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火邪少主

日頭西沉,紅霞滿天,時間過的飛快。

這一片院落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各處的燈火點亮,庭院房舍各處,依然是亮如白晝。

火小邪換了一身日式正裝,由土賢藏豐帶領,雅子陪同,從一側走向後院。

這後院有一個巨大而平坦的庭院,正中有一間木質的大屋,看著很是氣派。

火小邪他們從側門進入,沿著一側的走廊向大屋走去,一路上每隔幾步,都有一個拿著扇子的和服武士肅立,火小邪他們走過,這些人無不恭恭敬敬的鞠躬致意。

火小邪心中忐忑不安,本來清凈無人的地方,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的武士?可想到伊潤廣義一定就在大屋中等著他,又顧不了考慮這麼多,不敢多看,只是快步跟隨著土賢藏豐行走。

等進了大屋,眼前情景不由得讓火小邪心跳加速。

只見大屋內,伊潤廣義一身雪白的和服,坐在正中的高塌上,他的身後,是一面直通屋脊的屏風,上面是松鶴麒麟圖,線條雖簡,卻極具神采。而伊潤廣義身旁,每一側都席地跪坐著十餘名素裝和服男子,面色肅然,不苟言笑。火小邪邁入房內,這些人全部齊刷刷的打量過來,看的火小邪心頭髮毛。

土賢藏豐帶著火小邪快步上前,走了沒有幾步,伊潤廣義身旁的一眾人等全部整齊的鞠躬,向土賢藏豐問好。土賢藏豐也不搭理,徑直走到伊潤廣義面前,微微鞠躬,向伊潤廣義說了聲日語。

伊潤廣義一直看著火小邪,表情平靜,法相莊嚴,不怒自威。若是僅憑他的氣質,可比暴躁的火王嚴烈、神秘的水王流川、嘻哈的乾坤金王、仙風道骨的木王林木森、強硬的土家田羽娘更像是一門宗主。

土賢藏豐說道:「火小邪大人,請坐吧。」

火小邪指了指腳下,低聲道:「這裡?」

土賢藏豐說道:「是的。」

火小邪只好盤腿坐下,打量著伊潤廣義。雅子則略退半步,跪坐在火小邪身側。

土賢藏豐見狀,沖火小邪點了點,走到伊潤廣義身旁,坐了下來。

火小邪全身都不自在,他本以為伊潤廣義會單獨找個地方獨自見他,誰料是這麼大的陣勢。

好在伊潤廣義眉頭一展,率先說道:「火小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好在伊潤廣義眉頭一展,率先說道:「火小邪,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火小邪定了定心神,答道:「伊潤大人,謝謝你這麼關照我。」

伊潤廣義呵呵一笑,表情更加隨和,說道:「火小邪,既然來了,就把我的信物先還給我吧。」

火小邪不敢怠慢,從懷中把那枚刻著「珍」字的玉石拿出,正想起身交給伊潤廣義,旁邊已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趕來,托著盤子,盤子里墊著雪白的紗巾,跪地雙手前伸,請火小邪將玉石放入盤中。

火小邪看了伊潤廣義一看,慢慢將玉石放入盤中,由這少年拿走。

伊潤廣義拿過玉石,看了幾眼,放入袖中,說道:「火小邪,你知道這塊玉石是誰的嗎?」

火小邪支吾一聲,答道:「誰的?」

伊潤廣義說道:「是你的母親,珍麗的。」

火小邪啊的一聲,心亂如麻,沒想到這塊並不起眼,一直帶在身上的玉石,居然是自己母親的。

伊潤廣義接著說道:「火小邪,我的孩子,從你失蹤後,我一直在尋找你,直到今天,才能不受五行世家的干擾,與你再見。你可否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

火小邪微微垂下頭,說道:「伊潤大人,可是我有許多的疑問……」

伊潤廣義打斷火小邪的話,說道:「火小邪,你脖後是否有一道傷痕?你的右腳腳底是否有五顆連成直線的黑痣?」

火小邪一驚,答道:「是!」

伊潤廣義說道:「這不算什麼,我知道,其他人也會知道。火小邪,你可有一塊的胎記在你的天靈穴上?」

火小邪更是驚訝道:「這,這我不知道。」火小邪頭髮濃密,他也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頭髮下是否有胎記。

伊潤廣義的聲音微顫,說道:「除了你的父親我,誰會注意!火小邪,你要是不信,可以取鏡子來,親自撥開頭髮查看!」

伊潤廣義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讓火小邪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作答。

伊潤廣義用日語喝道:「取鏡子來!」

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就要上前,火小邪高聲喝道:「不用了!」

伊潤廣義一揮手,那少年趕忙退下。

火小邪看著伊潤廣義,微微顫抖的說道:「伊潤大人,我在地宮外,就已經認了你是我的父親。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火王嚴烈說我不是你的兒子!」

