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繁花遍地山河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刺蝟柔軟的肚皮

老遠的看見丁嵐來了馬場,趙澤君一拽馬韁,夜風脖子微微一昂,放慢速度,停在了看台下。

「怎麼了,大晚上一個人在這裡跑馬?心裡有事?」丁嵐趴在欄杆上,笑問。

「心疼你的電費啊?」趙澤君笑著沖周圍看看,馬場周邊全是高強度的探照燈,足球場大小的場地照得亮如白晝,卻只有他一個客人。

丁嵐緊了緊風衣,說:「喝多了,不知道心疼。我下來和你一起跑會,散散酒?」

說了幾句話,又有風一吹,趙澤君才聞到丁嵐方向,的確有一股濃濃的酒氣。

看台和趙澤君的位置之間隔著兩米寬的沙地,又是在這種空闊地,傳來的酒氣都濃厚如此,可想而見,丁嵐今天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這位姐姐每天大約也都是在應酬中度過。

「你喝這麼多還騎馬,當心摔了。算了,我不騎了,陪你走走。」趙澤君翻身就要下馬。

「不用,我跟你騎一匹馬。」丁嵐說著,就跨過看台圍欄,一隻手拉著圍欄,一隻手伸向趙澤君的方向。

趙澤君一提韁繩,夜風踩著小碎步走到看台下方,笑著握住丁嵐的手:「膽子倒是不小。」

「接住我!」丁嵐縱身一躍,落在趙澤君身前。

馬鞍不夠大,兩個人顯得很擁擠,丁嵐順著馬鞍朝後滑了一點,後背和臀部緊緊的和趙澤君的胸膛貼在一起。

「抱緊我,別讓我摔了。」丁嵐雙手摟住自己的風衣,靠在趙澤君的懷裡。

趙澤君想了想,雙手一抖韁繩,兩腿微微用力。

胯下坐騎一聲嘶鳴,在夜空下,如風一般重新奔跑起來。

兩耳風聲呼嘯,鼻尖下傳來女人的體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的氣味,發梢在臉上滑過,酥麻酥麻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買車後,最常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嗎?」丁嵐迎著風,大聲問。

「什麼?」

「我經常在夜裡,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在高架橋、環城路上來回的兜風。」丁嵐說。

「為什麼?」趙澤君問。

丁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發泄似的,大聲的喊:「因為孤獨,那時候我很孤獨!」

「現在呢?」趙澤君問。

「還是一樣,但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享受孤獨了!」丁嵐大笑起來。

「你覺得我一個人跑馬是因為孤獨?」趙澤君問。

丁嵐忽然扭過頭,眼睛裡水汪汪的,有一股霧氣。

「是因為你有心事,不願意和人分享的心事!趙澤君,你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若是兩年前,有人說出這樣的話,趙澤君的第一反應是要不要幹掉對方;

一年前,有人這麼說,趙澤君會很緊張。

但現在,趙澤君卻根本沒有太多的驚詫,隨著閱歷財富和權勢的增加,他的底氣越來越足,也漸漸的明白了,世界上所有人心底里都有秘密,都背負著一些永遠不願意告訴別人的事。

有秘密,本身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

被丁嵐一口道破,反而有一些輕鬆,雖然依舊無法和任何人傾訴自己是個穿越者的秘密,但終於有人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你呢,有什麼秘密?」趙澤君問。

