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講到這裡,頓了一頓,隨即又道:「但你們不必擔心,那是一件小事,我們當然是占看上風的。開始全面警戒。派人在我的艙口守衛!」

他的話還未曾講完,木蘭花已沖了過去,將通話器的掣,「拍」地關上。她手中的槍,也指住了杜道夫中將的眉心。

她一字一頓地的道:「將軍,你別以為我不會開槍。」

「我沒有這樣想,就像我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在任何威脅下屈服一樣。木蘭花小姐,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肯屈服的人,不然,我何以在海底藏匿了二十年之久?」

木蘭花將手中的槍又向前伸了伸,道:「你可以不屈服,我也可以開槍取去你的性命,你想想清楚,杜道夫!」

「收起你的槍吧,小姐,你不發怒的時候美麗的更多,如果你殺了我的話,那麼你就不是木蘭花了,小姐,別忘了我是德國著名的戰略家,而且,在成為軍人之前,我是柏林大學的心理學博士。」杜道夫中將鎮定地說看,而且,用手推開了那柄小手槍。

在這樣的情形下,木蘭花也確實想到是無可奈何的!

要知道她這時雖然控制了杜道夫中將,但是事貿上,的確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因為她殺了杜道夫,她又怎敵得過俾士麥的兩百多名官兵呢?

木蘭花重又將小手槍放進了手掌之中。

這時候。她又聽到艙外傳來一陣緊密的腳步聲,那當然是艇上的官兵,已進到艇長的艙外,進行看緊急的戒備了!

木蘭花只得退一步道:「好。那麼,你放我們離去,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麻煩了。」

杜道夫中將搖頭道:「恐怕不能,小姐。」

木蘭花立即道:「你別以為我是會接受威脅的人!」

「只怕你非接受威脅不可,小姐,雲四風,穆秀珍,和這位小姐,都將作為『俾士麥』號的貴賓,一直到你成功地進行了政變為止!」

好久未曾出聲的安妮,到了這時,忍無可忍地叫了起來,道:「蘭花姐,將這納粹份子殺了,我們再一起衝出潛艇去!」

木蘭花卻沒有出聲。

她何嘗不想如此?但是她是一個思想縝密的人,不是像安妮那樣,容易衝動,想到就說的,她立即想到的是,如何沖得出去呢?

既然沖不出去,那麼說這樣的話,也是毫無意義的了!

杜道夫中將又道:「我想,木蘭花小姐,以你的才能而論,有一年的時間,足夠完成一項政變了,他們就在這裡住一年!」

木蘭花只是冷冷地道:「你是在浪費時間。」

「你才是在浪費時間,我的部下很快就要攻門了,他們的情緒十分抑鬱,我想,你如果去激怒他們,那是十分不智的。」

木蘭花呆了一某,向後退出了幾步,將艙門打了開來。只見四五名士兵,持看手提機槍,立刻沖了進來。

但杜道夫立即阻止了他們,道:「行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和木蘭花之間,只不過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而已,木蘭花小姐,將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安妮轉看輪椅,來到了木蘭花的身邀,叫道:「蘭花姐。」

木蘭花按看她的手臂,道:「安妮,你別出聲,我自有主意,將軍,我希望先會見我的妹妹和雲先生,先見到了他們再說。」

「當然可以,你可以看到他們,在俾士麥之中,享受看和我一樣的待遇!」杜道夫中將興奮地說看,揮動看他的右手。

他一面說,一面向外走來,道:「你可以跟我來,然後,我再告訴你細節問題,我想,你已經接受我的要求了。是么?」

安妮立即問道:「蘭花姐?是么?不會的!」

木蘭花的心中十分紊亂,她無法回答杜道夫中將的問題,也無法回答安妮的問題,她只好說:「安妮,別逼我,讓我想想。」

安妮焦急地道:「可是蘭花姐……」

木蘭花搖看頭,道:「我已經說過了,不要逼我!」

安妮不再說什麼,只是憤然地低下頭去。

木蘭花心中暗嘆了一聲,她知道,如果自己即使是假裝答應了杜道夫中將的要求,那麼,在安妮的心中,也必然造成十分壤的印象。

但是。不答應又怎樣呢?

