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上帝啊,上帝啊……

「轟轟……」

一朵巨大的煙花綻放在葡萄牙船甲板上。轟隆的爆炸聲中,不知道多少人的身體被威力巨大的衝擊波給掀了起來,他們甲板上的火藥桶被引爆了。

指揮台的幾個人都拋飛著撞到了艙壁上。指揮台里的操舵手是第一個從爆炸中恢複過來的人,額頭上一陣疼痛的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若風暴摧殘過一樣的指揮台。

碎掉的木屑和海圖、記事本等紙張,以及指揮台里的人等,全都垃圾一樣被掃到了牆角。

不過還好,沒有人死亡,所有人都在哼哼歪歪,但顯然都還活著。船長在剛才的爆炸中胳膊被一塊碎木片掃過,但入肉明顯不是很深,血流的不多。他自己上半身沒有受傷,倒是大腿上被什麼東西划到了一樣,鮮血把褲子染成了黑紅色了。倒是很稀奇的!

完全暴露出的上半身只有額頭挨了一下,卻也沒有見血,被船壁遮掩的下半身倒是流了不少血。

操舵手急忙是攙扶船長,後者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硬是站了起來,在舵手的攙扶下踉蹌的走到窗口前,呈現在他倆的眼前的就是濃濃的黑煙。

商船的艦首被擊中,三角的艦首若被啃了一口一樣。濃濃黑煙升騰,還隱隱有一片火焰繚繞。

船上的水手已經在用水泵抽取海水救火了。

忙碌和黑煙在這一刻成為了前甲板的主題。也讓船長真切的明白了一個事實,他真的沒有逃脫劫難的可能了。

「閣下,中國人發來消息,讓我方落帆投降,只要我們不再反抗,他們保證我方人員的安全。」

一個臉色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色的白人水手跑了過來道。

已經目睹了船艏糟糕局面的船長臉上閃過一抹痛苦,這種情況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還能怎麼樣呢?別無選擇。

而白鷺號上的關天培,這個時候卻看著船艏的炮塔,心中滿滿的滿意。

看到了葡萄牙商船船艏的悲劇之後,關天培只為白鷺號上的前後主炮是炮塔結構感到慶幸。有了這炮塔,他是再也不用擔心船艏船尾被引爆的火藥桶給炸爛了。

炮塔結構雖然醜陋,讓軍艦的整體布局也顯得生硬,更讓戰艦多出了幾十公噸的重量,影響了速度、儲煤量等多種性能,但現在這個結果足以證明這種選擇的明智。

當夜幕正式降臨,海面上已經沒有葡萄牙商船存在的痕迹了,除了大片漂浮的雜務和廢棄物外,就連一艘小艇都不會有。

但是,關天培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葡萄牙商船上足足一二百名水手,正五花大綁的被扔在白鷺號和雨燕號的船甲板上,而不是沉入海底。

兩艘船離開了麥哲倫海峽的入口海域,向北駛去。然後在黑夜中,在靠近海岸線的某處,停了下來。一二百俘虜被解開了繩子,活動了一陣手腳後一個個的丟進了大海里。

這地方距離海岸線只有三四華里,水手們爬到海岸上絕不成問題。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先遣艦隊如此『送』上岸的第一批歐洲人了,之前勒美爾海峽里的伏擊戰,最後在大海上收攏的六七百歐洲水兵,就被蔡牽以如此手法送上了埃斯塔多斯島。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已經被歐洲人發現了。

白鷺號和雨燕號隨之就消失在了海岸線上,格雷克的歐洲人或許已經警醒了,因為該到的船沒有到,但歐洲人腦洞再大,也不會立馬想到敵襲。說真的,關天培的膽子是很不小的,因為在把人送上岸了之後,關天培指揮著兩艘機帆船航向一變,直接掉頭向著格雷克奔去了。

麥哲倫海峽的東口是十分遼闊的一個海灣,在進入到第一狹水道之前,海域面積是十分寬闊的,都近乎一個圓形了。格雷克位於第一狹水道的東側,與之間距在65公里左右,也就是35海里。依照著機帆船逆水流時依舊可保持九節左右的航速,那麼從入口到格雷克的航程也就4個小時。

關天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錶,現在還不到凌晨兩點,他們抵到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多,格雷克就算停泊了再多的歐洲戰艦,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全處在戰備之中,完全可以偷襲的。

關天培提出這個計畫的時候,他的副手張保人都傻了。在張保的記憶力,關天培是一個十分沉穩的人啊,可現在這個計畫卻充滿了賭博的氣息。這要是後頭入口處被歐洲人的戰艦給堵住了,他們就要被關門打狗了。

可以說關天培這一回賭的就是,在白鷺號和雨燕號逃竄的時候,不會在入口海域碰到歐洲人的戰艦,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麥哲倫海峽是歐洲人駐防的重點,與馬島聯繫密切。兩者間的運輸船,至少是運輸船,那是近乎天天都有往來的。

