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蹤

十津川的推理被警察署搜查總部部長所採納。於是搜查總部全力開始了追蹤搜查,以驗證他的推理是否正確。

首先,櫻井把青木記者拍下的八木美也子的照片拿給栗橋京子看。京子喝著一杯濃咖啡,目不轉睛地端詳著照片。

「這不是八木美也子。」

「果然不是。」

京子奇怪地問道:「您說『果然不是』是什麼意思?」

「或許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殺害大臣的兇手。」

「真的嗎?」

京子瞪大了眼睛說:「那麼動機是什麼呢?我怎麼也想不到,武田先生會被人仇恨,甚至被殺害。」

「您真是這樣想的嗎?」

「嗯!」

櫻井把視線轉向旁邊的神谷秘書長問道:「您是怎麼想的呢?」

神谷秘書長因陣陣噁心,臉色蒼白:「武田先生是位政治家,政敵多固然是事實。但他是男女同權主義者,他會被女人所害,這一點我是無法想像的。」

「動機並不限於女性問題。您記得兩年前發生的5億日元詐騙案嗎?」

「記得!那起案件中武田先生還是受害者哪,他的名片被人盜用了。」

「據我們了解不是那麼回事……」

「誰說的!」神谷秘書長憤然地提出抗議。

因為有好些事必須進行調查,於是櫻井走出了病房。

在這以後,十津川他們決定返回東京,三石站的搜查工作委託給縣警察署。因為他們認為案件的根子依然在東京,況且在三石站需要了解的情況基本上也都查清楚了。

龜井在名古屋下車,十津川和櫻井回到了東京的搜查總部。

櫻井必須做的工作就是再次查看高田律師所辯護過的32人的照片。這32個人都因刑事案受過起訴,其中25人有罪被判了刑,他們的正面照片警察署全有,另外7個人正面照片也收集到了。櫻井一張一張認真地查看著這32張照片,確切地說是31張,因為其中的一個人,即田久保信一自殺了。

櫻井還清楚地記得乘坐在下行的「隼鳥」號列車1號車廂里的那9名乘客的面容,將他們與照片加以對照,很快把那9張照片挑出來了。

「9個人全在這裡面。」

櫻井向十津川彙報道:

「真有意思,其中就有那個在銀行里安裝炸彈進行恫嚇而被判刑8年的傢伙。這次的三枚定時炸彈會不會還是他裝上去的?」

「馬上把他的記錄送來!」

「知道了。可是……」

「怎麼了?」

「那個自稱八木美也子的女人不在這32個人之中。」

十津川說道:「會找到她的。」

因為有過田久保涼子的例子,櫻井和日下等人一起對32人中19名男性的親屬進行了調查。但在他們的親屬中沒有發現那個叫八木美也子的女人,而且也查不出她和高田的關係。無奈之下便決定調查一下真的八木美也子。他們認為,既然涉及到八木美也子的名字,說不定那個女的是她身邊的人呢。

八木美也子半年前結了婚,已經搬到札幌去了,而且改姓市村。櫻井坐飛機前往札幌,會見了市村美也子。她看了那個女人的照片說不認識。

櫻井白跑了一趟,只得又返回東京向十津川彙報:

「再沒有什麼可查的了。下一步只有把她抓住,讓她自己供出是什麼人了。」

「如果她藏了起來你就會找不到她。」

「也許是那樣,但……」

「因此,還是有應當調查的地方嘛。」

「高田的周圍,真八木美也子的周圍全都調查過了。」

「還有一個地方!是武田信太郎的周圍啊!」

「是由於私事而憎恨他的女人這條線索嗎?」

「是的。」

「可是高田一夥為什麼會同這樣的女人聯手呢?」

「是因為利害一致的原因吧。」

「僅憑這一點就能一起去殺人?」

「當然,只憑利害一致這一點是站不住腳。但是假定那個女人由於兩年前的5億日元詐騙案而憎恨武田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您不是推斷說那起案件是高田一夥根據武田的命令乾的嗎?」

「是的。可是這次案件中曾出現過一位犧牲者!」

「啊!」

櫻井叫出聲來,原來他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是那位受到犯罪嫌疑,名叫中井良久的男人!他在審訊中割破自己的手腕自殺了。」