如果假裝答應了杜道夫中將的要求,那麼至少她一個人可以離開俾士麥號。她當然不是偷生怕死之人,要獨自逃命,而是想到,就算只有她一個人離開的話,也比四個人全被困在俾士麥號好得多,而安妮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那並不是安妮不夠聰明,而是她年紀太小,而且,一提到納粹德國,她就有看一股莫名的偏激情緒之故。

但是木蘭花知道。穆秀珍和雲四風會明白這一點的。

所以,她先要見貝他們兩人。

木蘭花停了一會兒,扶住了輪椅的柄,推看她向前走看,杜道夫中將走在前面,兩個中校,跟在杜道夫中將和木蘭花的後面。

俾士麥真的十分大,和一般小潛艇中的局促情形不相同,走廊十分長,當他們在一個艙門前站住的時候,木蘭花估計潛艇全長至少有四百呎。

在那艙門前,有兩個軍士守看,一見到杜道夫中將,兩個軍士連忙行禮,杜道夫吩咐道:「將門打開來,客人可安靜么?」

那兩個軍士苦笑了一下,道:「不,將軍,他們用流利的德語罵我們,我們幾乎…:幾乎忍不住違背了你的命令了。」

杜道夫中將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形了!」

兩個軍士中的一個,轉身扭動看鑰匙,門才推開一條縫,便聽得穆秀珍道:「哈,神勇的德國土兵,又要來挨罵了么?」

那軍士像是早已被穆秀珍罵怕了一樣,一伸手,將門移開,他自己卻立刻向後,退出了幾步,臉上現出憤然的神色來。

接看,杜道夫中將走了進去。

只聽得穆秀珍又道:「哈,原來是將軍閣下,你——」也不知道她準備說什麼刻薄的話來挖苦杜道夫中將的。

但總是杜道夫的運氣好,她的話還未曾講出口,便看到木蘭花,只見她陡地一呆,直叫了起來,叫道:「蘭花姐!」

木蘭花推著安妮,進了那間船艙。

杜道夫中將說得不錯,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有看和他一樣的享受,那艙甚至比他的艙更大,雲四風正躺在一張床上,這時也跳了起來。

穆秀珍一面叫看,一面抓住了安妮的手,又抬起了頭,道:「蘭花姐,你可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一艘什麼潛艇上么?」

安妮搶看道:「蘭花姐什麼都知道了。」

穆秀珍哈哈笑看,她突然轉過身,伸手在仕道夫的肩上拍了拍,道:「喂,蘭花姐來了,你可準備好了去戰犯法庭受審了么?如果你沒有好律師的話,我倒可以介紹一個給你,一個好律師,至少可以使你少坐好幾年的監牢。」

安妮又搶道:「他們非但不想坐空,還想當一個國家的總統啦!」

「總統?」穆秀珍和雲四風兩人,都不明白地叫看。

「是的,他要我們三個人作人質,強迫蘭花姐去替他找一個島國,策動一項政變。」安妮不停地說看。「這個納粹份子還想為禍世界!」

木蘭花聽得安妮說得如此之激動,不禁嘆了一聲。

穆秀珍連忙問道:「真么?蘭花姐?」

杜道夫中將冷然先答,道:「真的。」

穆秀珍道:「你不會答應他的。是么?」她只講了一句,又笑了起來,道:「當然不會的,那太荒唐了,太荒謬了。」

「如果木蘭花不答應,那麼你們四人全要被毀滅。」杜道夫中將冷冷地說看,「因為你們知道我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雲四風,穆秀珍和安妮三人,全都望定了木蘭花。

木蘭花仍然不出聲,杜道夫中將退了出去,他在門口略站了一站,道:「我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去考慮和商量,二十分鐘。」

他一伸手,「肝」地將門關上。

艙房中只剩他們四個人,穆秀珍忙道:「蘭花姐,我們快想辦法逃出去,這將是一件蟲動世界的大新聞,你看我們可有逃走的機會么?」

木蘭花嘆了一聲道:「我看沒有。我們面對的並不是普通的犯罪組織,而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德國海軍。而且他們的處境是有進無退的,他們必須竭力保護他們存在於世的秘密,他們是絕不會有所退縮的,這一點,我剛才已證明過了。」

「那你準備怎樣?」穆秀珍立即問。

「我看,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那隻好接受他的條件了!」

「蘭花姐,你——」穆秀珍尖叫了起來。

但是,她只叫了一聲,便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木蘭花的手正遮在臉上,像是在臉上搔癢一樣,然而她的口唇卻迅速地動看。

只不過她的口唇雖然動看,卻並沒有聲音發出來。

然而,有沒有聲音發出來,對穆秀珍來說,是完全一樣的,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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