雖然這地方就在後世的阿根廷國界內,但是從布宜諾斯艾利斯運輸物質到格雷克絕對沒有馬島方便,前者距離格雷克的距離太遠了,必須要尋找一個中轉站。

而至於阿根廷地區那廣袤的南方領土,那幾乎是看不到城市的,別管後世的巴塔哥尼亞高原有多少人,現在現在這個時候,佔據了阿根廷整個南部區域的巴塔哥尼亞高原,那近乎就是無人區。就算是21世紀的阿根廷,這地方也是人煙稀少的很。

16世紀末,西班牙人想使巴塔哥尼亞沿海地區殖民化,以肅清英國海盜,但在聖馬蒂亞斯海灣建立一個殖民地的計畫失敗。1778年英國也試圖在上述海灣殖民,西班牙人的反應是在巴塔哥尼亞首先建立兩座城市:聖何塞及別德馬。1780-1807年西班牙人在德塞阿多港建立了一塊殖民地,但3年後這一地區已無歐洲人的殖民地。

所以說,這塊近乎佔據了阿根廷四分之一面積的高原地區,是無力為戰爭提供任何的幫助的。

如此,布宜諾斯艾利斯就成了南大西洋艦隊主要補給港口,馬島成為了南大西洋艦隊的總基地,格雷克和埃斯塔多斯島,那就是從馬島上延伸出去的兩個分叉。

關天培這完全就是在賭博。

但軍隊里施行的是一把手負責制,軍事主官拍板決定一切,關天培下定決心要賭這麼一把,張保他們就只能跟著關天培一塊進場。

然而就在關天培帶領著兩艘機帆船向著格雷克一頭紮下去的時候,距離格雷克10公里外的第一狹水道的西側端點,幾艘小艇在漆黑的夜色里,在海浪聲的掩護下已經輕輕地靠上了岸邊的沙灘。

一支由三十名海軍陸戰隊的精銳和偵查部隊的尖兵組成的隊伍,悄悄的上了岸邊。

幾華里外的一處山頭上,一道道由火焰聚集起來的亮光正在不停地掃視著周邊。這是歐洲人的探照燈,在陳漢的探照燈『技術』被曝光之後,歐洲人也想到了他們的老祖宗——阿基米德的『死光』,然後他們就『心安理得』的用起了探照燈技術。

不僅是一些軍事要塞上,還有各地的燈塔上,『死光』是頻頻出現,一如現在。

葉廷洋也不知道歐洲人現在是不是已經提高了警惕了,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掐滅歐洲人在第一狹水道西部的觀察點,然後讓兩個團的陸戰力量好投入到陸地上,之後,歐洲人就是已經發現了他這支大艦隊又何妨?葉廷洋還樂意讓歐洲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這兒呢,那樣,陸戰隊得手的幾率更大。

黑夜是軍事行動做好的掩護傘,就算上頭有一道道燈光照著,也頂多讓特遣隊小心謹慎一些。

這個時代,探照燈都是殘廢級的,根本打不多遠,別說是一里開外,就是二百米的地方都已經糊成一團了。所以先遣隊只要小心一些,他們一直摸到了觀察點的山包下了,上頭的人也半點沒有察覺。

只是對於先遣隊們來說,真正需要關心的並不是觀察點上的這些歐洲士兵,歐洲人並沒打算在這兒做防禦抵抗的想法,這裡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觀察點,唯一的作用就是提前示警,通風報信,就像過去的烽火台一樣。

以先遣隊的能力,抹掉這個哨所,還讓裡頭的歐洲人半點也發不出信號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但困難的是,他們不能確定周遭是否還有歐洲人的暗哨。

第一狹水道雖然只有區區十一二公里長,卻也不是現在科技條件下一顆信號彈就能傳送信號過去的。那必然是有接力點,這個接力點才是先遣隊需要觀察的重心。因為後者是暗,前者是明。

擺在明面上的觀察點不可怕,隱藏在黑暗裡的暗哨卻禍害更重。

但兩個團的陸戰部隊還是在第二天的晨曦中登上了火地島,因為黎明前響起的炮聲,關天培很彪悍的對著格雷克打出了炮彈,雖然這個時間很短暫,但東面驟然而起的爆炸聲給先遣隊創造了良好的機會。整個觀察哨里近二十名歐洲士兵,一聲未吭的全部被撂倒在地。

然後葉廷洋就顧不得許多的讓大艦隊直接抵到第一狹水道西端海岸,然後足足五千餘人的陸戰部隊被送上了火地島。

葉廷洋在聽到狹水道東邊響起的炮聲的時候,人都是有些發懵的。可以肯定,蔡牽一定是成功的通過了德雷克海峽,但現在他竟然打著艦隊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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