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關閉的奧阿西斯

棟居和菅原再次來到奧阿西斯咖啡館。根據牛尾從幕別鎮帶回來的西洋箭分析,津田文吾一案有別於另外三個案件。不過栗山、伊崎、田原三樁案件依然還是有關聯的。與三個案子有關的三個參考人的連接點就是奧阿西斯咖啡館。

本宮桐子所設想的中介人也許就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的客人當中。棟居和菅原選擇了星期日下午客人比較多的時候搞了個突然襲擊。但是店內非常清閑,沒有見到常客的影子,特別是沒有見到他們特別想見到的那四個人。

棟居和菅原與栗山利昭被害案的參考人矢澤寬的會面,就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町田警察署的有馬與田原干夫被害案的參考人家木路江會面也是在奧阿西斯咖啡館。

店內充滿濃郁的咖啡香氣。舒緩的古典名曲如潺潺流水一般沁人心脾。兩人隨便點了咖啡。目的雖然是想見到那四個參考人,不過,順便能喝上一杯上好的咖啡也很愜意。

不一會兒,咖啡端來了。

菅原眯起眼睛,嗅著從杯子里升起的咖啡香氣。棟居點了點頭。咖啡的香味使兩個人暫時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他們慢慢地品完咖啡後,還不見那四個人的蹤影。

「好久沒有見到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了嗎?」棟居向站在櫃檯里的老闆打聽道。

「噢,這麼說來,好像好久沒有見到了。」老闆似乎剛剛才想起這樁事情似的。

「沒有見到?他們幾個人不是說過如果喝不到這裡的咖啡,生活將變得索然無味嗎?」

「一定是工作忙吧。」

「末次和星野如何呢?」

「那兩個人最近也沒有見過。聽說住得離這兒很遠。」

「您說的這個最近是多長時間?您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們了?」菅原問道。

「準確的日期說不清,大約一個月左右吧。」

「一個月。不是說過這兒的咖啡讓他們上癮,斷了一個月誰能相信呢?」

「是不是找到比這兒更好的咖啡了?」

「說起咖啡來,不僅僅是咖啡的味道,還有茶具、砂糖、奶油、店內的氛圍、周圍環境等綜合因素,才使得這爿店與眾不同。那四個人不是說過喝不到這兒的咖啡,就像吸毒者吸不到毒那樣難以活下去嗎?」

「喝奧阿西斯的咖啡的確能上癮。可它畢競還是咖啡。」老闆苦笑道。

「常客當中有沒有一個叫片倉直義的人?」

「片倉?」

「您認識嗎?」

兩人將視線集中在他的臉上。老闆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不。客人當中沒有這個人。」老闆答道。

「是嗎?大概是那個片倉把矢澤寬和家木路江介紹到這兒來的?」

「不。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都是偶爾從這裡路過,順便進來瞧瞧。」

「初次是什麼時候?」

「這個嘛——,兩個人都是在一年半之前來的。」

「您這爿店開了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

「還比較新嘛。」

「不過,最近客人才逐漸多了起來。」

棟居和菅原掃視了一圈。常客們陸陸續續來了。卻沒有那四個人的蹤影。

兩名刑警當然知道他們的住所。棟居想在奧阿西斯咖啡館等到他們,最後願望落空了。一個多月沒有現身的四個參考人,看來今天也不會來了。

他們又要了一杯咖啡,喝完後離開了奧阿西斯咖啡館。

「喝了兩杯上好的咖啡,總算沒有白來。」菅原滿意地說道。

「我也有同感。」棟居點了點頭。

老闆說過這畢竟是咖啡。對特定的人群來說這不僅僅是咖啡的問題。小吃店、大酒店也一樣,各自都有各自的偏愛,形成了各自的生活圈。

「聽說有個美國人來到日本,被狐餛飩 的味道迷住了。他便辭去了在美國的工作,帶著家眷來到了日本,就住在了一家狐餛飩館的旁邊。當英語講師為生,為的是每天都能吃到狐餛飩。」菅原道。

棟居也聽說過這個傳聞。

「真是了不起。為了一碗狐餛飩就拿人生做賭注。本人也許舒服了,可這樣做有點對不住家庭。依我看這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毫不負責的態度,只注重自己的生活方式。誰的心底里都有一種願望,但並不能都如願以償。不管是咖啡也好,狐餛飩也好,無論多麼喜歡,不能不考慮到家人的感受。那樣做太過分了。」

