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顯神通

原來田問、林婉、水媚兒代表土、木、水三家的本事,都要各顯神通獨行,火小邪不甘人後,也決意帶著潘子、喬大喬二用自己的本事進去,不讓其他人幫忙。田問、林婉、水媚兒知道火小邪好強,如果插手幫助,必會讓火小邪難受尷尬,而且時至今日,火小邪的盜術進這種只靠人多看守的地方,絕不是難事。所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眾人四下散開,各尋路徑入洞。

火小邪天天在工地上混著,對洞口周圍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哪裡有暗哨,哪裡有躲人的大石閉著眼睛就能摸到。而且洞內的木樑支撐,火小邪他們更是一日檢查幾遍,哪裡鬆動哪裡牢固哪裡可以抓手借力,也是如數家珍。所以火小邪帶著潘子三人,只要能從眼皮底下混過暗哨,借著大石後的陰影躲過四周監視,倒掛著翻入洞頂,定是絕佳的法子。

那洞頂山坡上暗哨中兩個日本蠢驢,怎麼都不肯離去片刻。當然火小邪他們要打昏他們是輕而易舉,可這無疑暴露了馬腳,左思右想之後,火小邪憑著天性使然,想用揪耳朵的法子先試探一二,沒想到效果奇好,四人率先進入洞內藏好,也算是勝了田問他們一籌。

四個人安靜的倒掛在洞頂木樑的陰暗處,貼伏在洞頂,就好似倒懸著的壁虎。這個人工挖掘的洞是向下傾斜著,所以不用費全力,也能保持許久。喬大身子比較重,拉扯的木樑咯吱做響,換了一下腳,蹬住木樑接縫之處,這才沒有了聲音。

火小邪、潘子擠在一堆,正看著洞底那幾個忙忙碌碌的日本技術人員。

潘子貼在火小邪耳邊細細說道:「火小邪,你怎麼用這麼損的法子,揪耳朵?哈哈,效果不過,居然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火小邪極低的說道:「誰知道日本人這麼笨!我都沒想到這麼容易。」

潘子嬉皮銷量的說道:「哪天教我一下你這揪耳朵的招術吧?還有那兩個日本蠢豬互相罵什麼呢?你聽的懂嗎?好像挺有趣的。」

火小邪罵道:「少廢話!呆著別動,等大家進來。」

「哦!」潘子識得時務,將嘴巴吧嗒一閉,真不說話了。

火小邪揪日本人的耳朵,倒不是他突發奇想,也是來自於他在奉天當小賊時的經驗。齊建二從小收留火小邪、浪的奔幾個小毛頭,在他們小時候最經常教訓他們的一招就是揪耳朵。齊建二揪耳朵本事可大,一隻手能揪二人的耳朵,經常把四個人一起揪住,提溜著他們團團轉。直到火小邪他們十幾歲以後,齊建二才改為抽耳光教訓他們。以至於火小邪偷東西的時候,也是經常在大街上從別人腦袋後面伸出手,狠狠的揪上一下,凡是常人,被人這樣揪了一下,左耳朵疼就向左轉,右耳朵疼就向右轉,萬用萬靈,這也讓火小邪能夠躲在相反的方向,伺機下手偷竊。

四人藏在洞頂,靜待片刻,火小邪眼前一亮,弩了弩嘴,低聲道:「田問到了。」

四人都向下方看去,只見一個裝碎石的簡易翻斗中,一隻手伸出來,飛快的在空中揮了兩揮,正好讓他們看的真切。隨後一個灰黑色的人影從翻斗里「滑」了出來,背著一個大包,貼著地面石頭間的縫隙,毫無聲息的扭了幾下,人已經滑到一塊大石後,好似全身都有滑輪似的。這個人半蹲了起來,沖著火小邪的方向再揮了揮手。這人身穿一件無數碎甲鱗片的緊身「盔甲」,更象是一隻穿山甲。

這不是田問是誰?這般明目張胆,貼著地面鑽進來的本事,恐怕只有土家人能夠做到。

田問既然和火小邪聯繫上,就再不打招呼,把大包解下,放在石後,又借著洞底那些日本人叮叮噹噹搬運東西,呼嚕呼嚕說話的聲音掩護,貼在洞壁上再向前鑽,根本無視地勢低沉和險惡。田問一直鑽到離洞底日本人的三步開外,這才身子一晃,居然象鑽到石頭中似的,又無影無蹤了。

火小邪暗暗折服,從來沒有見過田問在他們面前公開施展本事,這下親眼見到,才明白田問已經做到靜若處子、動如游蛇的地步,而且貼在洞壁上前行,不僅迅捷,而且毫微的聲音還能利用其它噪音掩蓋,這種辯土尋道的功夫,火小邪自認為最多能做到三成。

火小邪正在感嘆,餘光一掃,居然又看到一幅奇景。

原來在正下方,水媚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正抬頭對自己嫵媚的一笑。火小邪心中咚咚一跳,潘子已經低叫:「水媚,媚……」

