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天地之夢想

4月15日下午,羽田機場。

從日航班機上走下一個男子,他就是井上刑警。矢部警部在機場迎接了井上。

矢部一邊拍著這位在泰國、菲律賓、香港兜了一圈兒的井上刑警的肩膀,一邊對他說道:「辛苦了。咱們邊喝茶邊談吧!」

矢部和井上並肩向機場內的酒吧走去時,一個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男子正在辦理出國手續。

這男子在護照上使用的姓名叫做三神一男。他持有巴西永久居住許可證。

4月中旬是觀光旅遊的季節,機場上滿是前往海外旅行的乘客,所以辦事員臉色顯得十分倦怠,幾乎是機械性地按著出國印戳。

辦事員注意的是去海外的激進派中的年輕人,名單和照片都貼在牆壁上。除了這些照片之外,一般的旅行者基本上是不予注意的。

停機坪上經洛杉磯飛往裡約熱內盧的航班正等待起飛。

在307名乘客中,半數以上是日本人,其中也有旅行結婚的年輕伴侶。

當巨型波音客機轟鳴著飛向天空時,在機場內的酒吧里,井上刑警正在向矢部彙報東南亞之行的情況。

「在曼谷,日本的建築公司從事著炸毀舊建築、建設新樓房的工作。政變之後這項工作還在繼續進行。這家建築公司所使用的雷管是N火藥廠生產的。」

「還有呢?」

「見了監督作業的日本人。據他說,有幾枚雷管被竊,聽說是當地人乾的,而且發生了奇妙的摩擦,當地警察保持著沉默。」

「是不是偷盜的也許有日本旅行者?」

「很有可能就是這次事件的罪犯。如您所言,像項鏈似的把雷管掛在脖子上,在機場也能順利通過!」

「在馬尼拉、香港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在香港一無所獲。在馬尼拉向警察要了回教徒游擊隊使用的塑性炸彈,這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讓他們進行了特殊分割。」

井上刑警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小的白塊,用手觸摸它感到像粘土一樣地柔軟。

「據馬尼拉警察分析說,與C4塑性炸彈相間,也就是說與這次事件使用的是同一種炸彈。」

「也許罪犯們是通過某種途徑與菲律賓回教徒游擊隊進行了接觸,把塑性炸彈弄到手的。」

「我看他們大概是用美元買的。游擊隊再用這些美元炮買更多的塑性炸彈和武器。」

「所以說這次琪件的罪犯們使用的武器也許全部是在國外籌措的。塑性炸彈、手槍、雷管全部都是,所以在國內怎麼搜查也是找不到證據的。」

「下一步怎麼辦?」

「在曼谷雷管被盜是不是一個月以前?」

「是的。正確地說,發現雷管被盜是在3月15日。所以很有可能是3月14日被盜的。」

「好。罪犯們弄到塑性炸彈也可能是在這個時候。還有手槍,我想是從關島、夏威夷或者美國本土弄到手的。也許有些麻煩,請將3月14日以後到這次事件發生為止從東南亞、美國回來的乘客全部調查一遍。」

