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太子牌』唐僧肉

御醫很快被傳了來,然後,整個太子府里一片喜氣洋洋。就連內外的衛兵侍從們,一個個臉上也掛起了燦爛的笑容。原因無他,太子妃有孕了。

陳鳴子嗣不豐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至今膝下只有一個嫡子,除外連一個女兒都沒有。在這個幼兒夭折率甚高的時代,這是絕對不保險的。

雖然陳鳴的地位在陳漢牢固不可動搖,可子嗣上的缺陷就也像陳鳴不可動搖的穩固地位一樣,越發的明顯起來。

尤其是年紀四十多的漢王陳惠都又有了一兒一女,陳鳴這位縱橫沙場所向披靡的太子爺,怎麼這事兒上如此的沒用呢?

現在李小妹這一有孕,陳鳴這位太子殿下就已經欣喜若狂了。

天見可憐啊,他才二十歲。放到21世紀,這個年齡都不能結婚的。可在這個時代,陳鳴已經為子嗣的短少暗自發愁了。雖然表面上他沒給李小妹她們絲毫的壓力。

李小妹神色有些呆傻的躺在床上,雙手扶著自己腹部,滿臉的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有身孕了,這就有身孕了?

陳鳴在床邊坐下,李小妹看到他,眼眶裡噙著的淚水都再也抑制不住的嘩嘩流下。老天爺知道她對這件事兒有多麼的凄苦。多少個夜裡她甚至都想推陳鳴到偏院去睡,一個人躺在床上孤單的時候不知道留了多少淚。

王嬤嬤也抹了抹眼睛的淚,李小妹這件事上受的『苦』,可瞞不過她們這些身邊人。

陳鳴坐在床邊,拉著李小妹的手輕輕撫摸著,內心無比的激動、興奮之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太驚喜。他拍著李小妹的手:「好了。這下子好了。」

李小妹聽著他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熱,淚珠落得更快了。「是啊,這下好了,真的好了……」不孕不育這檔子事,在這個時代,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

陳鳴忙摟住了她,說道:「怎麼哭的更急了?可不能再哭了。」

李小妹搖搖頭,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道:「我心理面高興,真的高興。我沒想到這個孩子現在就來了。我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孕了呢。」而且年節時候還病了一場。李小妹都不認為短時間裡自己會懷上了。結果驚喜突然間就到了。她摸著自己小腹,突然擔心起來,自己當初連喝了十天葯,對孩子又不會不有影響呢?

「高興,我真的高興……」要不是顧忌自己在陳鳴跟前的形象問題,她都想埋頭痛哭一場。

陳鳴摟著自己老婆笑了一聲,也是透著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一隻手探向李小妹平平的小腹,現在還完全看不出來,這孩子還不到兩月大,大夫說也就一個半月。如此說來就是年前頭十天里埋下的種子了,如今就有了另一個小生命存在,那是自己的子嗣,是自己和李小妹的孩子,第二個孩子。

外頭傳來王嬤嬤的聲音,這王嬤嬤是李家原先的街坊,早年在大戶人家裡當過值,兒子媳婦都死了,一個嫡親也沒有,平日里受過李家不少恩惠,李秀才『溜之大吉』的時候留了五十兩銀子給王婆子,讓她有機會交給李小妹。兩邊搭上了線,王婆子索性就入府來了,變成了王嬤嬤。「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府裡頭的柳良娣和幾位選侍來給殿下娘娘道喜來了。」

陳鳴成了太子,太子妃自然是李小妹的,但太子妃下面的諸女也要有相應的稱謂不是?綜合漢唐宋明典制,共設三等,良娣是第一等,選侍是第二等,才人是第三等。

柳挽雲自然是良娣,餘下的人等陳鳴手一甩,全部是選侍。

門外的柳挽雲等人臉上全掛著滿滿的笑,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為陳鳴後宮一片祥和,妻妾之間和睦相處,不然正妻有了身孕,小妾們怎麼會這麼高興呢?

可你要是問柳挽雲,她一定會啐你一臉,「傻子。我當然高興啦。太子妃懷了身孕,這太子不就空出來了么?」

如果誰也沒有身孕,陳鳴的吸引力就只存在於『寵愛』了。但再得寵也越不過太子妃啊。

可現在太子妃竟然懷上了,這消息迅速的傳遍後院的時候,柳挽雲等人嘴巴都張大了,然後再想著『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的時候,就不單單是寵愛,而是孩子了。

只要能誕下一兒半女的,這孩子就是自己後半生的依靠啊。對於後宮女人,君王的寵愛又能持續多久?有了兒女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依靠。所以進了房間里,一群鶯鶯燕燕向李小妹和陳鳴恭喜的時候,陳鳴突然就感覺著自己女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那叫一個火辣啊。

