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補習學校

罪犯再也沒有打來電話。因為他們已經獲得了超過10億日元的贖金了。

上午7點半鐘的國鐵總裁室里,被一種悲觀和樂現交織在一起的氣氛籠罩著。

當時認為:在向日街車輛基地發現了「神秘號」之時,便是400名人質獲釋之日,而現在卻又處于山窮水盡的困境中了。

尤其是當他們得知8月9日早晨400名乘客在東海道本線上的新垂井站被罪犯弄下了列車的事情後,更是如此。

這件事好像又走進了死胡同里。

「照目前這個樣子看,好像9點半人質是回不來了!」木本總裁一邊死死地盯著表,一邊對本多科長說道。

「大家都在全力以赴抓住罪犯、救出人質呢。」本多用自己對自己說的口氣說道。

「可我說本多科長,我們現在和開始一樣,連罪犯長什麼樣、人質在什麼地方不還是一無所知嗎?」

「從表面上看,我們確實處于山窮水盡的地步。但還不能說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當我們知道了400名人質在什麼地方從『神秘號』上下來之後,便將那個地點,即新垂井站嚴密監視起來了。首先我認為這一步就是正確的。」

「可聽北野君說那一帶根本就沒有能夠容納400人的飯店和旅館呀!」

「我從十津川警部那裡也得到了同樣的報告。不過,從別的渠道還沒有報來使人失望的消息,龜井刑事還正在進行著調查呢。」

「其他還有什麼辦法?」

「您覺得那個被殺的叫石山清之的男人怎麼樣?」

「我認為他確實是那個叫『快樂之年』旅遊俱樂部的成員之一?」

「是的,因為這個男的完全有理由被懷疑是這次案件的罪犯之一,所以龜井刑事他們正在進一步詳細了解情況。」

龜井帶著年輕的助手櫻井,再次來到太田醫院,拜訪「快樂之年」的籌劃人太田先生。

「這麼早就來打攪您,實在對不起!」龜井在院長室里向太田行禮。

「不,沒什麼。因為我早上要散步,所以我常常起的很早。」太田十分優雅地笑道。

這時的太田醫院裡還是一片寧靜。

「我們還是為『快樂之年』的事情。您的會員恐怕遍布全國吧?」

「是的,這樣互相通報各地的交通等事十分方便。」

「岐阜這一帶也有嗎?」

「噢,那當然有了。」

「有沒有在岐阜這個地界兒開飯店或旅館的?」

「說岐阜可有點兒太大了,是不是指整個岐阜縣全境內呀?」

「嗯……就是新垂井車站那一帶吧。」

「那我就明白了。是不是東海道本線大垣車站的下一個小站呀?」

「是的。就限定在這個範圍內,有沒有呀?」

「在那一帶開飯店和旅館的會員可沒有。從整個岐阜全縣來看的話也沒有。干這行的會員就是仙台和京都各有一位。」

「那麼京都的旅館都是很大的吧?」

「不,不大,我還住過一次呢。像嵯峨野附近的日本式旅館,頂多能住十五六個客人。」

一邊說著,太田一邊在抽屜里來回翻找著什麼。一會兒,他找出兩三張彩色照片讓龜井他們看,這是京都的旅館的照片。果然門面都不大。

「這是兩年前的秋天我住在那兒時照的。」

龜井打算換一個話題。

「如果說要退會的話,也有從這個會中退出去的人吧?」

「退會是自由的。但大家都覺得本會的宗旨和安排挺好的,所以,並沒有什麼退會的。」

太田十分得意地說道。

「強制退會的人也沒有嗎?比如該會員有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那還不能說沒有。因我們的入會原則中規定對本會和其他會員有任何不理解的決定時可以退會。」

「那最近有沒有因此而退會的會員呢?」

聽龜井這麼一問,太田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這怎麼說呢?」

「如果對太田先生沒有什麼不便的話,還是務必請您說一下吧!」

「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說嗎?」

「是的。我們非常希望得到您的指教。也許這有助於解決石山先生被殺的案件。」

「是這樣呀!」

於是太田便說道:

「最近,退出本會的只有一個人。在本會,就是有名的公司經理,也只是普通的一個會員。但是,這個退了會的會員,卻欺騙了這樣的經理,向他借走了一大筆款子。因為這筆款子高達幾千萬日元,所以他便退了會。」