水媚兒伸出手指在嘴唇上一封,示意洞頂的火小邪他們不要出聲,接著身子一轉,一張薄紗似的東西罩住了全身,人就如同融化在空氣中一般,看不出來了。

火小邪暗叫一聲:「灰蠓帳!」這東西火小邪在落馬客棧救嚴景天時,水妖兒曾經給他用過,是件極為稀罕,妙用神奇的事物,以火小邪當時不上檯面的身手,居然靠著灰蠓帳生生從潛地鼠的眼皮底下溜過。真正水家人用此物,那才顯出神通。

一團灰朦朦的東西,如同流水一般,或高或低或快或慢的向洞底「流」去,這種移動的身法火小邪也見過水妖兒施展,不管快慢高低,都如同風吹流水,水銀瀉地一般流暢,流暢到讓人以為只是光影流轉、風吹草動一般,幾乎難以注意。

現下還剩一個林婉沒有進洞,這個被人稱為木家魔女的奇女子,又會使出什麼手段?

火小邪正思量著,忽聽洞口有日本人嘰里呱啦說話,隨即人影攢動,聲音漸大,竟似在驚慌失措的叫喊。啪啦啪啦摔打之聲和怒罵聲傳來,還有陣陣慘叫之聲,頓時洞口一側鬧成一團。

火小邪本以為日本人發現了什麼,可豎耳一聽,只聽到洞外耗子的吱吱慘叫聲伴隨著日本人的叫罵不停,而且沙沙、吱吱之聲亂響,好像有許多動物在洞外亂竄。

就在這個混亂的之際,卻見一個穿著碩大風衣的男子從洞口奔跑進來,拉住繩索,忙不擇路的向洞底跑去,動作飛快。在這個「山寨」里,日本人中凡是「當官」的,都有一個顯著特徵,就是會穿一件黃褐色的呢子大衣,所以很是常見。

火小邪暗叫:「糟糕,一定出什麼事了!下來通風報信的!」

這個穿風衣的男子一路下到底,直直向裂縫衝過去,看架勢竟有跳下去的可能。洞底的幾個日本技術人員趕忙上前要攔住,誰知風衣男子一個急停,筆直的站在原地不動。日本技術人員奇了怪,紛紛上前,誰知還沒有走近,這七八個人同時愣了愣,六神無主似的,站住了不動,抬頭看著遠處的洞口發獃。

從這個風衣男子背後的風衣下就鑽出一個女子,也不躲藏,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在風衣男子鼻子下探了探,那風衣男子就如同得了什麼命令似的,一扭身再向洞外跑去。

這女子沖四下看了看,快快的走了兩步,便躲在一旁角落。

此女就是林婉,好個怪異的進入方式。

火小邪還不知道,木家人有以音驅獸之術,特別是木家女子,更善於此,但因為同樣能驅動毒蛇、蠍子、蜈蚣,讓外人誤解頗多,以為是妖魔之術。其實世人錯怪了木家女子,木家女子驅動毒物,並不是為了傷人,大多是為了辟出一塊「凈地」,栽種培育一些奇花異草,但把毒蟲趕走之時,因驅動的數量龐大,看著恐怖異常,一旦被人看到了,就會誤解。

林婉在洞外吹音笛驅獸,人是聽不到的,但漫上遍野的鼠類聽到就受不了,成群結隊跑出來,在洞口狂歡亂竄,見到日本人就鑽進褲管撕咬,把幾個日本人的命丸都差點咬爆了。野獸成群攻擊,故而洞口亂成一團。

借著這亂的功夫,林婉用藥迷了一個日軍長官,鑽在他風衣背後藏著,引著這人入洞,下到洞底,再把所有靠近的人用藥迷住,便就萬事大吉,掃除所有障礙,讓眾人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到裂縫中去,應了自己先前的承諾。

林婉藏好以後,洞口外吵鬧的聲音才算平靜了下來,改成一陣陣的謾罵和翻滾呼疼之聲,看來此番日本人是被折騰的夠嗆。片刻之後有幾個日本人站到洞口,對下方大叫了一番,詢問下面的人是否有事。洞底的日本技術人員雖說傻獃獃的站著,一個個說話卻很利索,紛紛的嘰里呱啦回應了一番。

洞口的日本人便散了去,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林婉從洞底探出頭來,就當著一眾日本人的面,笑著對火小邪他們招了招手。眨眼水媚兒便跳了出來,十分開心的拉住林婉,說道:「好有趣的藥力。」

這幾個日本技術人員,看著水媚兒和林婉,眼睛直眨,就是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幾人居然都一轉身,回到各自崗位幹活,完全當這裡沒有人存在……

火小邪他們大喜,都施展起來,片刻爬到洞底,跳將下來,與林婉、水媚兒相會。

火小邪見身旁幾個忙忙碌碌的日本人,問道:「林婉,你使的什麼葯?這些日本人都怎麼了?」

林婉笑道:「是木家的凝魄香。現在他們的腦筋里一團漿糊,只記得我來之前的事情,對現在的情況他們沒有辨別能力。」

水媚兒嬌笑道:「啊,這麼厲害呢!那我中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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