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出來了沒？」
趙昊一開口，喬國梁和鄒劍南也齊刷刷地望著李紅軍。
三人都對李紅軍頗有信心，希望他能伸出一個結果。
李紅軍一絲不苟，肅然道：「審出一套假話。」
「什麼假話？」趙昊問道。
李紅軍：「那人一口咬定，自己是瀟湘鄧家的人。」
趙昊眉頭一挑：「你怎麼確定他說的是假話？」
李紅軍：「那個人在說謊，咬死了口供。就算是死，也不太可能說出真話。」
「不用太悲觀，紅軍，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喬國梁站出來說道：「給你多少時間，你能審出結果？」
李紅軍思忖片刻，說道：「一個星期。」
聽到這話，眾人心裡一涼。
就這麼兩個小時的時間，想從一個死士口中套出口供，本來就不現實。審訊說白了就是一種心理和意志的較量，李紅軍有自信一個星期審出來，已經很不錯了，只可惜，趙昊沒有那麼久的時間。
就在今天，短短一天之內，劉秀芳和蘇夢嬌慘死，簡仁龍和劉萱身亡，雪文正和林秀茹遭到襲擊，還有秦晟是第七個被下手的目標。如果算上趙昊失蹤的父母，兇手一天之內就對九個人下手了。
如此嚴峻的情況下，趙昊哪裡等得起一個星期？
時間不等人，別說一個禮拜，他現在連一天都等不了。
「我去試試！」
趙昊掐滅煙頭，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你小子，別衝動啊！」喬國梁急了，小跑過去拉住趙昊：「兇手是二階進化者，一些迷幻藥物對他都沒有效果，你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貿然審訊不是弄巧成拙嗎？」
「我會一種催眠效果的小法術，讓我試試，死馬當活馬醫。」趙昊真正想用的，是血瞳術。
「催眠？」喬國梁眼睛一亮，出了個盤外招：「你和月神醫關係不錯是吧，要不請她來試試。聽說她開啟了一個相當厲害的催眠基因鎖，這種基因鎖能治療心理疾病，用來審問應該也不成問題。」
趙昊一想也對，立馬給月柔打了個電話。
然後，他苦笑起來，月神醫偏偏在這種時候關機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給月柔發了條微信留言。
「聯繫不上月神醫，她可能在閉關練功，也可能去深山老林採藥去了。」
趙昊說完這話，直接朝著審訊室走去。
喬國梁這次沒有阻止，既然趙昊自稱會一種催眠小法術，說不定真有效果。
審訊室里，一個寸頭短須漢子，被邦成了一個十字架。
此人食指到尾指，幾乎是一樣長，顯然是常年練功的結果。
趙昊注視此人片刻，冷冷道：「不想死就說清楚，誰指使你來的？」
聽到這種菜鳥級的開場白，短須漢子只說了一個字：「呸！」
看得出來，短須漢子並不把趙昊放在眼裡，完全不認為這種菜鳥能從他嘴裡套出任何情報。
趙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趁對方一不留神，他眼中湧起一層血光。
與他對視的短須漢子，眼中也閃爍著同樣的血光。
血瞳術！
趙昊已經試過了，即使他如今被禁錮了功力和魂力，照樣能夠使用血瞳術和血逆殺。
這種以燃燒本命精血為代價的靈術，某些時候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眼中閃爍血光的短須漢子，神情變得一片茫然，顯得渾渾噩噩。
趙昊心中一喜，連忙問道：「說，誰指使你對秦晟下毒手？」
「是……是我的……老闆。」短須漢子說話都不利索了，表情愈發茫然。
趙昊大喜，血瞳術效果比他預期中還好，連二階進化者也能控制，繼續追問道：「你的老闆是誰？」
「我的老闆，他……他叫我殺了秦晟，把秦晟心臟挖出來，然後……然後割掉秦晟那話兒，把屍體扔在大街上，讓路人圍觀……」神智混亂的短須漢子語無倫次，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答非所問。
趙昊倒吸一口涼氣，從對方簡單的話語中，他能想像幕後黑手有多恨，分明了鐵了心讓他的親朋好友全部遭遇凄慘的死法。強壓住怒火，趙昊沉聲道：「說重點，你的老闆是誰！」
「我的老闆，是……他是……」短須漢子心中似乎有一個恪守多年的禁忌，即使在被血瞳術控制的情況下，他潛意識裡依然抗拒著說出老闆的名字。此刻受到趙昊意念控制，他又無法拒絕，於是變得很矛盾，如同綜藝節目《我日歌手》里那個主持人一樣，反覆的吊人胃口，「我的老闆，他是……他就是……」
說到這裡，短須漢子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清澈，聲音瞬間利索了很多：「他就是……你爺爺！」
說完，他露出一種報複式的笑容。
那笑容透著無畏，表達著這樣的意思：有種你就殺了我，老子只求一死！
看到對方眼中的血光消散，趙昊知道，自己的血瞳術在最關鍵時刻，失敗了。
但凡控制系的靈術，都有個共同點：目標越弱，成功率越高。
對付一階進化者，趙昊百試百靈，可那短須漢子已經是二階變異進化者，再加上本身是個死士，受過相關的專業訓練，屬於最難被控制的那一類人。如此一來，趙昊的血瞳術控制效果不到一分鐘，遭遇了滑鐵盧。
趙昊不信邪，不惜燃燒聖體血液，第二次進行控制。
這一次，不到五秒鐘，短須漢子就恢複了神智。
趙昊又施展了第三次血瞳術，控制時間加起來不到三秒鐘。
控制系靈術還有個弊端，第一次沒能控制住，目標第二次就具有一定的免疫力，第三次免疫力更強。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就是這個道理。
砰！
趙昊一摔門，氣急敗壞地走出了審訊室。
他臉色蒼白，給人一種失血過多的既視感。
連續使用三次血瞳術，就是這樣的代價。
喬國梁等人已經通過監控看到了一切，大家都沒說話，氣氛很沉悶。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鐘頭，趙昊剛恢複了一點精神，接到一個電話。
是月柔打來的，她問道：「我剛在飛機上，沒開機，找我有事嗎？」
趙昊重新燃起了希望：「嗯，想請你幫個忙，你在哪？」
月柔：「我剛到中海，正在等車。」
趙昊大喜：「你別動，我馬上來接你！」
掛斷電話，他和喬國梁一起開車前往機場。
接到月柔之後，趙昊和大胸奶媽坐在車子後排，把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月柔聽完，只說了一句：「我試試吧，不保證能成功。」
喬國梁全程沒有插嘴，偶爾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那一男一女。
他有種過來人的直覺，只要趙昊一開口，月神醫似乎有求必應。
到了審訊室，按照月柔的要求，利刃的人先把短須漢子給弄暈了。
然後，趙昊有點小緊張。
他不懷疑月神醫的催眠能力，反而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畢竟，這次對他親朋好友的嫌疑人之中，包括月家。
如果月柔審問出，兇手是月家派來的，那劇情就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