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天子冕服

南京太子府內,陳鳴第一次穿上了天子冕服。裁剪好了,重要先試一試的。

冕服並不是明朝的模式,明代的冕服制度多有更改,在沿襲前代的基礎上,冕綖下承以冠武,而不加於通天冠上。陳鳴現在穿的是漢式的冕服,確切的說是東漢的,西漢的完全尋不到史料了。

文彩十二章,玄上纁下,主要由冕冠、上衣、下裳、靴組成,並加上蔽膝、綬、佩等配件。

挺繁瑣的,渾身上下叮叮噹噹的。萬幸這一套陳鳴不用天天穿,一年穿上兩三次就行了,雖然看起來很漂亮,把他自己也襯托的十分威嚴,大大的穿衣鏡里陳鳴轉了轉,卻總感覺渾身都跟被什麼東西裹了一層一樣。他的不喜歡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不方便。

按照中國的古制,冕服是大夫以上的禮冠與服飾。

漢代儒經所整理出的周代天子的冕服共有六種,按尊卑次序依次是:

大裘冕(旒數不詳,推測亦當是十二旒)

袞冕(十二旒)

鷩冕(九旒)

毳冕(七旒)

絺冕(五旒)

玄冕(三旒)

冕服的等級從高到低自然也分為六種。

精美到極點的服飾亮瞎了牛頓和羅東尼的兩雙狗眼,這是外國人從未能目睹過的精緻,龍鳳山水,日月星辰,眼神並不顯眼的刺眼,襯托出的是陳鳴浩浩蕩蕩的帝王之風,中國刺繡工藝最高最傑出的代表。

「《詩經》有云:君子至止、黻衣綉裳、佩玉將將、壽考不忘。虞皇的以日月星辰山龍華蟲【鳳】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為十二紋章,日、月、星辰昭明,象發生萬物、養成萬物。山龍興雲雨、能適應沾物濟眾以配天。火明而炎上,強調明理崇禮精神。又如虎,嚴猛;蜼,智慧,象神武定亂。粉米粒民。黼象割斷能決。韍象背拂於非義,或君臣可否相濟。」陳鳴感慨自己的大腦了,這樣的一段話自己竟然能一個字不錯的背下來。

但他背這段話可不是為了裝逼的,而是要給牛頓和羅東尼傳達一個意思:「我欲尋東西放繪畫大匠,繪圖留像,以存後世。」這東方自然無須擔憂,陳鳴想讓他們從西方摟出來一個油畫大家來。

這油畫如果畫出來後,完全可以傳去歐洲裝裝逼嗎?讓那些洋人看看中國皇帝的行頭。

冕旒隨著陳鳴的搖頭嘩啦啦的發出清脆的碰撞,現在陳鳴連大動作都不敢做,萬一那珠子扯到一塊了呢?哦,是旒,不是珠子。他心理面挺麻蛋的!

作為一個穿越者,即使知道這東西的代表意義,但又有幾個對此真正喜愛到骨子裡,天天穿著也不嫌煩呢?陳鳴他本身也不是一個瘋狂的復古者啊,就拿中國現在百姓們的著裝來論,漢服自然是主流,短裝的比例也越來越多。也沒見他理會一下,還樂見其成呢。

他穿越了,他重興漢室了,他還要振興華夏,但沒必要杜絕他『之前』的諸多的生活習慣。短裝這東西確實比漢服方便么,看社會發展嘍,中國自古以來都是一個極其現實的國都。

陳鳴目光炯炯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冕服,自己終於要穿上它了,穿上這個華夏中央集權社會的象徵。《尚書正義》有云:「冕服華章曰華,大國曰夏」。以衣冠來區別身份是中國自古以來的規矩。

天子十二旒冕十二章服,十二章。

太子、王九旒冕九章服,世子用八旒冕七章服。

公七旒冕五章服。

侯五旒冕三章服。

這是陳漢新定的典禮。

這眼看著時間就到臘月了,距離二月份陳鳴登基也沒幾天了,不僅陳鳴自己的一應服飾準備要絲毫不差,還有太上和皇太后,以及皇后嬪妃皇子公主,再有外來國賓時辰,就比如朝鮮、日本、北鄭、廣南、暹羅,以及親自到來的琉球王,這些人的服飾也要準備著。而下面的親貴重臣么,就各自準備自己的了。

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江南的刺繡高手都成為了絕對的搶手貨。要知道陳鳴登基之後,就要冊封群臣了,那些臣子在陳鳴舉行登基大典的時候可以只穿官服,但受封之後,去偏殿更衣,可就要『衣帽整齊』的來拜謝陳鳴了。

有大宴的!