「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這個人已與本會毫無關係了。一定要核實嗎?」

「那當然了。」

「他叫白石剛。入會的時候,他有一個挺好的職業,看上去不像是個有什麼問題的人呀!」太田說著嘆了一口氣。

「他是幹什麼的?」

「說是在名古屋的一家什麼汽車公司里。」

「汽車公司?」

龜井情不自禁地大聲喊了起來。

「是呀,他有12輛汽車,干著什麼旅遊公司呢,應該說是叫『白石觀光』公司吧。有一年他在會裡時,就好像開著『白石觀光』的車子到渥美半島旅遊來著。大概是從去年吧,好像經營上遇到了什麼麻煩,於是便幹了這麼件令人討厭的事情。」

「是不是騙錢的事?」

「是的。在這個會裡,由於相互很熟悉,相互借了錢不還的事時有發生。我常聽到被欺騙了的會員向我訴苦。這當中、還有借了好幾千萬元不還的經理呢!因而這些都成了退會的理由!」

「白石剛是個什麼樣的人?」

「剛剛40歲,儀錶堂堂。由於從一個出租汽車司機成了一個觀光公司的經理,所以就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他還勸我要我拿出1000萬元來投資呢!這個白石先生就是出賣了全部不動產之後,投資幹了這個的。我覺得當時沒答應還是對的。」

「那您知道現在這個人幹什麼呢嗎?」

「因為他有那12輛公共汽車,所以聽說他要大幹一番呢!可他已經不是本會的會員了。」

「這個白石先生與被殺了的石山先生關係密切嗎?」

「那就不太清楚了。」

「有沒有和白石先生關係十分密切的會員?我們想打聽一下白石先生的近況。」

「那好吧。在新宿,有一個開了所補習學校的高野先生,好像和他挺投脾氣。因為高野先生也是靠這個發了財的人哪。不過,我說的這些事情請您二位要保密呀。也許現在他們倆人關係疏遠了呢!」太田十分擔心地說道。

於是,龜井和櫻井便告別了太田。在去新宿之前,他們先給國鐵、總裁室的本多科長打了電話。

「這個白石剛與他乾的那個旅遊汽車公司有關。十津川警部來的報告說,這伙罪犯就是在新垂井站下了『神秘號』,然後用大轎子車把乘客拉走的。我認為如果有個汽車公司經理就可以成立了。而且新垂井站離名古屋很近呀!」

「那好!你們再和十津川詧部聯繫一下吧!」本多也十分興奮地說道。

打完電話,龜井便和櫻井一同去了新宿。

「聽說這種補習學校什麼的不是很賺錢的嘛。」櫻井一邊走著一邊向龜井說道。

「是的。」龜井點著頭。他的兒子還在念六年級,但現在也在上著私人補習學校。因為其他的孩子們全都在上這種補習學校,所以不去那兒就不能和大家在一起玩了。

高野補習學校在新宿的西口,是一幢造型洒脫的建築物,旁邊有一個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的廣告牌。

但此時已至傍晚,校門緊閉,一派寧靜的氣氛。

「補習學枚也有暑假嗎?」

櫻井一邊透過柵欄門向院內張望著,一邊搖著頭說道:

「相反,補習學校是為了高考而開設的,現在正是大忙的時刻呀!」

「可裡面誰也沒有呀!」

「裡面有個看門的,咱們過去問問吧!」

龜井便隔著柵欄門喊了起來。

這時,走出了一個年齡約摸有五十五六歲的看門人,對他們很不耐煩地搖了搖手,像是要趕他們走似的。於是,龜井便掏出了警察的證件。

「我們要打聽一點兒事。」

這個看門人一看身份證便大吃一驚,慌忙打開了柵欄門。

「這兒為什麼關門呀?現在不是要為明年2月的高考作準備,正是緊張的時候嗎?」

「是那樣的……」這個看門人剛說到這裡便又很快地止住了嘴。然後他又猶豫了一下說道:

「嗨,其實我聽說這個學校已經倒給別人了。我正為還能不能拿到報酬擔心呢!」

「聽說現在補習學校很來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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