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奇百怪的處決方案

抓住了糞蛋小殭屍,雞鴨狗貓,豬馬牛羊,兔鼠蛇龜,豺狼虎豹……月光森林很多動物居民都跑到元帥營帳來看稀罕。

很多動物居民只是聽說過殭屍,卻從未見過殭屍,現在抓到了殭屍俘虜,當然很有興趣來看看殭屍究竟長什麼模樣。

象元帥讓木匠搭了一個簡易舞台,蹦蹦娃綁在舞台上,由四條警犬看守。

開始時,大家不敢靠近了去看,雖然只是一個三歲的小殭屍,但畢竟是臭冠宇宙的糞蛋殭屍,靠得太近,突然屙幾顆宇宙級惡臭的糞蛋出來,該如何是好呀。

智囊狐拍拍來說:「大家儘管靠近來看,絕對安全!小殭屍肚子里的糞蛋早已打光,肚子空空,也沒喂他東西吃,別說噴射糞蛋,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大家這才敢湊近了來看。

「我以為是青面獠牙的怪物,鬧了半天,是個孩子呀!」太太羊說。

「身上有股臭味,像個小叫花子,挺難聞的。應該給他洗個澡。」跟隨太太羊一起來看熱鬧的暖羊羊捂住鼻子說。

糞蛋小殭屍名叫蹦蹦娃,顧名思義,就是愛蹦愛跳,特別調皮。現在給綁在舞台上,媽媽不知到哪裡去了,身邊有四條威猛的警犬虎視眈眈地望著他,有一條警犬還不時地跑過來,伸出長長的狗舌舔他的脖子,分明就是在警告他:別亂說亂動,小心我咬斷你的脖子!小傢伙又傷心又害怕,忍不住哭號起來:

「我要媽媽——嗚嗚——我要媽媽——嗚嗚——」

奶牛泉泉流眼圈紅了,哽咽道:「好可憐喲!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哦,前些年我也丟過一個孩子,我天天以淚洗面。小傢伙的媽媽,哦,就是母糞蛋殭屍,現在肯定滿世界在找尋她的孩子啊。唉,作孽。」

老鼠上尉吱吱嗚偷聽到了奶牛泉泉流的話,老鼠耳朵很尖,擅長偷聽別人講話,便嗖的一聲躥跳出來,大聲嚷嚷:「像話嗎?居然同情小殭屍!我提醒各位,他向我們噴射宇宙級惡臭的糞蛋,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

「是啊,是啊。我們要站穩立場,要愛憎分明。」象元帥說。

蹦蹦娃一個勁哭,一個勁喊媽媽。

「我又沒說小殭屍不是我們的敵人。我說他還是個孩子,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太太羊不悅地說。

「我也沒說錯啊,小殭屍在想媽媽,他媽媽也在找他,這也是事實啊。」奶牛泉泉流也小聲為自己辯護。

「不說了,不說了,別影響團結。」象元帥說,「大家看看,該怎麼處置這個小俘虜呀?都可以發表意見,群眾最有發言權了。」

「戴高帽子遊街!做一頂兩米高的高帽子,上面用紅筆寫上:散布宇宙級惡臭者的下場!」貓王袖珍虎說,「為了對付糞蛋殭屍,我們日日夜夜挖廁所,累得我現在都還直不起腰來,該給我們機會出出這口惡氣了!」

「開公審大會!」花狗上校鼻特靈臉上還綁著厚厚的繃帶,瓮聲瓮氣地說,「我要上台控訴,就是這奇臭無比的殭屍糞蛋,害得我抓破了自己的鼻子!我還要借公審大會給自己闢謠,我只是抓破了自己的鼻子,我並沒有割掉自己的鼻子,我還是五官齊全的獵狗。」

「媽媽,什麼叫戴高帽子遊街?什麼叫公審大會?」暖羊羊問。

暖羊羊是月光森林雙語學校二年級四班的學生,還是頭一次聽到戴高帽子遊街,也是頭一次聽到公審大會,好奇地問道。

「你沒必要懂。」太太羊對女兒說,「我們羊類是溫和善良的動物,不必知道這些狠毒的懲罰手段,這些會玷污你純潔的心靈的。」

「戴高帽子遊街、開公審大會,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呀!」奶牛泉泉流不滿地說,「難道我們要時光倒流回到過去的年代嗎?」

象元帥說:「這個年頭,戴高帽子遊街,開公審大會,好像是不大流行了。」

「就算不戴高帽子遊街,也不開公審大會,但也決不能輕饒了這個小殭屍。」一位野狼突擊隊員說,「理應咔嚓一聲徹底解決,以免他繼續噴射糞蛋毒害地球。」

「啊啊,該怎麼個徹底解決呢?」象元帥問。

「灌他毒鼠強!」老鼠上尉吱吱嗚手上綁著石膏,咬牙切齒地說,「我們老鼠,可是深受毒鼠強之害啊,聞起來有點香,吃起來有點甜,剛咽進去,腸腸肚肚就爛成一堆泥了。」

「不妥,不妥。」智囊狐拍拍來說,「糞蛋殭屍為什麼會噴射宇宙級惡臭的糞蛋,就是因為吃觀音土,吃曼陀羅、箭毒木、毒蘑菇等各種有毒植物,吃變質的臭雞蛋,所以才會製造出奇臭難聞的糞蛋。灌他毒鼠強,難說他就像喝飲料,很樂意喝呢,非但毒不死他,以後拉出來的糞蛋就更臭了。我們決不能投其所好。」

