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別有用心

吃著從上田成吉那裡拿來的糕點,搜查總部的人休息了一會兒,這時熊谷警署搜查總部的福山和石井碰巧來了。這一陣子兩個搜查總部之間來往密切,因為,如果秋本道夫和新屋重雄之間有關係,這兩起謀殺案有可能是同一罪犯所為。

這一天,福山和石井是在新屋的住所及其附近進行調查取證後順便來到厚木警署的。

「太巧了,有好吃的。」厚木署警的人邀請福山和石井一起分享上田的禮物。

「好像我們就是沖著這個來的似的。」福山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沖著這個來的,運氣好罷了。」松家說著,給兩個人倒上茶。

「好不容易趕上,那我就不客氣了。」福山說著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咦,我好像見過這種糕點。」石井一邊看著剛剛拿起來的糕點,一邊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說。

田中看了看幾乎已經空了的糕點盒說:「這種糕點在熊谷也非常有名嗎?」

「這是伯爾尼的世界糕點精品,肯定是這種糕點。」石井抓住了福山的手。

「你說是那種糕點……」兩個人對糕點的反應引起了田中的注意。如此強烈的反應令田中頗為不解。

石井解釋說:「我們找到了新屋的汽車,在車裡發現一張發票,買的就是這種糕點。」

「您說是買這種糕點的發票?」厚木警署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在新屋汽車的駕駛座上找到了一張武相市榮光百貨店的發票,在向該店核實後,得知這是伯爾尼在武相市的分店出售這種糕點時對顧客出具的發票。」

「也就是說新屋曾經在武相市的伯爾尼分店買過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糕點。」

「新屋和琦玉縣的武相市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們覺得他不可能專程到武相市來買這種糕點,所以就到武相市的伯爾尼分店去核實了情況。」

「松家,請給我看看包裝紙。」田中把目光轉向松家。松家把糕點盒的包裝紙拿出來。

「是新宿赤看板的包裝紙。」

「看來伯爾尼在赤看板也有分店。」

「也就是說,新屋本來是可以在新宿買到糕點的,他卻專程跑到琦玉縣的武相市去買。」

「我覺得未必是新屋買的糕點。」厚木警署的警員插話說。

「有可能是除新屋以外的人,也就是說這張發票是罪犯遺留下來的。」屋裡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我們向武相市伯爾尼分店的店員打聽過,他們說這種世界糕點精品是該店的主角商品,不可能對每個顧客都有印象。發票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

「而你們在這兒又看到了這種糕點。」田中揣摩著他的意思。

「不過在武相市的榮光百貨店和新宿的赤看板都有伯爾尼的分店,所以再見到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但是,這盒糕點是泊江市的財主田卷敬造周年祭的贈品,讓松家拿回來了。在新屋的房間里曾經找到過一塊刻有田卷敬造姓名的金錶。」

「什麼?」這回輪到熊谷警署的人吃驚了。

「田卷的遺孀不承認這是她亡夫的遺物,而死者的朋友,也就是送這盒糕點給松家的人證實這塊金錶就是田卷敬造的遺物。」

「也就是說田卷家也曾被新屋偷過?」

「我們是這麼認為的。」

「在新屋的車上找到一張伯爾尼糕點店的發票。曾被新屋偷過的人周年祭的贈品也是這種糕點,而送這盒糕點的人正是新屋穿著他的衣服、戴著他的手錶的上田成吉。真是太巧了。」

他們覺得不能單純地把這一切看成是一種偶然。

「但是田卷的遺孀說這塊金錶不是她亡夫的遺物。」

如果這塊表不是敬造的遺物,田卷家就和新屋沒有任何關係。

「會不會是田卷的遺孀為了切斷與新屋的關係,才不承認那是她丈夫的遺物呢?」松家插話道。

「她為什麼這麼做呢?」福山問道。福山和石井沒弄明白松家的意思。

「如果證實了金錶的確是新屋偷的,也許會給未亡人帶來麻煩。」

「帶來麻煩?」他們彼此對望了一下。福山和石井漸漸地開始明白松家的意思了。

「假如田卷的遺孀有什麼心中有愧的地方,就想避開警察。是不是有這種可能呢?」

松家用回答福山和石井問題的方式,在搜查總部坦率地闡述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沒有確鑿證據的現點是不便在搜查會議上提出來的。田中微微一笑。可以說他的這個表情給了松家一個強有力的支持。

