易啊!另外,他到了路斯,肯不肯信守諾言把囚禁島田香的地方告訴我們呢?這又沒什麼保證。」

「是的,空口無憑。」 十津川占點了點頭,接著說:

「所以,要在金澤出現在成田機場時,立即加以逮捕。這是另外的一個辦法。」

「逮捕了他,囚禁處所只能由他親口供出。」

北島顯得十分樂觀。

「龜君如何認為?」

十津川向龜井問道。

「金澤決不是好惹的。他已經殺死了同夥春日敏彥、再殺一個,他也不會手軟的。向各報社寫信也可能是真的。如果為了逮捕金澤而犧牲了島田香,報社無疑會抨擊我們的。宣傳部門雖認為捉拿犯人重要,但對失去善良者更為重視。」

「那麼說,警察難道眼看著罪犯任其逃掉嗎?再說還有一億元巨款呢!」

第一副站長木暮賭氣地反駁龜井道。

「先別激動嘛,木暮君!」

北島站長在制止他。

「十津川先生,如果在機場先把金澤逮捕了,然後再設法營救島田香,難道不可以嗎?」

北島問十津川道。

「是啊!」

「不行嗎?」

「金澤說過,這女人在囚禁著,時間一長就會死去的。我認為這不單純是威嚇,過是金澤的最後一張王牌。如果要逮捕金澤,那就是和時間作鬥爭,在幾個時內如果找不到島田香,她就會死去。我們必須記住這一事實。」

「你認為能有幾小時的餘地呢?」

「金澤說他到了路斯就告訴我們,JAL零六四班機到達時間是日本時間明天十四時零五分,最少在這以前是不至於出危險的。」

「明天午後兩點五分?」

北島自言自語道,望著牆上的掛鐘。

現在已是晚上六時二十七分了。

「哦,還有二十個小時。」

十津川說道。

「在這段時間找到這女人,難道有困難嗎?」

北島問道。

龜井取代十津川回答道:

「這不同於探寶,找錯地點返回來再重找,一旦失敗了,這女人的性命就交代了。這一點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他說話時情緒很激烈。

十津川始終保持著冷靜。

「在明天午後兩點五分之前,如果有信心找到島田香,那就馬上逮捕金澤。」

他向北島說道。

「可能囚禁在什麼地方呢?」

木暮副站長問道。

「一定是在時間一長便會窒死的地方,象美國電影里演的那種緊張場面一樣,把人質監禁在地下掘的穴中。把人裝進箱子,把箱子埋在地下,時間一長氧氣一完,人就死了。」

「你認為島田香可能被埋在地下嗎?」

「差不多。」

「不過,確有過這種事實。」

「那麼說,只有眼睜睜看著金澤跑掉,別無方法了嗎?」

「清水君!」

十津川在呼喚年輕偵警。

「你和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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