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解脫塵絲 仗他幻劍 擘開世網 奉我靈旗

上官飛鳳道:「靈旗是你想要的吧?」

楚天舒道:「咱們可以走了吧?」

姜雪君道:「你看,此花是不是不同彼花了。再說地上的花,你腳下踩的泥土就是落花所化。你能說花即是土,土即是花么?」

姜雪君道:「那是姜雪君說的,不是慧凈說的。」

穆欣欣則凄然笑道:「是啊:他對我和對你都說過同樣的話,希望從今之後,永遠也不和我們分開的。我們三個,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所以我也覺得應該完成他的心愿,這樣的結局,的確是最好也不過了!」

衛天元一接了他這兩掌,宇文雷也立刻知道不是齊勒銘了。

穆欣欣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在裡面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還不醒悟嗎?你不醒悟,恕我不能陪你賭下去了。」

其實衛天元尚未落在金狐手中,他內功深厚,一時還不至於昏迷,早已滾到一個角落。

一來是因為要等待援兵。白駝山主雖然接連損折得力手下,但部屬少說還有三五百人,衛天元這邊,只有玉虛子、楚天舒和他三個,要是徑自闖關尋仇的話,只怕來曾見到白駝山主,他們已是精疲力竭了。

黑心蘭是世間七大毒物之一,製成蠟燭,毒質在燃燒中揮發,毫無氣味,能殺人於不知不覺之間。金狐的功力比不上丈夫,所以她中的毒首先發作。但白駝山主雖然發作較遲,中的毒卻是更深。

金狐道:「在這裡她是必死無疑,在外面她還可以有一線生存機會。這才符合讓她自生自滅的原意。」

他需要安靜,需要清醒的腦筋才能夠對付艱難的局面。

從兒子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推測,這是另一次出事,並非齊勒銘廢他武功的那次出事。白駝山主越發吃驚了,能夠將南有旭和武鷹揚化成血水的人,只怕比齊勒銘還更厲害吧?

上官飛鳳笑道:「梅大俠,恭喜你當了官了!升了官當然就想發財,但可惜我僅有的一串銅錢都給你們拿去了,又怎能和你們做什麼買賣?」

他也算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但這次的意外事件,給他的打擊卻是太大了。他無法恢複安寧。

衛天元和上官飛鳳初時還是昏昏沌沌,感覺不到的。忽然就覺得呼吸舒暢,精神就恢複清爽了。

白駝山主道:「不,我只想永遠陪伴你,你不願我做山主,我就任你選擇任何地方,我與你一同歸隱。」

宇文夫人也吃驚道:「是娟姨吧?」

那個軍官是御林軍的副統領,名叫魯廷方。那次衛天元在揚州楚家被幾幫人追捕,其中一幫是穆志遙派來的人,這一幫「鷹爪孫」就是由魯廷方率領的。

上官飛鳳不理睬他,卻對梅清風說道:「梅大俠,你是劍術名家,幻劍想必是你想要的吧?」

《華嚴經》認為「情」是有現實基礎的,但「情」的本身則是「虛妄假相」。「情」和「實」的關係,好象「水」和「波」一樣。

白駝山主大驚,用了最後一點氣力駭叫:「沒有解藥?」

白駝山主無暇多問,趕忙去看兒子。

衛天元走出幽谷,迎接他的是燦爛的陽光。他心中的一點憂鬱,也象淡雲遮不住燃燒的太陽了。

他一醒就叫:「媽媽!」這個時候,也正好是白駝山主來到他的身邊的時候。

衛天元悄悄走出幽谷,雖然不免有點黯然,但也似乎有點輕快之感。這兩種感情本來是矛盾的,但在他的心裡卻統一起來,連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但他的心情卻確是這樣。

銀狐猜得不錯,的確是另外有人替衛天元報了仇了,雖然那兩個人的本意並不是要為衛天元報仇,但結果都是一樣。

白駝山主鬆了口氣,立即冷笑道:「我道誰,原來是你!哼,姓衛的,你冒充穆志遙來暗算我,算得什麼英雄好漢!」本來是他用毒茶暗算衛天元的,他反而怪責起衛天元來了。

宇文浩大聲說道:「媽,原來救我的那個女人不是你嗎?」

有個少女的影子在窗外一閃即過,但他們都已確實看見了。

金狐引開上官飛鳳,斜身滑步,趕忙跑到暗門所在的牆邊。

白駝山主道:「當然是真的。因為我已經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你真心對我,我當然也要真心對你。」