福山和石井的到來正好證明了松家個人的想法。

「只因為田卷的遺孀用了同一種糕點做禮品,就提出懷疑,這樣太勉強了。剛才誰說過要是巧克力就好了。這種糕點適宜做禮物,既好吃,又可以欣賞,還能給人以一種驚喜。這種糕點是主角商品,肯定是大批量上市的。」

搜查隊長宮部警部告誡說。雖然他個人也認同松家的著眼點,但要防備過於先入為主。

今天親眼看到了田卷光子以後,松家不認為她是一個純真、幼稚的女人。即使全身都裹在孝服里,松家仍然能感覺到在她的美色中有一種職業性的老練。

在死者生前,這大概是一對極不相稱的夫婦。不僅僅是年齡上存在的差異,她的形象根本不像是—個能獨自呆在古堡似的田卷大宅里的妻子。田卷敬造在兩個孩子早已過世之後,在沒有子女的情況下才與光子結了婚。

雖然不知道田卷留下了多少遺產,但是那座宏偉的大宅以及土地將和遺產一起都由光子一個人繼承。在周年祭的法事上,能看出來光子獨自一人遠離參加法事的人群。田卷的親戚們肯定認為是光子奪走了田卷家的財產。

光子的確奪走了田卷家的財產。這是她不可告人的一面,所以對警察敬而遠之。福山等人的來訪更堅定了松家的想法。

「松家,看樣子你還有話要說?」宮部看透了松家的表情。

「我要是說出來,您肯定會說我是先入為主。」

「說說看吧。」

「一眼就能看出田卷的遺孀是一個二十多歲、水性楊花的女人。」

「什麼,有那麼年輕嗎?」宮部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大家根據田卷的年紀,估計他的遺孀也跟他的歲數差不多。

「要是站在一起的話,簡直就是祖孫倆。她今後可怎麼辦呀。」

「怎麼辦都成。」

「她會一輩子不嫁為亡夫守寡嗎?」

「她才二十多歲,可能會再婚。」

「她繼承了丈夫的遺產,有的是錢,又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美色,根本不可能一直守寡。」

「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你們可太不像話了。不過,要是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你們認為怎麼樣?」

「已經有了?」大家一下子都呆住了。

「也就是說假設她有一個情人。」

「有一個情人?」

「這終究只是假設。不過,即使有也不奇怪。從年齡上看,她去世的丈夫不可能滿足她。而這位夫人恐怕也並不是為了在那方面得到滿足才嫁給田卷的。」

「喂,你怎麼凈說廢話。」這回宮本是一臉的莫明其妙。

「那位夫人在結婚時想要從田卷那裡得到什麼呢?不言而喻,我們假設她想要的是財產。」

「這麼說對未亡人太不禮貌了。」

「我的看法對她更不禮貌。夫人從丈夫以外的男人那裡獲得丈夫無法滿足的東西。而且這不是在結婚後,而是在結婚前就有了。」

「在結婚前?」

「我們並不能肯定她在結婚前沒有情人。甚至不能肯定她在結婚後斷絕了和那個情人的關係。」

「也就是說,可能未亡人從婚前到婚後一直都有一個情人。」大家漸漸地被松家的想法吸引住了。

「田卷的遺孀的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往這方面聯想的女人。」

「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就這麼說,真是可憐。」說這話的人顯然已經接受了松家的觀點。

「如果未亡人有情人,這就是她於心有愧的地方。她對警察敬而遠之是不是出於這個原因呢?」

「即使她有個情人,曾經越軌,但這並不歸警察管。」田中說。

「未亡人害怕的並不是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而是害怕警察追查她和新屋的關係。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她為什麼害怕警察追查她和新屋的關係呢?」

「很能新屋知道她的隱私。」

「會不會新屋就是未亡人的情人?不過新屋的東西里沒有一件能說明他與未亡人有關係。」

「沒有東西能說明有關係,並不能證明就沒有關係。也可以假定新屋就是未亡人的情人。」

「那塊金錶是怎麼回事呢?把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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