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或許,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上白下紅,金氏永遠都是一身讓陳鳴看著不爽的韓服。

穩步走進廳堂的金氏是來向陳鳴拜辭的,陳漢冊封朝鮮新王的詔書在正月里發出了,六月的時候李裀就要舉行正式的登基大典,金氏要回朝鮮了。

今日的這場拜辭是一場儀式化的作秀,連雙方的問答都是事先對好的。看著神色端重的金氏一步步再走出大堂,陳鳴在他背後露出了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不知道這金氏看到登基大典變成了治喪大典的時候,她這份端莊還能不能保持著。

這兩年朝鮮輸往中國的奴隸不下三十萬人,而更可怕的是滿清與李氏朝鮮殘餘勢力的絞殺,和飢餓、壓榨,滿清自身的擄掠,所帶來的人口損失。滿清侵朝之前,朝鮮上千萬的人口,陳鳴現在都不清楚朝鮮半島上還有沒有五百萬人!

這是一塊已經到了陳鳴碗里的肥肉,他豈能再丟出去?

「告訴朝鮮那裡,加快速度,在六月前,一定要把李裀給幹掉。」

躺在九洲清晏後殿的大床上,陳鳴想到朝鮮現在的慘樣嘴角翹起了一抹笑。

他不知道,他現在人躺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搭在膝蓋上的右腿還一個勁的不住的抖著,臉上掛著壞笑,活像成功偷吃了一隻老母雞後得意的老狐狸,可把一旁因為懷孕而吃什麼吐什麼的烏三娘給氣壞了。

烏三娘是在沒出二月的時候被診出有孕的,人現在就住在九洲清晏的後殿里。孩子都快三個月大了,還沒有顯懷,可人卻似比沒懷孕前還要瘦。這個孩子真的把烏三娘折騰的不輕,萬幸著孕期嘔吐就快要過去了。

烏三娘現在瞧著陳鳴那得意勁很不舒服,越想越是著惱,拉了拉陳鳴的袖子。陳鳴以為她有什麼話說,便俯過臉帶笑的看著她。卻見她揚了揚眉頭,張開了紅潤的小口,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臉頰上……

注意,不是親,是咬。

陳鳴真的吃疼,「嘶」地一聲半坐起身來,頭向後微微仰起,復又驚訝的看著烏三娘。這是要發什麼瘋?

烏三娘含嗔帶怒的看了陳鳴一眼,轉而又露出滿面的得意,頰邊梨渦都顯出來了,背過身去作勢倒頭睡下。烏三娘跟陳鳴時間長了,知道陳鳴在男女事上對『權威』不怎麼在意。果然她剛把眼睛閉上就感覺到陳鳴的身子從自己背後貼了過來,然後脖子上就感覺到了陳鳴的呼吸聲。

唇齒糾纏間,烏三娘臉上全是紅暈,清如秋水的眼睛也染上了几絲迷濛。讓陳鳴看了食慾動,但是偏偏能看不能吃。烏三娘感覺到小陳鳴的堅硬,幸災樂禍的笑了。

外邊下起了小雨,細細的雨絲打在窗檐上,打在窗前的花草樹木上,送來幾許涼意。

陳鳴不敢多歪纏著烏三娘,否則火大的消不下去了,最後受苦的還是他自己。總不能因此就跑到馮雯雯哪裡去吧?或者拉過邊上的婢女打一炮,那太禽獸了。拉過錦被將二人一併蓋好了,摟著烏三娘柔軟的腰肢,手掌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

烏三娘漸漸覺得眼皮發沉,索性將頭倚在他的胸前,不多時便睡著了。

陳鳴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直到被婢女叫醒,看下落地鍾,都四點鐘了,輕輕的下床,披上衣服走到外廳,看到劉武一臉喜色的站在那裡。「殿下,西北送來的捷報。」

「俄國人打死了多少?」陳鳴對殲滅這一戰里多少清軍都不在意了,他現在對西北更關注的是老毛子。

「擊斃俄軍騎兵不下五百人。俘獲百餘。」

陳鳴高興都叫了一個好,自從復漢軍攻略江南以來,估計這還是陳鳴第一次為這不滿千人級的戰果而叫好的。「告訴陳啟、高平山,再接再厲。在把清軍打出陝西之前,再狠搞俄國人一次。」

劉武一點也不為陳鳴的興奮感到意外,他覺得自己侍奉的這位應該是天生的帝王,對於滿清的戰爭,除了一開始的激動後,就有點習以為常的意思了。可是一提到對外,不管是南洋的西班牙、荷蘭,還是接壤的越南、暹羅,亦或是朝鮮、日本,以及現在的俄國人,那都是興緻迥然,渾身的勁頭都不一樣了。

一邊是慵懶的虎王,另一邊卻是下山的猛虎。

太陽落山,夜色開始統治大地。

膚施城裡氣氛詭異,以前那些可以在夜幕中影影綽綽看見的碉堡輪廓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不過就是一片蒼夷,一片焦黑,以及一片殘垣斷壁。