是齊勒銘!這個仇可難報了。白駝山主咬一咬牙,說道:「我會盡我的力,為你報仇。武鷹揚和南宮旭呢?他們哪裡去了?」他滿腹疑團,不知從何問起,只好先問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是奉他之命,陪伴亭文浩去星宿海的。

不料他一打下去,頓時也就和金狐剛才一樣,發覺自己的氣力是突然消失了。而且比金狐尤甚,金狐還可以打得他暈眩,他打在穆欣欣的腦門,手掌已是軟綿綿的絲毫也使不出氣為了。

恩仇都已了了,但他們都是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

姜雪君是怎麼進來的,她的本領比不上衛天元,輕功更比不上上官飛鳳,怎能在他們的森嚴防衛之下,直闖禁地,竟然在他客廳的窗外出現;他的手下難道都已瞎了眼睛?

宇文浩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衛天元道:「那你怎能忘了我們同拾鴛鴦石的事?你說過我們要做一對永不分離、比翼雙飛的鴛鴦的!」

宇文浩心中奇怪之極:「我怎麼樣了,怎的你會不知?」父親母親都在等待他的回答,他驚疑不定,反問母親:「媽媽,你還沒有告訴爸爸嗎?」

飛鳳飛向何方?

白駝山主道:「只齊勒銘一人已經夠我們應付的了。如果那兩個老傢伙傷得不重,這、這……」

宇文夫人淚盈於睫,說道:「浩兒,我本來應該陪你去的,你是怪我不在你身邊嗎?」他還以為兒子說的乃是反話。

楚天舒罵道:「畜性!」一記劈空打出,把兀鷹打得暈頭轉向,但力道仍是不足將它擊落,它拍拍翅膀,又撲下來。

但那個人是誰,卻就不知道了。宇文浩是給單獨發現的。

上官飛鳳坐在炕上,冷冷說道:「你殺了他。我就殺你!」

「啊,瑤光姑姑,你的畫原來畫的這樣好,我還未知道呢。字也寫得這樣好!」齊漱玉贊道。

白駝山主心裡已是煩亂之極,一揮手道:「你們讓我清靜一會。浩兒武功已廢,好在並無內傷,現在他只是受了風寒,身體虛弱,你做母親的多操點心,替我好好調治他。」

那婦人道:「我叫她冒充上官飛鳳,沒想到她碰上真的上官飛鳳。我趕不及救她。」

穆娟娟道:「多謝你的提醒。」齊勒銘道:「我不只是說你,也說我自己。擴而大之,和咱們同一類的人都可以適用。」

說罷,他就打開那條地道的入口機關。

是誰未經允准,就敢踏入他的密室?他以為必是妻子無疑,頭也不抬,便道:「別來煩我!」

魯廷方冷冷說道:「一命換一命,你有什麼吃虧?」

白駝山主吃了一驚,說道:「是你?」

上官飛鳳也是心情激動。衛天元一見她的面,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姜雪君,你想她的心中是什麼滋味?

白駝山主大叫道:「不,不!有話好說,請別、請別……」

穆欣欣淡淡說道:「你殺不死我,大概狠奇怪吧?為什麼服了好好的解藥,卻連殺我的氣力都沒有呢?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因為我這支蠟燭的燭心是用黑心蘭做的。」

穆欣欣冷冷說道:「穆志遙也未必就幫得了你的忙!」

那婦人道:「我是來找你的!」頓了一頓,加重語氣說道:「正因為我知道好好不在這裡,我才特地來找你的!今日我要和你說個清楚!」

「蓬」的一聲,麻贊哈與衛天元對了一掌,給他的掌力震得四腳朝天,狂吐鮮血!

金狐道:「為什麼?」

白駝山主道:「我們是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的夫妻,我怎會不喜歡你回到我的身邊?」

那婦人道:「你知道就好。你的兒子能夠保全性命,你已是應該滿意了。青眉是我唯一的徒弟,她比你的兒子更慘,她已經死了。」

白駝山主吃一驚道:「她怎麼死的?」

魯廷方趁勢落台,說道:「好,我賣給你一個人情,待會兒我們開出來的價錢你可不能減了!」把小達子拋出帳外,用的卻是一股巧勁,小達子雙足著地,大罵強盜。那藏族老大娘趕忙出去保護她的兒子。

白駝山主道:「那麼你們的離間計……」

那婦人道:「早已給人家識破了。齊燕然如今正在星宿海做上官雲龍的客人。」

「浩兒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按說在星宿海上,有蓋覆天做我們的內應,上官雲龍和齊燕然又已斗得兩敗俱傷了。事情應該可以順利了結了,為什麼他還不回來呢?」

劍光電轉,這霎那間,梅清風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劍影,陡地劇痛如害,肩上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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