丁嵐回過頭,繼續靠在趙澤君的懷裡:「我們永遠不要去問對方的秘密,好不好?」

「好。」趙澤君雙臂微微緊了緊,將她用力的摟住,策馬加速。

「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丁嵐又問,問的很自然,好像天經地義。

「好。」趙澤君說。

……

江湖兒女,說干就干,英雄氣不短,兒女情更長。

在今天之前,想到丁嵐,趙澤君很考慮很多方方面面的問題,在男女之事上,尤其會顧忌到她身後不知深淺的背景,那是連老牛都專門提醒過他,要他留意的。

但是說出這個『好』字的時候,趙澤君卻什麼都沒有多想。

夜風直接衝出馬場,衝進了尚荷最深處的一個小型別墅,趙澤君抱著丁嵐上了二樓卧室。

偌大的尚荷會所,但真正屬於丁嵐一個人的,也許只有這間小別墅。

「別開燈。」丁嵐喘息著按住了趙澤君的手。

沒有燈光的房間,卻並不算太黑,透過完全透明的鋼化玻璃屋頂,月光淡淡的灑進來,房間里的人,也可以清晰的看見今夜掛在空中的一輪明月,和漫天的星辰。

憑著手感,丁嵐光滑的後背上,有幾道長長的疤痕。

「誰幹的?我宰了他!」趙澤君粗暴的衝刺著,喘著粗氣問。

丁嵐兩條腿緊緊的夾著趙澤君的腰,渾身微微顫抖,兩條手臂纏繞在趙澤君脊背上,輕聲囈語:「別問,別想,都過去了……過去了……」

感受到女人身體的強烈反應,趙澤君壓低聲音問:「姐,你多久沒男人了?」

「……別叫我姐……」

「姐,我不叫姐,叫你什麼?姐?」

「要死……還叫……」

「姐,好不好?」

丁嵐嚶嚀一聲,扭過頭去,雙眸微閉,緊緊咬住半片紅唇,『嗯』得低吟一聲。

經歷了最初的熱身運動後,久旱逢甘霖,雨露回春,乾燥的大地復甦,丁嵐也煥發了生機,修長有力的大腿一用力,翻身把趙澤君壓在身下。

月光中,黑髮如瀑,曼妙的身軀波瀾起伏。

……

……

凌晨三點,小小別墅里,終於亮起了幾盞昏暗的燈光。

一陣水聲之後,丁嵐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披著一套紫色的連身絲綢睡衣,從浴室里走出來。

「喝什麼?」趙澤君光著脊樑,只穿了一條內褲,站在冰箱前問:「礦泉水吧,你該補點水了。」

「去你的。」丁嵐抿嘴一笑,斜斜的靠在床頭,慵懶的說:「那瓶打開過的軒尼詩吧,加幾塊冰。」

趙澤君倒了兩杯,遞給丁嵐一杯,然後和她並排靠在床上看頭頂的星星。

「白天怎麼辦,太陽光照進來不刺眼嗎?」趙澤君忽然好奇的問。

「我也不經常在這裡住,有時候晚了,就在前面行政樓辦公室里湊合一夜。而且這是自動屋頂,像電動門一樣,可以關閉的嘛,你做高科技,這個還不知道?」丁嵐說。

「這倒是。」趙澤君笑了笑。

「想什麼呢?」丁嵐轉頭看他。

趙澤君淡淡的說:「我在想,明天出了這間房,說不定就會多出來一些想幹掉我,或者我想幹掉的人。」

丁嵐微微一笑:「後悔了,還是怕了?」

「這倒不是。」趙澤君搖搖頭,眯著眼睛淡淡的說:「人不能太無恥,想得到一些好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啊。」丁嵐伸出一根手指,在趙澤君腦門上戳了一下,準備奚落他兩句,話到嘴邊,卻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也是,如果沒有一份謹慎,你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其實我也一樣。」

趙澤君看了看丁嵐,她話裡有話。

丁嵐繼續說:「我一個人女人,在社會上立足,總是要有一些底牌,讓人對我有所顧忌,才不至於淪為別人的玩物。我只能告訴你,這棟別墅從建成以來,就沒有進過其他男人。也許在蘇南省,在建武市,甚至在尚荷,我笑臉的背後,都可能帶著敵意和提防。但唯獨這件別墅不同,我不會在這棟別墅里害人。西方有一句諺語,你聽說過沒有?」

「嗯?」

「在自己的家裡,謀害自己的客人,是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的。」丁嵐朝趙澤君身邊湊了湊,靠在他肩膀上,嬌柔的說:「不要總像個刺蝟一樣,給我一點信任,在我這裡,你是安全的。」

「我像個刺蝟?」趙澤君問。

「刺蝟的肚皮很軟,所以後背上都是堅硬的刺。」

「不,我是想到了一個朋友,好像我對對方的評價,也是刺蝟。」趙澤君笑笑。

「女人?」丁嵐問。

「嗯。」趙澤君點頭。

「刺蝟受到驚嚇,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把身體蜷縮起來炸刺。你有點耐心,溫柔一點,進攻性不要那麼強,她就會放鬆的。」丁嵐說。

「我怎麼感覺有點失落呢,才和你上了床,你就在教我怎麼去勾搭別的女人?」趙澤君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丁嵐的下巴,眯著眼睛笑吟吟的問:「女人,那你的刺呢?」

「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只屬於某一個女人,太多的束縛,反而會讓你想逃走,至於我的刺嘛,你真的想看?」

丁嵐也眯起眼睛,拉著趙澤君的手,放在她的高聳胸膛上,緩緩的朝下滑落:「別忘了,我說過,刺蝟的肚皮很柔軟,在這棟別墅里,在你面前,我願意露出肚皮……」

趙澤君的手在丁嵐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滑過,一點點的繼續朝下,貼在她耳邊,問:「你知不知道,你和刺蝟還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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