國賓館裡,尚喜【尚穆王】欣喜的照著鏡子,九旒冕九章服,上國恩惠,依舊承認琉球王郡王一級的位置。這可比尚喜剛剛與陳漢簽訂了《港口通商協議》,把那霸港和奄美大島租給復漢軍水師作為軍事基地,從而收穫了第一批足足五十萬銀元額款項,還要高興的事情。

琉球最近幾年的日子很不好過,四年前,也就是復漢軍起兵還沒發達的時候,琉球下屬的八重山群島發生聞所未聞的超強地震,引起超過二十丈高的大海嘯。對於琉球影響甚大。

而薩摩藩的藩主,島津重豪那個蠢貨,天天拿錢往水裡面砸,拐過頭來就使勁的壓榨琉球,尚喜那兩年過的日子是叫一個水深火熱。萬幸天朝永盛,解救琉球於水火之中,不然尚喜真的難以想像琉球國要等多少年才能喘過氣來。

「大王。」向克相走到了尚喜的身邊輕聲喚道,這是向氏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是尚喜的大女婿了。

在琉球,向氏與尚氏完全就是伴生關係,分都分不開的。

很有點遼國的耶律氏與蕭氏的味道。「張天師已經蒞臨朝天宮。」

尚喜雙眉向上一跳,臉上露出了歡喜的顏色,琉球國別看那麼的小,但也是尊道的。不僅如此,還有琉球本土的神道和佛道。前者算是本土宗教,以龍宮信仰、妹神信仰、御岳信仰、祖靈崇拜等為核心,後者卻帶著濃郁的日本色彩。

琉球人的佛教分為臨濟宗和真言宗兩種。前者算是禪宗南派五宗之一,後者則是日本佛宗。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蘊含著濃郁的日本人身影。

現在的琉球可不比被薩摩藩控制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以尚喜國王之尊也不敢對真言宗指手畫腳,就因為日本人的存在。

現在所有的壓制都一去不復還了,不管琉球百姓是如何對待佛教的,尚喜自身是不會再拜佛禮佛了,他要崇道。琉球人何時開始信仰道教,已經遙遙不可考了。琉球雖然沒有道士,但民間有信仰在就行,琉球百姓也有祭灶、祭祖、掃墓的習俗,還有三清殿。

「待見到天師,孤必要請一位真法師!」換下冕服,吩咐手下人仔細收好,尚喜帶著人就興沖沖的奔去朝天宮。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張天師,天師道第五十七代天師張存義,那還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尚喜只知道這位張天師道行甚高,當初還是大青果的時候,入覲京師,奉旨祈雪,有效驗,被乾隆皇帝賜道冠法衣,那還是五六年前的事。而那時候的張存義年紀還不過十八歲。

現在他是道教協會的常務副會長,會長的位置空懸,因為天下道門雖然分正一、全真兩派,可正一有一個張天師,而全真自從清初的王常月之後就再無攝領一派的人物。要不是張存義的年紀真心輕了一些,而且身子不好,陳鳴還不知道歷史上的張存義不足三十歲人就『羽化』了。張存義就是名正言順的會長。同時他還是那啥局的常務委員!

陳鳴並不知道國賓館裡的這一幕。

尚喜歡歡喜喜的帶人向朝天宮裡趕去後,向克相也回到房間里換下了身上的琉球官府,一身漢服大袖翩翩的走出了國賓館。

上國的國都真大了,這一座城池向克相就覺得比整個琉球都要大。小小的那霸比之這座威嚴龐大到極點的國都,那就是樹洞里的螞蟻。

天朝上國,從來沒有出過沖繩島的向克相覺得這四個字說的真再正確不過了。

對比低矮狹窄的首里城,自己眼前的這座城市可不就是天上的神城?

所在島嶼有三分之二是三地的苦逼向克相,自從來到南京以後,最大的願望不是去皇宮見上國的君王,而是能好好的在南京城裡轉一轉,最好將自己手裡的錢全部花光。這畢竟只是一個年紀才十五歲不到的孩子。

向克相雖然很想自己一個人出去,但自幼受到的教育告訴他,那樣做太危險了。所以他帶了兩個隨從,只是這三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是,還有一個穿著青色漢服的人正始終隨在他們的後頭。

「夫子廟有什麼好瞧的?有本事你就去秦淮河上的花船溜溜?爺才真服了你。」向克相是尚氏的內定大女婿,向家就算再怎麼著,向克相也是不敢花船上玩玩的。

作為國安的一員,這個跟梢的國安成員一臉受不了的看著興緻勃勃的向克相的背影,他是真服了這位小爺了。這都出來第幾次了?

不是第五次就是第六次,每每都跑來夫子廟,「呃……」國安成員內心裡在咆哮。

而這邊的高士達也受到了最新的報告,尚喜本人帶著隨從跑去朝天宮了,琉球隊伍里還有一個向家的小少爺跑去夫子廟了。

高士達沒有鄙夷,而是很理解的笑了笑。當初他從荊州來到武漢的時候,沒事兒的時候也喜歡去紫陽湖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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