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陳鼎婚事

「吳喜增死啦?」

陳鳴很驚訝。吳喜增的年紀比陳惠應該還要小兩歲,身子骨確實是一直不好,因為他跟陳惠有個一樣的臭毛病——好色無度。

可是也不至於現在就死了啊?

當初陳惠為了活命克制了色慾,好好地調理了一陣身子骨,到現在還活的好好地。那吳喜增也跟著陳惠一樣做,也一樣拖著活到了現在。不久前的中秋大宴上面,陳鳴還看到了他。回想著那時,吳喜增也不像要死的人啊。

這吳喜增是陳惠的老班底之一,跟任萌、張馳、鄭宏宇、魏秀志都是一路人,當初陳鳴被冊封為太子事宜,就是吳喜增操辦的。後來陳鳴監國,坐在順天府尹這個關鍵位置的人正是吳喜增,這人也很有眼色的自行遞了辭呈。

雖然他頭上的伯爵幾乎是『恩賞』性質的,但吳喜增的死也是有著一定的意義的。不是在朝局影響力上,而是他的死開了一個頭——功勛之臣的凋零。

這算是第一個死在床榻間的勛臣了。

另外,吳喜增的死對於陳惠應該也是一個打擊。「皇后,這幾日你多往延壽宮跑跑。」延壽宮裡除了陳惠,還有個黃老太呢。年紀大了,就容易『悲春傷秋』,可不要由吳喜增想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的大環境是——陳漢統治穩定,民心日固,老太太就好比一個全國人民都看得到的吉祥物,那是活得越久越好,有福氣,祥瑞。

「陳鼎的婚事不能再拖了。這件事上你去多問問爹娘的想法。」

陳鳴眼睛裡轉著精光,他把選擇權讓了出去,就看李家還有延壽宮怎麼選擇了。

是文呢,還是武?

選擇權在他們的手上。

陳鳴雖然兒子一堆,可他看得出來,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陳惠高氏,那最喜歡的還是陳鼎。

嫡子長孫,天經地義不說,最初的一段『獨處』時光,在三人的心中也是很有分量的。那時候李小妹是經常抱著還是嬰兒的陳鼎在老太太和高氏、陳惠跟前轉悠的。

後來陳鳴的兒子有了,女兒也有了,一個一個的不停的蹦出來,卻也讓人『一視同仁』了。只有陳鼎這傢伙,佔得先機,成為了長輩眼中始終都『特殊』的一個。

陳惠當初手下的老人里,發展最好的是張弛,如今依舊大權在握,陳鳴對他還是比較認可的。然後是任萌,人家現在是退下來了,可之前是後勤部的幾位大佬之一,再然後是鄭宏宇和魏秀志。前者在廣東擔任巡撫,要不是能力有缺陷,早就該是內閣閣老中人了;後者是陳惠一系中為數不多的領兵之將,現為西北軍區的二把手!

但這兩人都只能算是地方實力派,在中央的份量就差了那麼一丁點了。

而且延壽宮哪兒,還有黃家和高家呢。說真的,就是陳鳴也無法預料自己的大兒媳婦究竟會是誰。適齡又符合條件的女孩,可不是一個兩個……

李小妹臉色又沒懵懂,她沒有想到,因為吳喜增的病逝,突然的自己一直希望的『事兒』就實現了。可是陳鳴對於陳鼎的婚事吐口是吐口了,但那話中的意思又是什麼呢?

小李氏很快就入了宮,然後也一頭霧水的回到了李府上。

李老秀才和李氏是不懂得這道道,李琨琢磨著卻感覺出了一絲深意。

「陛下這是允許咱們跟太上一系搭上關係了,黃家、高家對大殿下有高喊,可這還不足以讓他們全力支持大殿下。延壽宮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是黃家、高家的定海神針不假,但她們代表不了整個黃高。」

當今皇帝子嗣眾多,皇子的背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助力。除了姚家、馮家、石家等少數幾個外戚早早地表現出了意不在皇位,其他的人可誰也沒吱聲的。

而這些人雖然派系眾多,可總歸算是今上的手下,而這些人與太上一系的人,隱隱又是兩個大陣營。

要說柳家【柳德昭】和張家【張球】融合一體的難度值是1,那麼太上一系跟張家融合一體的難度值就是2。

當然,李家按道理,絕對也算是今上陣營,但是李家不是沒有一個官面上的頂樑柱么。

這就要看具體的抉擇了。

「這主意不是說全我們來拿,還要看看大殿下自己的打算。」

李琨想了想,也是頭疼。陳鼎的婚事,事關重大啊!