「那就用捕鼠鐵夾夾死他!」老鼠上尉吱吱嗚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捕鼠鐵夾更可怕的東西了,半根香噴噴的油條,看起來唾手可得,卻是個誘餌,一口咬下去,鐵夾迅雷不及掩耳砸下來,可憐我們老鼠喲,當場七竅流血。」

講著講著,老鼠上尉吱吱嗚眼圈就紅了,聲情並茂,血淚控訴。

「捕鼠鐵夾是專門對付老鼠的,連其他動物都未必對付得了,何況殭屍呢!請不要張冠李戴。」太太羊用不屑的神態說道。

「五馬分屍!」頂頂臭黃鼠狼說,「我考證過,這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刑罰了。我們有野馬方陣,他們可以輕鬆辦到。」

「這主意聽起來不錯。」智囊狐拍拍來說,「但是有點血腥,太過殘忍了。」

大白馬霹靂神撇撇嘴說:「我不幹。五馬分屍,我也只是在歷史書里看到過。別說我不會,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也沒幹過這樣的事。發黃的歷史,能搬到今天來用嗎?」

「那就處以絞刑吧,叫蟒蛇特種兵來執行絞刑最合適了。蟒蛇天生就是絞殺機器,先繞成麻花,然後收縮肌肉用力一絞,嘖嘖,絞刑執行完畢。」貓王袖珍虎提議道。

「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我可下不了手。」蟒蛇懶洋洋游過來說。

「用這麼毒辣的手段對付一個孩子,合適嗎?」太太羊把女兒暖羊羊摟在懷裡說。

「如今已是文明進步的時代了,能不能少一點血腥、少一點恐怖呀?」奶牛泉泉流說,「我們奶牛,反對一切形式的暴力。」

「這話不應該說給我們聽,應該說給糞蛋殭屍聽。」頂頂臭黃鼠狼憤怒地說,「我在野戰醫院重症病房躺了整整五天,差一點老命就玩完了。我憑什麼跟糞蛋殭屍講文明?」

「打住,打住。」象元帥用鼻尖頂住自己的耳朵皮,做了個暫停動作,「頂頂臭黃鼠狼的心情可以理解,差點被宇宙級惡臭熏死,理所當然想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可是……可是,文明畢竟是時代的大趨勢,是時代的滾滾潮流,我個人意見,還是找個不那麼血腥、不那麼恐怖的辦法出來,比較穩妥。」

象元帥雖然強調這是他的個人意見,但他是元帥,月光森林動物軍團最高長官,說話還是有分量的,一句頂好幾句。

笨笨豬說:「我有個主意,撓腳底板,撓痒痒癢死他。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撓腳底板可厲害了,開始還嘻嘻哈哈笑,後來就又是哭又是笑,再後來流著淚笑得渾身發抖,最後笑著笑著一口氣上不來,就……兩眼一翻——死了。」

「這個刑罰好,在笑聲中與世長辭,夠文明的。」金剛鸚鵡說。

「好什麼好?豬腦子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智囊狐拍拍來說,「撓痒痒,也要看撓誰的腳底板,假如是撓猴腳、猿腳、人腳,或許還能撓出些笑聲來,但牛腳、豬腳、馬腳,能撓出笑聲來嗎?馬腳都可以釘燒紅的鐵馬掌,還會在意撓痒痒嗎?小殭屍的腳底板,你們查過沒有?像猴腳、猿腳、人腳,還是像牛腳、豬腳、馬腳?」

一隻警犬立刻叼起小殭屍蹦蹦跳的腳,亮出腳底板供大家觀瞻。

沒想到糞蛋殭屍的腳底板,竟然也像馬腳一樣,腳底板有一層厚厚的角質硬蹄。雖然只是三歲的小殭屍,腳底那層角質硬蹄也有一寸多厚了。這樣的腳底板,別說撓痒痒了,就是踩在火炭上也沒什麼感覺。

撓腳底板的刑罰只好就此終結。

這時,猴王聖聖跳了出來,很神秘地擠擠眼睛說:「我知道什麼樣的刑罰看起來挺文明卻又讓你非死不可。」

「那還不簡單?吃飯撐死,喝酒醉死,彩票中獎樂死,撿個錢包笑死,數錢數得累死,打麻將自摸糊牌激動死……」智囊狐拍拍來說。

「不不,都不是。」猴王聖聖說,「我年輕時在人類馬戲團當過動物演員,親眼看見學校的考試比任何刑罰都要厲害。只要家裡有孩子的,考試前,你去聽聽,家長和孩子都愁眉苦臉。有的說急死了,有的說愁死了,有的說難死了,有的說苦死了,有的說怕死了,有的說恨死了……都帶個死字,可見是世界上最最厲害的一種刑罰。」

大家都覺得猴王聖聖說得很有道理,都同意用考試這種看起來挺文明其實卻是世界上最最厲害的刑罰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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