這裡就是現在的膚施,紅色寶塔府的府城。一座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屢屢得到加固修繕的清軍防禦重地。當永瑢意識到西安不能久待的時候,他得目光就向北看了,因為那是的西安城要溝通甘肅,渭水一線已經無法再走,寶雞落到了復漢軍的手中,他只能率部越過隴山,從鳳翔府北面的邠州進入甘肅。

渭水流域不能呆了,但是那就要把整個關中放棄嗎?永瑢不甘心。沒有了西安,還有陝北呢。

於是打洛川向北,多座城市就都成了清軍拖延、延緩復漢軍進攻腳步的陣地。而且永瑢他們也發現了復漢軍的不同,隨著補給線的拉長拉遠,讓清軍上下聞風喪膽的火龍彈迅速減少,復漢軍進攻部隊的大炮都在縮減中。

西安駐防八旗的左副都統海印親自駐守在延安,雖然海印的官職不高,但海印是永瑢手中有數的幹將,真的官高爵崇的人未必能挑出幾個比他更能戰的。可膚施此刻還是完全籠罩在一片沮喪當中。在白天的復漢軍進攻中,復漢軍的火炮只起到了一個掩護作用,是一個個突擊隊,是一個個爆破隊,將膚施外圍一座座碉堡和工事變成了清軍的一座座墳墓。

在高平山眼中,就延安這樣的防禦工事,根本用不著珍貴的火箭彈。他們在陝西戰場不比在中原或是京津時候,運輸不便,剛剛在西安滿城掛牌的軍工廠生產力可遠不夠部隊的消耗。他們必須省著點用。

可即使如此,清軍的城外陣地也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修羅場。那看似堅不可捶的炮台碉堡,就像沙土堆砌的一樣,不堪一擊。清軍之前已經注意到了復漢軍攻擊力的減弱,除了在洛川一戰中復漢軍動用了火箭炮彈,打的第一次正式摻入戰鬥的俄國人抱頭鼠竄,其他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動用這個武器。可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復漢軍就拿出了另一種法子出來。海印沒想到復漢軍的戰術會這麼有力,這一擊又狠又准,打得膚施守軍都要魂飛魄散了。

而波將金呢?此刻的他內心中就全是震驚!震驚!

除了震驚,波將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他完全沒有想到中國的戰場上會出現如此恐怖的武器,嗖嗖嗖~~,惡魔的呼嘯聲,然後鋪天蓋地的爆炸就徹底覆蓋了衝鋒的俄軍騎兵部隊。

這簡直就是集群部隊的剋星。不管是哥薩克式的傳統騎兵,還是訓練有素的正規騎兵,亦或是排成一個個大方塊的陣列步兵,在這種狂暴的武器下全都不堪一擊。

波將金手下的俄軍損失巨大,衝鋒在最前面的一個哥薩克營幾乎全軍覆沒。因為除了連連的爆炸外,中國人還有反擊力犀利的騎兵。

洛川之戰是俄軍騎兵部隊大規模參與清軍作戰的第一次,結果他們得到了一個慘痛的結果。就在波將金和俄軍軍官們在為那種武器短暫的射程而慶幸的時候,清軍告訴他們,對面的中國軍隊還有一種射程在兩俄里以上的同類部隊,而且準確度要高很多。只是在射速上比之前者落後了一截,卻也遠遠超過所有的火炮。

如果不是接下的戰鬥力,對面的中國人再也沒有拿出那樣可怕的武器來,波將金都對這場戰爭的勝負失去拼搏的慾望了。

但是中國人雖然沒有再拿出那種可怕的武器,可他們數量不少的大炮也讓俄軍在隨後的戰鬥中灰頭土臉。平心而論,韃靼人修築的工事還是挺堅固的,可是對面的中國人用坑道和爆破的方式,讓韃靼人的堡壘變成了埋葬自己的墳墓,變成了特大號的棺材。

「撐著,必須撐著。」花廳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海印破口大罵。今天這種噩夢一樣的結果讓清軍的軍官所有人都失魂了一樣。

安泰就是這麼想的。他寧願這是一場噩夢,把他嚇的屁滾尿流的噩夢,而不是殘酷的現實。這現實太過殘酷,讓他接受不了。

延安城外的工事一天就完蛋了,那延安還當得住復漢軍的攻勢幾天?真的敗了,騎兵部隊拍拍屁股就跑了,他們步兵呢?

從天色暗下,復漢軍的攻勢告一段落後,安泰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他可不是旗人,他只是姓安,標準的漢人。

午夜時分,喧鬧了一天的戰場徹底沉寂了下來,除了遠方零星小起的幾聲槍響之外,幾乎聽不見其它的什麼聲音,就連兩邊的傷病員也壓抑住了呻吟聲,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天亮。

作為陝西延綏鎮下屬的延安營營官,安泰沒有睡覺休息,而是出現在了其部防禦的城牆上。這一天的戰鬥和打擊,他也是非常疲憊,但是考慮到復漢軍對於夜襲戰的嗜好,他必須打起精神來,警惕著。

手中提著一支雙管手銃,安泰在這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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