……

墨西哥城。

戰俘營里,法國的維萊爾少校正在翻譯的協助下與一名主動『反正』的西班牙殖民軍戰俘談話。門外走廊里還等著十幾個人,他們或是遠征軍的人,或是法國人。

北美的戰爭真的結束了。西班牙人跟遠征軍在克雷塔羅已經簽署了停火協議,然後法國人就急不可耐的跳進場里來了。他們在積極地調和雙邊的矛盾,斡旋中西緊張的關係。

前不久,一個流言在西班牙方面流傳,流言說大批的西班牙俘虜正在遭受中國人慘無人道的虐待和迫害,然後在克雷塔羅正在進行的談判中,西班牙人提出中方首先釋放俘虜以示誠意,之後被中國直接拒絕;隨後西班牙人又提出讓他方人員介入西班牙戰俘管理工作,成為一個『監督者』一樣的存在,也被中國拒絕。

法國人就緊急站了出來,表示自己作為非當事人,立場中立,可以派出一支觀察隊入駐墨西哥城。

遠征軍沒有再度拒絕。

所以,維萊爾人身在戰俘營,可他並可不是俘虜的身份,跟那些在戰鬥中被俘的法國士兵可是完全不同。而那些法國被俘士兵,法國政府是完全不承認為自己派出來的,只說他們是志願兵,就像一開始就積極支持十三州獨立戰爭的那些法國人一樣。

真是見鬼了的志願兵才有成建制的胸甲騎兵的。

前不久,從南京派來的外交部使臣終於抵到了北美,陳鳴的最新指示被迅速的送到了克雷塔羅,只是使臣自己還沒有抵到克雷塔羅。這給雙邊的談判帶來了新的難度,一些之前都好不容易達成的條件被瞬間推翻。

法國人不得不再度勤勞了起來。

雖然法國觀察團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是很表面化的。比如他們就看到了被搶掠的教堂,那真的是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連大鐘都被中國人卸了下來,裝車運走了。因為那家教堂的大鐘是銅鐘。

遠征軍沒有放火,很多地方都完整的保留著它們被暴力對待時留下的痕迹。這讓法國觀察團中的一些人很長氣憤,但這沒個卵用。

進入墨西哥城的法國人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近距離的考察遠征軍的戰鬥力,然後看一看印第安人的實力如何。只是在這個主要目標之餘,一些別的細節也吸引了法國人的目光。就像眼前的這個——一個主動『反正』的西班牙殖民軍戰俘。

這是一個純血白種人!

維萊爾很好奇,為什麼一名白人軍官會投效一支東方人主導的隊伍呢?而至於翻譯,法國代表團里有的是會西班牙語的人。

「萊奧波爾多·卡爾沃·索特洛……你是西班牙軍隊的上尉,聽說你還參加了墨西哥城最後的保衛戰?」從當初的英雄變成現在的叛徒,這轉變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當然,我自豪於參加了那一場戰鬥。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活了下來。我的命很大,上帝都在保佑我,胸口上的這一槍沒有奪走我的生命。」卡爾沃·索特洛扒開了自己的襯衣,他的胸口上有一個金幣那麼大的傷疤。

卡爾沃·索特洛並不遮掩自己的傷疤,他似乎很為自己身上的傷疤感到驕傲,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

維萊爾都好奇死了。「那麼可以說,你是西班牙軍隊中的英雄,是整個西班牙的英雄。你為什麼現在……」

維萊爾沒繼續說下去。卡爾沃·索特洛一臉的不在乎,讓他直以為自己是在同一名毫無榮譽羞恥心的地痞流氓談話。

「少校先生,您只打聽到了我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也打聽到了我家的情況?」

卡爾沃·索特洛坦然的看著眼前的法國人,「我是一名克里奧略!」

也就是Criollo,本土出生的歐洲裔的意思。

陳漢喚他們墨西哥人,他們自己,還有西班牙人則叫他們克里奧略。

18世紀初,西班牙卡洛斯二世去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後繼無人,一場王位繼承戰爭之後,西班牙波旁王朝得以建立。西班牙波旁王朝深受路易十四的影響,在統治之開始便以中央集權為基礎,實行一切重商主義思想。當時的腓力五世希望破壞根深蒂固的美洲貴族階層社會「克里奧略」,並最終削弱耶穌會對領土的控制,以至於在1767年,耶穌會被驅逐出西屬美洲。

克里奧略和教會本來是西班牙殖民者統治美洲土地的兩條肱骨,現在馬德里想要把其中的一根肱骨打斷,然後把另外一根肱骨劈開,這或許會消減西班牙在美洲的統治力度,但是幾十年前的美洲,可沒有中國來插手。

克里奧略和馬德里之間有著巨大的矛盾。

卡爾沃·索特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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