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古城加拉拉

他們找到並挖出了另外十六輛被埋的戰車。有了如此充足的水和食物的供應,馬匹和人都迅速地康復了。此外,他們還挖出了更多的特洛克騎兵的屍體。從這些挖出來的東西中,他們把自己穿戴得像個樣了。尼弗爾為敏苔卡改了一雙適合她腳的涼鞋,她那受傷的腳幾乎完全癒合了。

到了第十天,他們準備好出發了。剩下的四匹馬的體力還不足以從鬆軟的沙地里將戰車拖出來,因此尼弗爾決定將它們作為馱馬來使用,讓它們盡其所能地來承載更多的水。

當夜幕降臨時,他們帶著馬匹,在沙丘上出發了。雖然那匹牝馬既載不動行李,也載不動敏苔卡本人,尼弗爾還是撕下了一條皮帶拴在了馬的前腿上,他堅持讓敏苔卡緊緊抓住皮帶,幫助她通過這鬆軟的沙漠上的路面。

這場喀姆新風已經極大地改變了地貌,致使泰塔無法藉助於天上的星星來導航。他們整晚都在前行,接下來的晚上也沒有什麼變化。在第二天的黎明之前,他們到達了一條古老的商路。在路上有一些地方已經被喀姆新風吹來的沙子覆蓋了,他們又走了沒多遠,光線又增強了,他們看見了用來標明前面十字路口的堆石界標。

風暴已經結束了好多天,他們發現,在最近有人走過這條路。兩排腳印沿著這條路通向西方,朝著尼羅河河谷和阿瓦里斯方向走去。一對腳印很大,另一對則較小。泰塔和尼弗爾認真仔細地檢查著它們。

「這個腳印是特洛克的。其他人沒有這麼大的腳,它像一艘尼羅河上的駁船那麼大。敏苔卡是正確的。他身體的右側受了傷,走路時,他要顧及這一點。」泰塔解釋著他看到的印痕。「到現在為止我還不能確定另外一個是誰的。讓我們看看他是否留下了有關他身份的一些線索。」他們追尋著這些蹤跡。

「啊!看這兒!」在作為路標的石堆旁邊,有人不久前在沙地上排列出了一幅精緻的石頭圖案。「現在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是米底亞人伊什塔爾。」泰塔憤怒地將石頭弄散了。「這是他在向邪惡之神馬爾杜克所做的祈禱。」他把一些小石塊沿著特洛克和伊什塔爾所選的那條路猛地扔了過去。「如果伊什塔爾身邊有個嬰兒的話,他很有可能就用它來獻祭了。馬爾杜克非常渴求人血。」

在這裡,作為路標的石堆旁,尼弗爾要做出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如果要向東長途旅行的話,我們需要補給和黃金。我們不應該以窮困潦倒的放逐者的身份抵達亞述的宮廷。」

泰塔點點頭。「在埃及,如果他們能夠確信法老還活著的話,就會有很多有勢力的軍人給予我們全力的幫助和支持。」

「希爾特和麥倫必須返回底比斯,」尼弗爾說道。「我本想自己回去的,但全世界都在搜查敏苔卡和我。」他取下了一隻王室戒指,遞給了希爾特。「這是你被承認的標誌。把它出示給我們的朋友看。你必須給我們帶回來士兵、黃金、戰車、還有馬匹。當我們去見薩爾貢國王的時候,我們必須向他們表明我們仍然統治埃及。」

「我會按照你的命令去做,陛下。」

「最性命攸關的是情報,你必須搜集消息。我們必須知道偽法老的一舉一動。」

「我將在夜幕降臨時出發,法老。」希爾特答應道。

他們躺在遮陽篷的陰涼處度過了漫長酷熱的一整天,討論著他們的計畫。那個遮陽篷是他們從一輛被埋的戰車那兒搶救下來的。當太陽向著地平線沉落下去時,天氣不再那麼炎熱,希爾特和麥倫與同伴們分手了。他們掉頭向西朝底比斯返回,泰塔、尼弗爾和敏苔卡則往東走去。

「我們將在加拉拉的廢墟那兒等你。」這是尼弗爾跟希爾特說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他們目送著希爾特和麥倫上了大路,看到他們消失在了越來越濃的暮靄之中。

泰塔、敏苔卡和尼弗爾則沿著商路向加拉拉走去。十二天之後,他們到達了被遺棄的廢墟那兒,皮水袋裡只剩下了幾滴水。

一周一周地過去了,一個月又一個月地過去了,他們仍然在加拉拉等待著。

泰塔有一段時間天天待在環繞著城市的小山上。尼弗爾和敏苔卡偶爾能從遠處看到他的身影,他在山谷和滿是岩石的溝壑里徘徊不已。他們經常看到泰塔用手杖輕輕地敲擊著岩石,在那些石頭上面戳來戳去。其他時候,他就坐在城牆外那幾乎快乾涸的水井邊上,注視著下面深深的井筒。