伊潤廣義凝視著火小邪,說道:「你相信火王嚴烈這個無恥之徒說的話嗎?」

火小邪顫聲道:「我不相信,可我……可我……」

伊潤廣義聲調一高,說道:「我不想把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告訴你,是怕你情急之下,找嚴烈報仇,有所閃失!如果你還是懷疑,我就告訴你吧!我與嚴烈有血海深仇,今生定要將火家誅殺殆盡,才能一解我的仇恨!因為你的母親,就是嚴烈和火家人逼死的!你明白嗎?」

火小邪如同五雷轟頂,身子也軟了,叫道:「是嚴烈逼死了我媽?」

「是!火家以為你死了,可看到我認出了你的時候,嚴烈怕你跟隨了我,找火家復仇,奪走他的火王位置,所以才會這樣騙你!火小邪,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遺傳了你的母親,天生就有火盜雙脈,而擁有火盜雙脈之人,億萬人中才有其一,若善加輔導,註定是火王之尊,賊王之王!」

「為什麼嚴烈要逼死我媽?他為什麼這樣!」

「因為嚴烈妒忌,他恨!他無法得到你母親的心,就要別人也得不到!」伊潤廣義唰的一下站起身,緊咬著牙關,面孔幾近扭曲的喝道。

火小邪再也無力說出半句話,手一撐地面,幾欲跌倒。雅子趕忙上前一步,將火小邪扶住。

伊潤廣義重重的喘了幾聲,緩步向火小邪走來,走到火小邪面前時,突然雙膝一彎,跪在火小邪面前,雙手伏地,深深的一拜,說道:「孩子,請你原諒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你的母親。」

伊潤廣義這一跪倒,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連同土賢藏豐在內,全部俯倒在地,不敢抬頭,齊聲用日語喊道:「伊潤大人,請務必保重身體!」

連雅子也鬆開了火小邪,跪拜在地。

火小邪更是驚惶,趕忙扶住伊潤廣義,說道:「伊潤大人,你不要這樣。」

伊潤廣義抬起頭來,老淚縱橫的說道:「孩子,你不願意相信我是你的父親嗎?」

如此位高權重的伊潤廣義,竟能當著火小邪垂淚,火小邪心如刀割,大叫一聲,摟住了伊潤廣義,說道:「爹!是我錯了!」

這父子兩人互相攙扶著,激動不已。

伊潤廣義身後的一眾人等,不少人也都淚流滿面,不住念著日語祈福,與伊潤廣義同悲,一步一拜的跪上前來,圍了一地。

伊潤廣義收起哀傷,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一拍火小邪的肩膀,興奮的說道:「父子相認,人生一大快事!孩子,起來,我帶你去看!」

火小邪也破涕為笑,一抹眼淚,跟著伊潤廣義站了起來。

伊潤廣義周邊人等,見他起身,互相一看,立即歡聲雷動,興奮莫名,彼此擁抱著大聲呼喝。

伊潤廣義拉著火小邪的手,大步走出門口,只見諾大的院子里,黑鴉鴉的站滿了數百位忍者,身著青、白、黑、灰四色緊身衣著。

火小邪看的一驚,什麼時候院子里來了這麼多忍者!

滿院子的忍者見伊潤廣義和火小邪走出,齊刷刷的單膝跪地,大聲呼喝,立即又鴉雀無聲。

伊潤廣義上前一步,傲然站立,用日語大聲道:「你們有少主人了!」

一片短暫的寂靜後,平地炸雷,所有的忍者都狂呼著跳躍起來,擁抱擊掌慶祝,不住的向著伊潤廣義和火小邪高呼萬歲!更有為數眾多的忍者,扯下了面罩,如同屋內的人一樣,激動的淚流滿面,聲嘶力竭的狂叫不止,行若癲狂。

火小邪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又是狂喜又是尷尬,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方才見屋內許多人激動的哭啼,還有所懷疑是裝模作樣,可見到外面這麼多身手高強的男人,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痛哭失聲,雖覺得不易理解,但也被他們的真情感動。

伊潤廣義轉頭對火小邪說道:「兒子,從今天起,你就叫伊潤火邪!」

火小邪啊的一聲,問道:「爹,那我以前叫什麼名字?」

伊潤廣義說道:「以前的你已經死了,不用再管你以前叫什麼了,從今天起,就是你的新生。」伊潤廣義大手一揮,傲氣萬丈的指著院中的忍者說道:「伊潤火邪,你看這裡的五百個忍者,是全日本忍軍中精銳中的精銳,日後你可以率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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