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御者使也,守者衛也。

音樂聲叮叮咚咚的響在羅納爾溫蒂酒庄內,這座歷經千年的酒庄曾經在一四二五年被毀過一次,但很快就又被重建了起來。它名不見經傳,跟那些所謂名頭大牌比起來簡直就是個鄉下小作坊,然而它卻是歐洲各個國家的君王欽點的御用酒坊,那些名流王公也許看不上所謂的羅斯柴爾德酒庄、白馬庄,但卻無一例外的對這個小作坊出品的美酒趨之若鶩。

傳說,這裡釀造的美酒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讓人在瞬間消除一切疲勞,男人常喝能夠雄風常駐、女人常喝能夠永葆青春。當然具體是因為什麼在經歷過這麼多年之後也沒有人再記得了,但美酒的滋味卻歷久彌新,一代一代的傳到了當代,它仍然是整個歐洲名流圈子裡最出名的美酒集散地。

什麼是貴族?說白了,貴族並不是人們印象里那種有著醜惡嘴臉的暴發戶,他們的富有從來不流於表面,不管世界上任何地方,貴族們見面從來不會問人這段時間賺了多少錢,更不會問那些所謂的八卦。因為不管在背地裡是怎麼樣的,至少在人前的時候貴族們都一定會秉持著一種彬彬有禮、道德崇高的樣子,他們不同於騎士們,騎士說白了就是一群死腦筋的苦修士,但這幫貴族的生活可就豐富多彩咯,今天一個酒會、明天一個沙龍、後天一個舞會,雖然裡頭究竟有多少髒兮兮的東西並沒有人知道,但看上去一定是富麗堂皇、光鮮亮麗。

每每到這種時候,歐洲各地的名媛都會穿行在人群中,用她們的美貌和智慧在這一群掌握著國家經濟或政治的大碗身上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一點和暴發戶美帝的聚會不一樣,電影電視里經常描寫的美帝富豪集會裡頭大多充斥著衣著暴露的舞女、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一堆堆充滿肉慾的男男女女。這一點可是讓老歐洲土著貴族十分看不上的,認為這是低俗下賤。所以在歐洲那些真正有頭有臉的人物聚在一起時,場上總是由穿著考究的復古樂隊演奏著悠揚的古典音樂,紅酒和香檳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四周圍燈光明亮但不刺眼,各種精美的食物玲琅滿目。

畢竟在這個地方的人看的可不光是錢,還有那種日積月累代表家族的修養和花費無數金錢養起來的氣質。

說實話,在這地方要穿個什麼古馳、阿曼尼都不好意思見人,畢竟這些品牌的繼承人在這種地方都算是小角色,更別提比他們更低檔一層的渣渣品牌了。

不過凡事都有特例,比如這次的溫蒂酒庄的品酒大會就出現了幾個很是扎眼的人。首先就是一個東方人,他身上穿著非常普通的衣服,雖然也算是乾淨整齊,但只要是有點見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全套行頭加起來絕對不超過一萬英鎊,這種檔次可是連這裡一根皮帶的平均值都達不到,但人家就是站在那裡了,像個帝王似的俯瞰全場。

還有一個人雖然奇怪,但這裡的人倒是對她沒什麼意見,畢竟整個英國翻遍了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的身份更加尊貴的人了,只是她的氣場實在有些奇怪,從沒有見過品酒會上穿著吊帶褲鴨舌帽的。

當然,第三個人大部分人他們都不認識,可從她和亞瑟同款的金色長髮和眸子可以看出來,這女人絕對不是什麼交際花。

一個每年都舉辦的酒會,居然能同時看到兩個聖騎士,這叫什麼?這叫肯定有事兒啊!所以原本該有的靡靡氣氛從一開頭就有些不對,就連那些有名的交際花都不敢太造次,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更是老實的不得了,見面就開始聊天氣,從英倫三島的天氣聊到了巴倫支海的天氣……

當然,這裡也沒人敢去調侃那個東方的年輕人,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很可怕好么。他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是他眼神里露出來的那股子上位者的氣息卻是分外顯眼。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一個皇帝站在那裡看著一群小丑在表演似的。這可不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應該有的氣質,在場的人眼睛得多毒,除了小聲討論一下他的身份之後,也都選擇的以禮相待並沒有因為他的廉價西裝而去調侃和嘲笑。

當有些年輕人沉不住氣想去撩撥一下他時,他們的父輩都會連忙拉住,生怕自己家裡的二世祖捅了馬蜂窩。

「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思遠看了一會兒,走到貞德旁邊說道:「那四個人是幹什麼的?」

「老霍華德,是維多利亞時期就來到英國的猶太人後裔,皇家珠寶都是由他來打造。霍維茨,威廉二世的嫡孫,看上去很低調,但卻掌握著半個英國的造船業。」貞德對這些人似乎比本土聖騎士亞瑟更加熟悉:「第三個是金,據說他的父親是維多利亞的私生子,現在是國防大臣。第四個的名字你肯定熟悉,他也叫溫斯頓丘吉爾,是那個著名首相的侄子,丘吉爾家族可以說是新貴族裡最顯赫的家族了。」

「抓起來。」

思遠連打聽都懶得打聽,直接一揮手就說讓把人給抓起來,這弄得貞德都有些詫異了,畢竟他點出的四個人在現在英國都是影響力巨大的人物,特別是那個丘吉爾,當時可是連撒切爾夫人都拿他沒轍的傢伙,現在居然被一句話就要逮起來了?

