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三百章 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月明星稀、君子可棲,天安,戌時。」這次的更頌聲更加清晰。

秦雷三個簡單吃了些高熱口糧,又小憩了片刻,這才悄悄往秦霑所指的方向摸去。躲過兩隊巡邏的侍衛,三人到了東北角一處花園之中。

此時隆冬,院中儘是些枯枝敗葉,看上去無限蕭條。幾棵大柳樹的掩映下,一間小屋的窗戶中隱隱有橘色的燈光透出,為秦雷幾個指明方向。

三人警惕的四下尋摸一陣,發現竟無一人守衛,沈青記得六殿下說,那道士總會帶個道童伺候,不由望了望王爺。秦雷指了指那間亮燈的屋子,又指了指小徑上的積雪,輕輕搖了搖頭。

沈青順著秦雷所指一看,只見地面上的積雪平整完好,並無任何腳印。他知道,綜合積雪的厚度,以及今日的降雪程度,想要完全覆蓋成人腳印,需要一個時辰左右。酉時天剛黑下來,還不時有人走動,對於通姦來說,顯然有些早了。

看來那人還沒過來,但這麼晚了裡面還亮著燈,說明那人早晚要來的。三人悄悄退到遠門後,伏在雪中靜靜的等待。

時間隨著雪花飄落,不知不覺便流逝了許多。秦雷的身體雖然一動不動,但他的頭腦卻一刻也沒有清閑。飛速的思考著,反覆推敲著接下來的一步步,待他把接下來的事情想通透,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沈冰有些焦急地望了秦雷一眼,秦雷指一指依舊亮著燈光的小屋,示意他稍安勿躁。沈冰剛穩下心神,便聽見遠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凝神傾聽片刻,他伸出兩個指頭,又比劃個三,意思是兩個人,前後相距三尺。

沈青見了,將手邊的小弩舉起,向門口方向瞄去。但見秦雷搖搖頭,沈青只好垂下手臂,打消了劫殺的念頭。

不一會兒,一個提燈籠的小童便出現在院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後面的人,卻遲遲沒有跟進。直到那小童進到小屋裡,確認裡面一切正常,把燈籠向院門口晃三晃,後面一個蒙頭裹臉的傢伙才出現在門口。這傢伙警惕性如此之高,若是沈青方才貿然射擊那小童,他一定會大喊大叫或轉身跑掉的。

那蒙頭裹臉的傢伙到了屋門口,吩咐小童在外面守著,自己則關門進去,做些愛做的事情了。那小童卻也不是傻子,見主子已經入了巷,便將燈籠往地上一擱,躡手躡腳的進了邊上的房間。

又過了片刻,秦雷這才指了指兩個房間,示意同時動手。沈冰兩個早在雪地里爬得不耐煩,起身活動下酸麻的手腳,便貓腰分別到了兩間房下。

秦雷點點頭,兩人先用手指蘸著雪水,將窗戶紙化開個小洞,在從腰間取下一截銅質吹管,拔下前頭的塞子,便將那管子戳進洞里,小心翼翼的吹了起來。

望著兩人鬼鬼祟祟的動作,秦雷心中不禁感慨道:「真像淫賊啊!」那秦泗水的匠作科,研究別的不甚得力,唯獨這迷煙迷藥一道,越來越精通,產品也越來越高級。比如說這「美人醉」,無色無味,美人聞了,不消十息時間,便會暈醉過去,端得是尋花問柳夜采香的必備佳品。

當然,迷藥迷人是不分性別的,兩間屋中很快傳來砰砰的落地聲。三人對視一眼,各自放下豬頭面具,先進了邊上一間屋子。只見那小童赤條條地躺在地上,懷裡還趴著個濃妝艷抹的半裸徐娘,看年紀卻要比小童大上太多。

看著毛都沒長齊的清秀小童,秦雷心中輕嘆道:「宮中女子果然飢不擇食,如此粉嫩的小正太都不放過。」沈冰上前,按住小童懷裡女子的脖頸,雙手稍一用力,只聽到咔嚓一聲,那吃嫩草的老牛便了了賬。

沈青按住那小童的脖子,剛要如法炮製,秦雷搖搖頭,輕聲道:「留下。」沈青便把那小童捆綁起來,再用床單一裹,抗在肩上出了門。

秦雷又帶著沈冰到了隔壁正房,這裡面同樣躺著兩個人,皆是一絲不掛不說,就連動作也要比隔壁狂野許多。

沈冰將那嫵媚女子的雙腿,從老道脖子上拉下,這才露出那張沾著星星點點的老臉,秦雷點點頭。沈冰先將女子處置了,又把老道士如法炮製,也背出了房間。

秦雷望著仍然艷若桃李的赤裸女子,輕嘆一聲,隨手揭了床被子將她蓋住,卻把床上一個物件帶到了地上。秦雷彎腰撿起那閃閃發光的物件,定睛一看,不由樂了,只見這是一面金牌,正面刻著:「東宮之主」四個大大秦篆,背面紋著九條九爪金龍,端的是精美華貴,卻是太子爺的信物。

