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周衛國皺起了眉頭，這幾日來，那位草翦水野大佐的作息開始變得規律起來，隔天，都會去一次舞廳。
「怎麼？」
「我打算明天動手了。」周衛國開口，看向連子文，「子文兄，明天晚上，舞廳行動。」
連子文睜大了眼睛，「要怎麼做？我能幫到什麼忙嗎？」
「不用。」周衛國搖頭，「我一個人去就好，子文兄的身份，最好不要與這件事有所牽扯。」
「這倒是。」連子文點頭，「那行，我把那家舞廳的地址給你標出來。」
說著，連子文就指了指桌上的地圖。
……
劉遠收到了張乾那邊的電報，說是造船廠決定在今天將造好的戰艦下水試航，又想到了昨天收到的關於聯合研究所第一架飛機試飛解體的事情，微微嘆氣。
「怎麼了？」李為民看著劉遠忽然嘆氣，愣了愣。
「沒什麼，就是覺得，咱們的路啊，還很遠，很長。」
「那就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吧！」李為民笑了笑，「你是在想飛機解體的事兒吧？」
「嗯。」劉遠點頭，「咱們集中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還有衛國提供的資料，可誰能想到，飛機會解體？」
「什麼事兒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啊！」李為民不以為然，「不然，咱們也沒有必要做這些事了，不是嗎？」
「這倒是。」聽李為民一說，劉遠倒是心情好了許多，「雖說飛機解體了，但咱們也總算是有能力造飛機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四次！總有會成功的時候！」
「這才像樣嘛。」李為民笑笑，「不過，衛國那邊，咱們還等衛國通知嗎？」
「嗯。」劉遠點頭，「北邊兒大雪封路，根本沒法走。就是濟南這幾天也沒見太陽啊。」
「誒。」
「真希望計畫能快一些。」
「大家都想。」李為民笑笑，「好了，今天啊，咱們就等著造船廠那邊的消息吧。」
「嗯。」
……
海面上，張乾看著那正航行遠去的戰艦，微微的笑了笑，「看起來，問題不大啊。」
「嘿嘿，不瞞你說，在你們試水之前，我們自己已經試過了。」顏工看著張乾，「今日，其實是讓你們驗收的。」
張乾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位總工程師，「沒看出來啊！顏工！」
「我們自己造的船，難道自己都不會開？」
「那你得整個造船廠都上陣啊！」
「是啊！大部分人都上了！」
「萬一有問題呢？」
「了不起沉了唄？」
「這很危險啊！」張乾無奈，「你們可都是咱們獨立師的心頭寶貝，你們這也太冒險了！」
「哈哈，我們自己造的，還不興我們自己試試啊？」
……
午飯過後，周衛國穿著黑色風衣，進了草翦水野平日里會來的舞廳。
「先生，您好，幾位？」立刻有服務員迎了上來。
「一位。」周衛國開口。
「好的，這邊請。」服務員隨即領著周衛國去了旁邊的一張小桌子。
周衛國眯起了眼睛，這舞廳，倒是經營的不錯，很有這個年代的特色！今天，按照習慣，草翦水野應該會來到這家舞廳。
此刻的周衛國，是戴著帽子加黑框眼鏡的，又有小鬍子，也是裝扮了一番，皮膚明顯黑了一些。
在椅子上坐下，隨便點了些吃的喝的，周衛國就看向了舞台之中，那正在唱歌的歌女，忽然就讓他想到了以前有過接觸的另一個歌女，現在時間是下午兩點，再有兩個小時，那位草翦水野就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所以，周衛國會坐在這裡，守株待兔。
當然，草翦水野，就是那隻兔子。
同樣的，他也差不多明白了草翦水野為什麼會來的原因，這家舞廳的歌女，姿色確實不錯，舞姿也妖嬈。
……
草翦水野拄著拐杖，出了自己辦公室，這幾日心情不錯，那一份民意調查讓上面很滿意，同時，自己提出的一些意見，也讓司令官閣下有了其他想法。
雖然他現在還在警署當著副總監，但他相信，很快，他的位置就會動一動了。
「去喝咖啡。」
「嗨！」
結束了一天的勞累，他會去喝一杯咖啡，然後再去舞廳放鬆放鬆。
當草翦水野到達舞廳的時候，舞廳老闆很快迎了過來，「太君！」
「嗯，今天迎春小姐可有空？」
「當然有空！就等著太君您吶！」老闆彎腰笑道，「太君請。」
「嗯。」草翦水野滿意的點頭，但隨即看了一眼舞廳里，人還挺多的，「沒有想到，即便是大雪，你這裡生意還是這麼好啊。」
「哈哈，都是太君捧場。」老闆笑了笑，生意人，自然是開心有人說他生意好。
一旁，周衛國早就注意到了草翦水野的到來，不過，看到草翦水野跟著那位有些胖的老闆去了後面，就眯了眯眼睛。舞廳，歌女，加上草翦水野的身份，讓周衛國有了猜測。
難怪，這草翦水野腿瘸了還來舞廳。
敢情，是來找樂子的。
「服務員。」周衛國喊了一名服務員過來。
「先生。」
「你們後邊兒，是有什麼特殊服務嗎？」周衛國笑著問，「說實話，你這兒的這些個歌女和舞女，姿色不錯，爺的興緻都被她們點起來了。」
「喲，這位爺！這可不能怪她們啊！」服務員見周衛國一副痞痞的樣子，只能大呼冤枉，「不過，服務是有，就是這錢……」說著，服務員摩擦著自己的手指。
周衛國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日元，「去，給爺找個好一點兒的，水靈的。」
「得嘞。」服務員兩眼發光，趕緊小跑著走了。
依照周衛國的估計，做這種買賣，定然也是在樓上包廂之類的，而不會在這大廳之中，不然，也實在太不像話了一些，很顯然，草翦水野是熟客了，不然，也不會直奔著後台走。
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名女子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了過來，一個個的，姿色確實不錯。
周衛國內心微微嘆氣，但臉上卻做出一副急色的樣子，「喲，都還不錯！得了，就你吧！」隨意的指了一個女子，周衛國開口。
「好叻！」服務員趕緊示意那名女子留下，「爺，樓上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