「我也想辭去警察,住在這咖啡館的附近,整天喝喝咖啡,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畢竟只是咖啡嘛。」

兩人從奧阿西斯咖啡館出來,向矢澤寬的住所走去。奧阿西斯咖啡館離矢澤寬住的公寓很近。

當兩人來到矢澤寬的公寓時,才知道一個月以前矢澤寬就搬走了。新住址誰也不知道。兩人預感到不妙。

繼而他們又來到了家木路江的公寓,她與矢澤寬一樣也是前一時期搬走的。她的新住址也沒有人知道。棟居和菅原面面相覷,更加感到情況不妙了。

兩人分別打電話給矢澤寬和家木路江的工作單位。矢澤寬的公司說矢澤寬一個月以前就辭職了。旅行社方面回答說,家木路江是自由翻譯,大約有一個多月跟她聯繫不上了。

這兩個人一起辭職、一起搬家,音信全無。棟居和菅原立即與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聯繫,幸好他倆還在。

「最近沒有見到矢澤先生和家木小姐。也沒有去奧阿西斯咖啡館。這兩個人也沒有跟我聯繫,所以不知道他們搬到哪兒了。」末次雅俊跟星野友信的回答如出一轍。

「這一個來月,末次先生和星野先生好像沒有去過奧阿西斯咖啡館,這是為什麼?」棟居問道。

「離家太遠了。沒有時間。為了喝一杯咖啡不值得跑那麼遠。」他們辯解道。

「認識片倉直義這個人嗎?」

「不認識。」

「在奧阿西斯咖啡館沒有遇見到片倉?」

「別說遇見片倉這個人,連名字也沒有聽說過。」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斷然否認。

「去過北海道的幕別鎮嗎?」

「幕別鎮?沒有。沒到那兒去過。」

「聽說過這個地方嗎?」

「沒有。在北海道的什麼地方?」

「帶廣附近。」

「帶廣知道。但是沒有去過。」

「認識堂本和壽美、堂本真人這兩個人嗎?」

「不認識,那又是什麼人物?」

「一個是堂本集團的會長,一個堂本電機的社長。堂本和壽美還兼任H市市長。」

「堂本集團這個名字倒是聽說過。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人名也是初次聽說。」

結果,從末次雅俊和星野友信那裡也是什麼都沒有打聽到。

矢澤寬和家木路江一起辭職、一起搬家,並且杳無音信。這件事引起了各搜查本部的注意。

末次雅俊、星野友信嘴上說不知道這兩人的行蹤,也許他們之間有聯繫,只是對警察保密而已。搬家這件事肯定與四樁殺人案有關。

「已經一個月沒有消息了。失業保險的手續他們沒有辦,居民票也沒有遷。只要他們辦任何一樣手續,自然而然地就會知道他們的消息了。現在是不是沒有必要那麼緊張?」有人這樣主張。

津田文吾一案從四個連環殺人案里剝離出來以後,四個參考人協同作案的可能性小了許多。

這夥人竟毅然決然地斷掉了上了癮的咖啡!棟居非常重視這條線索。一般情況來說,搬家也沒有必要先辭職。

「這麼說來,他們是故意隱瞞行蹤嘍?」有人提出疑問。

「假如有什麼問題的話,只有一個考慮。那就是沖著與四個殺人案有連接點的堂本和壽美。」棟居的發言使得會場一片嘩然。

「他們四人與堂本和壽美沒有直接的關係。」那須警部道。

「這四個參考人的確與堂本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四個被害者來自同一所中學,在校時是堂本和壽美的嘍啰。在中學發生的那起虐待自殺案,主謀就是堂本和壽美,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四個殺人案與那樁虐待案有關的話,現在只剩下主謀堂本和壽美了。四個被害者的連接點就是堂本和壽美。如果那四個參考人與那四樁殺人案有關的話,難道不應該懷疑他們正在搞某種策劃嗎?」

「四個參考人在這四樁謀殺案中的不在現場都是成立的。還有,津田文吾被殺應該另當別論。」

「這四個人的不在現場,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釋然的。」

「那他們是協同搞的不在現場?」

「對他們不在現場的疑慮是沒有必要的。除了四個參考人以外,仇恨那四個被害者的,還有因虐待致死的學生的父親片倉直義。也就是說片倉直義對四個被害者有復仇的動機。片倉直義的音信從北海道的幕別鎮那兒斷了。假如片倉直義和那四個參考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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