當尼弗爾轉彎抹角地詢問他時,他態度冷淡,並且閃爍其詞。「一支軍隊需要水。」這就是他想表達的全部。

「我們沒有足夠的水,」尼弗爾指出,「更別說一支軍隊了。」泰塔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向著小山走去,仍然用他的手杖輕輕地敲著岩石。

敏苔卡在廢墟中為他們建起了一處營房,尼弗爾則用破舊的帳篷給它加了個頂。作為一位高貴的喜克索斯王室的公主,敏苔卡從未被要求過去煮飯或是清掃房間,因此她最初的嘗試是災難性的。泰塔嚼了一口燒焦的飯後,評論道:「如果我們想摧毀特洛克的軍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派你到他們那裡去做一個廚師。」

「如果你對此很在行的話,就以你那了不起的廚藝來招待我們一下吧。」敏苔卡回擊道。

「要麼就那樣做,要麼我們就挨餓。」泰塔同意道,接替她來到了爐子旁。

尼弗爾繼續扮演著獵人的角色,他第一天出去就從沙漠帶回來一隻豐滿的幼瞪羚和四個奇特形狀的巨大的鴇鳥蛋,蛋稍微有些變質了。敏苔卡聞了聞那份泰塔做的煎蛋,把它推到了一邊去。「這和抱怨我廚藝不佳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她看著對面爐火旁的尼弗爾。「你和他一樣有過錯。下次我和你一起出去,確保帶回來的東西是可以吃的。」

他們在一個橫穿小山的乾涸的狹小河床里並排躺下,看著一群瞪羚面對著他們吃東西。

「它們和仙女一樣優美,」敏苔卡低聲說道。「真漂亮。」

「如果你有顧慮的話,就讓我來獵殺吧。」尼弗爾告訴她。

「不用。」她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說不去做。」她的語氣很堅決,到目前為止,他對她已經很了解了,不會懷疑她的決定。

那頭羚羊走在羚羊群的前面。它的背是肉桂色的,腹下是像地平線上升起的雷雨雲砧那樣的一種銀白色。它的角是U形的,在尖尖的小號似的兩隻耳朵之間閃現著光亮。它轉過了頭,盯著它的小羚羊群。一隻小羚羊搖晃著,用它僵直的腿跳躍起來,它的鼻子幾乎碰觸到了抬起的蹄子。這是警告的動作。

「這個小傢伙只是在練習和炫耀罷了。」尼弗爾笑道。

雄瞪羚對這種幼稚的表演失去了興趣,朝著他們埋伏的地方走來。它挑著石頭路以小心而優美的步態走著,每走幾步就停下來警惕地看看四周是否有什麼危險。

「它還沒有看到我們,但很快就會看到了,」尼弗爾低聲說道。「我們不需要讓泰塔來誘捕它。」

「它不在射程範圍內。」她小聲回答道。

「五十步,不能再近了。射吧,否則它一瞬間就會跑掉了。」

敏苔卡一直等到雄羚羊再次掉轉了頭。然後她慢慢地跪立起來,拉緊了弓。這是他們在一輛被埋的戰車旁搶救下來的一張短弓。她把箭射了出去,箭在白色沙漠的天空中划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瞪羚睜著那又大又黑的眼睛,很快就看到了她起身的小動作。它的頭掉了過來,一邊逃,一邊盯著她。弓弦發出「砰」的一聲響,它向前一躍。它飛速掠過,蹄子落地的地方揚起了陣陣塵霧。那支箭擊在了不久前那隻羚羊一直站著的石頭上。敏苔卡跳了起來,大聲笑著,望著它離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因錯過射擊目標而懊惱的跡象。

「注意它跑的樣子,它就像是一隻在飛翔的燕子。」

泰塔告訴過尼弗爾,一個真正的獵人愛並尊重他的獵物。尼弗爾很欽佩敏苔卡對她所獵殺的動物所懷有的憐憫之情。她轉過頭來,仍舊笑著。「很抱歉,親愛的。今晚你只能餓著肚子睡覺了。」

「也不用和泰塔一起煮飯了。他將從空中來補給我們一頓盛宴。」

他們彼此間比著誰先拿回那隻箭。她先出發了一步,在他之前拿到了箭。當她彎下腰去拾取那支箭的時候,她破爛的短裙上下飄動著。她的大腿光滑呈棕色,她的臀部是完美的圓球體,陽光從未照到過的皮膚潔白無暇,像珍貴的東方絲綢一樣光滑柔亮。

她直起腰來,轉過頭來一下子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雖然她是處女,在肉體的享受方面沒有任何體驗,但是她女性的本能正處於全盛期。她能看到她不經意間的姿勢已經喚起了他的激情,而性交的慾望也令她騷動不安。看到他的渴望,也使得她有一種強烈要求想要得到他。她感到她的陰部因為對他的愛而融化了,就像中午驕陽下酷熱之中的蜂窩一樣,被曬得流溢出了清香甜蜜的黏液。

她羞怯地朝他扭動著腰,但尼弗爾對自己幾乎不能自持的肉體的慾望感到極為羞愧。他記起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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