他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就從一塊『肥肉』突然的進化成了『唐僧肉』。

「這群狐媚子,當著太子妃的面就敢……」

陳鳴走後,王嬤嬤氣的直哆嗦。那一個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要臉,太不要臉了!竟然當著太子妃的面就敢赤裸裸的勾引太子殿下,那滿臉的騷狐味,都恨不得立刻就拉著太子殿下進屋裡。這,這……太不要臉了。

李小妹靠著靠枕上,一臉的不在乎,她現在最寶貝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而至於孩子爹,那就且退後一位了。

「嬤嬤這話以後可別說了,讓人聽去了可不好。」會以為她沒有容人之度。「勾去了就勾去了。我已經有了身子,還能繼續霸著太子不成?」開枝散葉不僅是太子的責任,也是她這個太子妃的責任。

人勾去了不算本事,「能懷上才叫真有本事呢!」

……

二月的春風吹拂著大地,江南春光明媚,萬物復甦。生出了小芽的柳絲,探出頭來得迎接春天的小草,新的一年又到了。

可是在北方的大海上,海防依舊刺骨的陰寒。

從吳淞港揚帆北上的田青身上披著厚厚的棉衣,站在船尾樓打量著手下的船隊,大小戰船二十艘,運輸船六艘,裡頭裝著一個新編的陸戰營。

出擊的命令很早就下來了。但考慮到北方海域的浮冰,就一直推遲到了二月里。

東北風減弱了許多,但距離夏秋時候東南季風的生成,時間還遠著呢。二十六艘船隻就在東北風的吹拂下,一路艱難的往北行進。

越過成山角,這個山東膠東半島最東面的凸出部分,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在寧海州海面——還沒抵到登州府海域——就發現了兩艘慢悠悠的趕繒船,是清軍巡邏的海船。

兩艘趕繒船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懸掛著赤色軍旗的復漢軍船隊,面對著占絕對優勢的敵人,肩負著巡哨守衛山東領海安全重任的他們,果斷的調轉船頭就瘋狂的逃跑。

不過趕繒船的速度實在是個悲劇。沒過多久就被兩艘小型的同安梭船追上。

這時的兩艘趕繒船也發現自己逃是逃不掉了,他們用船上僅有的幾門小炮開始絕望的還擊,兩艘趕繒船一中型一小型,一艘裝載火炮五門,一艘裝載火炮兩門。還有些許鳥槍兵,也站在船舷內朝著復漢軍戰船展開射擊,甭管它們能不能打中了。

兩艘小型同安梭船,裝載的大炮也不多,各四門。但四門大炮,兩門三斤炮,兩門五斤炮。即使沒有裝載火龍彈,在大海上要干沉兩艘趕繒船也是小菜一碟。何況他們要做的只是絆住這兩艘趕繒船,等到自家大部隊上來。

開火的命令下達,四門火炮次第開火,三斤、三斤;五斤,五斤;四顆炮彈在五六百米的距離上呼嘯地飛向了清軍的船隻。由於海上風浪大,加之是第一輪炮擊,準頭不是很好。四發炮彈全落在了海里。

清軍的還擊跟復漢軍一樣,第一輪兩邊誰也沒有打中。雙方戰船的速度繼續靠近。

當雙邊距離拉近到四百米左右的時候,船身調轉,第二輪炮擊開始。

清軍沒有創造奇蹟,士氣大落的他們,現在還擊只能算是『放炮』,為了開炮而開炮。根本沒有擊沉、創傷敵船的念頭。而復漢軍的炮火每次轟鳴,卻都是瞄了再瞄的。

四發炮彈落空了三發,其中一發打破了小型趕繒船的主帆。

硬帆上爛開了一個窗口大的洞。炙熱彈還引燃了一點火苗,可在海防的吹刮下,火苗沒有燃成熊熊大火,而是迅速熄滅了。

但有了一就會有二。很快一發五斤重的鐵彈就擊中了清軍趕繒船的側舷,立刻一個不大不小的破洞就在船舷上破開,田青舉著望遠鏡,遠遠的都能看到那艘趕繒船上清軍的慌亂。

這場戰鬥是毫無一絲懸念的。田青要生俘這兩艘清軍戰船,結果就是俘虜了這兩艘趕繒船。風帆都給打爛了,桅杆也給鏈彈扯斷了,清軍只能投降。

田青船隊的戰鬥力比他們高出的太多太多了。

通過審問戰俘,田青知道這兩艘戰船的落腳點並不在寧海州,而是在煙台。

煙台?田青對這個地名十分陌生。山東的海港提起來只有膠州和登州,再一個就是芝罘島,哪來的煙台啊?讓俘虜在地圖上指點出來,果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說是明洪武三十一年,為防倭寇襲擾,明王朝在奇山北麓建奇山守御千戶所城的同時,在北山設狼煙墩台,亦稱烽火台,北山遂改為煙台山。煙台由此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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