「人數可太多了呀!閑為現在興起了海外旅行熱。我乘的日航班機也全是從曼谷、馬尼拉回來的日本人。」

「沒有辦法,全部都查一查吧!」矢部斷然說道。

矢部想讓搜查本部的47名刑警都投入這次的調查活動是不行的。

因為有必要繼續監視三神夫婦和M銀行匯東分行。搜查本部也騰不出人手來。

結果,20名刑警跑到羽田機場,向各航空公司要了幾乎一個月的從海外旅行歸國的乘客名簿。

還有,海外旅行鑿也不局限於從羽田歸國。從東南亞回來的很多人都經大阪機場回國,比如井上刑警乘坐的日航班機就是飛經曼谷——馬尼拉——大阪——羽田這一航程。

於是又要求大阪警署給予協助,向伊丹機場要了近一個月來回國的日本人的名簿。

羽田機場的名簿先弄出來了。

人數比想像的還要多。3月14日以後回國的旅行者的人數竟達2506人。

其中,除去未成年者之外,人數也還有1900多人。刑警們又一個人一個人地查詢了名簿上的人的住址。

但是,一個嫌疑犯也沒有查找到,因為幾次案件發案當日這些人均不在現場。

這時,大阪警署又送來了伊丹機場的乘客名簿。人數雖然比羽田少多了,但儘管如此也有近千人。

空曠的搜查本部里,矢部一張一張地在翻閱著厚厚的名簿。在伊丹機場下機的乘客幾乎都住在大阪以西,但也有居住在東京的。這些乘客多在大阪會朋友,第二天乘新幹線返京。

「必須讓各縣縣警給予協助。」

正這麼尋視著將眼睛投向幾張列印紙時,矢部突然注意起來。

一張紙上寫有大約30個人的姓名與住址,其中一個人的姓名引起了矢部的注意:

牧野英公

「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

但他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是左文字給的那張紙條上的姓名。」他終於想起來了,不覺舒了一口氣。

矢部慌忙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折起來的紙片。

那上邊是左文字寫的四個人的姓名。

野上知也

牧野英公

串田順一郎

雙葉卓江

矢部兩眼生輝,拚命翻閱著名簿。

只有野上知也的名字沒有找到。他發現了串田順一郎和雙葉卓江的名字。

牧野英公——曼谷。

串田順一郎——美國。

雙葉卓江——馬尼拉、明達拉。

這是三個人旅行的目的地。

傍晚時分,一無所獲的刑警們哭喪著臉回來了。矢部命令他們明天起首先調查這三個人。

這時,左文字也收到了從哥倫比亞大學寄回的錄音磁帶。錄音帶已經用美國開發的「氦聲修正裝置」將聲音修正復原。

這位朋友附了一封信,信中說多納爾德效應是因為聲音通過氦時的速度比在普通空氣中快2.9倍,所以主要顯現出高亢的聲音,為了修正復原製作了各種聲音修正裝置,但聲音尚不能完全復原。

儘管如此,當聽著這寄來的錄音帶時,原來那種高亢的調子已經消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了。

「啊!太好了!」聽著聽著,史子不由得高興地歡呼起來,「這聲音很像那個野上律師嘛!」

「對,沒錯!其他三個人的聲音恐怕也與我們掌握的另外三個人的聲音相似。」

「我把這些錄音帶再拿去讓他們三人的朋友聽聽吧!」史子精神百倍地說著便抱起那些磁帶出了事務所。

剩下左文字一個人了。左文字展開了報紙。

今天的報紙上也登載著M銀行匯東分行三神德太郎存款帳戶的存款數額。

這好像是一個股市專欄,每天都要報道行情。與股市欄不同的是,這裡的行情不是下降,而是不斷地增長。

906億日元,不久就會突破1000億日元了。5000日元一枚的徽章竟賣掉了1812萬個。

借用報紙上的話說,現在三神製作所已經迅速登上了最大企業的寶座。

M銀行總行的幹部專程慰問了三神夫婦。

有的雜誌還算了應徵稅金的數額。

電話響了。

左文字丟下報紙,拿起了電話。

「是我呀。」這是矢部的聲音,「我想也許你的推理是正確的。」

「這太好了。情況是怎麼回事?」

「我們認為罪犯使用的手槍、塑性炸彈以及電子雷管等可能都是在國外籌措的,於是我們就調查了近一個月來到海外旅行的遊客,發現其中有你談到過的四個人中的三個。只有野上律師例外。」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那麼,三個人的住址都弄清楚了嗎?」

「只有牧野英公住在東京。馬上就派部下去調查了,但他已經搬家。他是3月15日回國的,20日搬的家。」

「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他跟周圍的人幾乎沒有交往。人們都說他不愛說話,性情古怪,在路上見面連個招呼也不打。」

「是不是住在公寓里?」

「他曾經住在深大寺附近的一間公寓里。我們對房間進行了搜查,可是什麼線索也沒有發現。」

「因為是按計畫行動的,所以一定是地下活動。其他的人呢?」

「串田順一郎住在K島,是在K島拿的護照。雙葉卓江在福岡市內。我們已經與福岡縣警取得了聯繫,但是很有可能找不到她的行蹤。很明顯,串田順一郎也不會待在K島了。」

「他們都是按計畫行動,所以都潛伏起來了。只有發號施令的頭目留在地上。」

「他就是野上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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