秦雷將那物件揣在懷中,大步出了房間,向屋後走去。院後由一個地窖,是用來儲存花種的,方才等待的時候,三人就注意到了。

等他過來時,沈青和兩個俘虜都已經下去了,只有沈冰在外面守著。秦雷朝他點點頭,也彎腰下了地窖。

……

地窖里燃著一支蠟燭,昏黃的燭光下,兩個赤裸裸的傢伙猶自酣睡不醒,可能是覺得冷了,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斷背。

秦雷讓沈青分開兩人,先把小童拉過來,兜頭一瓢涼水澆下去,可憐的小傢伙頓時縮得快看不見了。「老子這是看哪呢?」秦雷暗罵自己一聲,把視線轉到小童的臉上。

小童已經悠悠轉醒過來,口中喃喃道:「石榴姐,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用力呀……」

秦雷輕咳一聲,沈青便一腳踹在小童的屁股上,小童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茫然四顧道:「石榴姐呢?」好在這孩子沒有完全花痴,見到凶神惡煞的秦雷和沈青,便癟癟索索的抱膝蜷在地上,輕聲道:「你們劫色好了,劫財我是沒有的。」

秦雷撓撓頭,心道:「這都是哪跟哪啊?」使勁板起臉,粗聲問道:「小孩兒,你叫什麼?」

小童怯生生道:「媒人。」

秦雷瞪大眼睛,也沒從小孩身上看出一絲猴樣,粗聲問道:「怎麼起這麼破名字?」

「俺也想叫『清風明月』之類專業點的名字。可俺師傅是個老光棍子,想討個彩頭,就給俺改了這麼個名。」小童委屈道。

秦雷擦擦腦門上的汗,惡狠狠道:「小孩,你冷不冷啊?」秦雷心道,只要你不老實回答,我就給你潑水,虐待一次小正太,也算填補了老子人生中的一段空白呢。

哪知小童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乾脆道:「不冷,俺師傅說俺是純陽之體,身子熱著呢。方才那水真涼快,若是大官人覺著俺回答問題還算老實,就多潑俺幾次吧。」

秦雷瞠目結舌地望著這脫線的媒人,一時感覺頭腦有些眩暈,強笑道:「我已經把你的石榴姐殺了,你不害怕嗎?」

媒人這才害怕地抱住腦袋,哀聲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被強暴的……」

一股無力感蔓延開來,秦雷揮揮手,讓沈青接著盤問這脫線小童。沈青卻沒有秦雷那般客氣,刷的抽刀,架在媒人的脖子上,惡狠狠道:「想不想死?」

哪知媒人嘴角一撇,小聲抽泣道:「你殺了媒人,就找不到媳婦了。」沈青握刀的右手不由一松,旋即惱羞成怒道:「你想死!」說著左手手腕一翻,卸下了媒人的右肩,疼得他滿面慘白,放聲叫饒。

沈青隨手將他肩膀接上,輕啐道:「再不老實,把你四肢全卸下來。」小童一臉倔強地望著沈青,竟是不屈不撓。

秦雷無力地揮揮手,讓沈青退下,自己盤腿坐在小孩的面前,溫聲問道:「小孩,在見你石榴姐之前,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媒人這才紅了眼圈,語帶哭腔道:「你真要殺了我?」

秦雷點點頭,微笑道:「你本可以不死的。」說著搖頭嘆息道:「這麼小的年紀,真是可惜了往後大把的好日子。」

媒人聽了,嗚嗚哭道:「你不要殺我,我是被強暴的……」秦雷摸摸小孩的腦袋,勉強微笑道:「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好好回答,我不但不殺你,還幫你完成心愿,你看怎麼樣?」

「俺為什麼信你。」媒人小聲道。

秦雷呵呵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採花賊。」媒人很肯定道。

秦雷揮手阻止了舉刀欲砍的沈青,面色嚴肅道:「孤王叫秦雷,乃是大秦隆威郡王,說到就一定辦到。」

媒人一聽秦雷的名字,那油滑倔強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放聲哭道:「姐夫啊,救救我啊……俺要找俺娘。」看這架勢,若不是繩子捆著,定要抱住秦雷雙腿,蹭他一身鼻涕。

「這小孩,太他媽操蛋了!」秦雷心中憤憤道,他真的很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把這小子一起扭死呢?

沈青也聽不下去了,飛起一腳踹在小孩的屁股上,粗聲道:「放屁,王爺還未成親,哪來的什麼小舅子?」

小童趕緊停下哭,抽泣道:「姐夫明鑒,俺叫喬天才,唐州人氏,爺爺名諱喬岐佩,父親名諱喬遠河,俺有個堂姐叫雲裳姐姐。」雖然抽抽搭搭,但小嘴巴巴拉拉,吐字依舊快而清晰。

秦雷摸摸腦門子,一手的白毛汗,咳嗽道:「可有什麼證據?」

「俺脖子上有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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