「如果這位中井良久有家屬,一旦高田告訴她真正的罪犯是武田信太郎,那她會很樂意協助高田參與殺害運輸大臣的計畫的。」

「是的,我馬上去調查。」

櫻井忘記了疲勞,飛快地跑出房間。

「這裡仍很缺水,旅館裡也是定時供水,我算服了。」

在名古屋下車的龜井給東京的十津川打來了電話。

「龜井君,比起他來高興的是總算查清楚了啊。」

「關於給列車上水,一般是由設在鐵路沿線的自來水管道供應。但由於今年這裡異常缺水,實行了定時供水,所以不能為夜間到達的列車供水。遇到這種情況就應當改在別的車站上水,比如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就應在前一個停車站靜岡或下一個停車站岐阜上水。可是這次異常缺水的情況遍及整個東海地區,靜岡和岐阜也實行了定時供水。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到達靜岡是晚上7時13分,正在限制用水的時間所以不能上水。岐阜也是一樣。因此它不得不在名古屋用供水車來為列車上水。這項工作本應由名古屋的自來水公司來做,可他們的供水車不夠用,所以他們把這項工作也委託給私人公司,動用了私人公司的供水車。」

「那麼為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水的就是私營公司的供水車了?」

「是的。而現在這位業主連同他的供水車都無影無蹤了。那位業主的名字叫……」

「叫柳紹單一,40歲,對嗎?」

「您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32個人的名單上有一個人的現住所是在名古屋市內,叫柳紹單一,40歲,他還有一個弟弟。」

「據名古屋站上的人說,柳紹是讓一個年輕人開的車,自己坐在助手席上來的。因為他一直承包為夜行列車上水,所以站里對他很信任。」

「我想,3月27日就是這兄弟倆把田久保涼子的屍體裝在供水車的水罐里運到多摩川的。當時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也是在名古屋站上水的吧?」

「這一點我已調查過了,他們兄弟倆在3月27日給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過水。這麼說,是他們給27日晚上9時35分到達名古屋的下行『隼鳥』號列車上完水後開車趕到岡山,在那裡接過田久保涼子的屍體再運到多摩川的嗎?」

「我認為不是這樣的。如果在名古屋上水,上完水後供水車就空了。再往水罐里罐水,然後再追趕平均時速100公里運行的藍色列車到達岡山,工作量就太大了。大概是柳紹兄弟的供水車在中途等待,田久保涼子的屍體是用別的車從岡山運到那兒的,也許用的就是中村朗的賽車吧。」

「這樣的話,就是說柳紹兄弟是在名古屋等著了?」

「不,不在名古屋。」

「為什麼?」

「我是從名古屋市實行定時供水,往供水車裡灌水很費事這一點來考慮的。況且整個東海地區為異常缺水所苦惱,所以應當是在東海地區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說在大阪或神戶附近灌上水等在那裡。」

「對啊!」

「那麼,只要找到柳紹兄弟就能找到往1號車廂的水箱里投放安眠藥和安裝定時炸彈的證據了嗎?」

「我去他們兄弟倆辦的運輸公司辦公室調查了一下,他們雖然有中型卡車,但關鍵的供水車卻從車庫裡消失了。」

「因為那是物證啊,是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吧?」

「看來他們把賬本和文件等都燒掉了,辦公室里空蕩蕩的。關於柳紹兄弟倆和那輛有問題的供水車我已委託這裡的警察署布控查找了。我認為那是一種特殊車輛,會馬上找到的。」

「也許已經沉入海底了。」

「也有這種可能,因為這裡靠近港灣,我也請他們從這方面注意找一找。」

「柳紹兄弟倆在名古屋站的上水工作很順手啊,有什麼門路嗎?」

「據說花了不少錢。本來這項工作僅限於缺水時期,又是代辦業務,油水並不大。儘管如此柳紹兄弟倆還是出了一大筆錢從以前的業主那兒承攬下這項業務,又買進了半新不舊的供水車。人們都議論他們是喜好獵奇的人。」

「這筆錢也許是高田出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到柳紹開戶的M銀行去查了查。他從3月1日起開始干這項業務,在2月25日從東京轉到他活期存款戶頭上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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