「沒聽到嗎?」思遠轉過頭對身邊的亞瑟說:「這四個人,抓起來!」

「你確定嗎?」

「不然呢?」思遠眉頭緊蹙:「要我親自動手嗎?」

「好的。」亞瑟朝思遠行了個禮:「如您所願。」

說完,她一拍手,外頭走進來幾個金髮西裝漢子,接著她對著思遠指點的那幾個人輕輕點了點。那些漢子齊齊點頭,接著殺氣十足的鑽進人群,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把被點出來的人左右夾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們反抗呢,就見那四個人的臉都漲紅了起來,思遠再次緊縮眉頭,雙手背在腦後,冷笑著空切了一下手刀。

這一下切斷了一切靈力聯繫,原本控制他們血脈的力量被阻隔在了另外一個空間,根本無法穿透這層壁壘。那四個人的臉色也逐漸恢複如常。

「帶走。」

思遠頭一甩,率先走了出去,亞瑟則對在場其他人微笑了一下,然後緊跟著思遠走了出去。可就在他們剛出門的時候,一個侍者突然從托盤之下抄起了一柄鋒利的鍍銀匕首,猛地向身後的丘吉爾刺了過去。

思遠微微笑了笑,然後向前伸出了一隻腳……

被絆倒的侍者在地上掙扎了兩下,背後突然掙脫出了兩隻翅膀並發出獰笑的飛上天空,嘴裡說著不清不楚的話,表情不明。

「他說啥?」思遠仰頭看著那個咋呼的傢伙並轉頭看著貞德:「你懂的最多。」

「古希伯來語,意思是你們終將被懲罰。」

而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那些尊貴的客人可算是嚇壞了,一個個不是驚慌失措的逃跑就是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原本氣氛和美的酒會變得一片狼藉。

警衛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不過他們那些自衛性武器根本無法傷害到天空上那個具有石化皮膚的石像鬼,瞬間就是滿場叮噹聲不絕於耳。

「這就是石像鬼對么?」思遠指著天空上正要逃跑的那個玩意:「不得不說,你們老外的妖怪和比我們那的丑多了。」

貞德掩嘴一笑,白了思遠一眼,然後手上凝出一個光團甩出去,這玩意看上去慢慢悠悠的,但沒想到卻比那個快速飛行的石像鬼快了那麼多,後發先至,幾乎在瞬間就把那石像鬼從天上給拍了下來。

那看上去也就比人大一點的怪傢伙,落在地上的聲勢可以說是地動山搖,堅固的地面被砸了個大坑,直接砸進了地下酒窖之中。

思遠來到地洞的邊緣超黑漆漆的酒窖里看了一眼:「你把它弄死了?」

「應該沒有,只是個小小的聖光術而已。」

旁邊的亞瑟和貞德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側了側頭,接著從陰影里又走出幾個大漢從洞里跳了下去,沒多一會兒就從底下把那個已經半死的石像鬼給拉了出來。

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猙獰的長相和青灰色的皮膚,還有那一對帶著倒鉤兒的大翅膀,至於那四個已經被控制起來的名流卻早已經是面如死灰。

當然,至於社會輿論問題,這可不是思遠他們要考慮的,畢竟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只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身邊居然隱藏著吸血鬼,甚至還需要圓桌騎士團團長亞瑟大人過來親自捕捉。

而至於那個神秘東方人的身份則更是讓人迷惑了,在兩個高貴的聖騎士之間突兀的加上了這麼一個東方人,怎麼看怎麼彆扭,可事實上這個東方人反倒好像是在指揮著兩個尊貴聖騎士,這相當不正常。

所以在這隊騎士走了之後,在場的人頓時不顧形象開始八卦了起來,重點還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在場的人眼光都很毒辣的,亞瑟看那個男人的眼神比較正常,但旁邊那個揮手就幹掉一個石像鬼的聖騎士看那人的眼神可就不正常了,那分明就是個小女人眷戀極深的眼神。

要知道在他們貴族圈子裡有個潛規則,那就是約炮絕對不能約女騎士,不然可能會因為言語上的冒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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