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木蘭花懶洋洋地問。

「巨竊案!」穆秀珍奔到了近前,跪在沙上,「一連四宗,失竊的全是工商業的巨頭,保險柜被打開,而據高翔說,知道這些保險柜密碼的,只有一個人,這簡直是一個謎。」

「高翔的話是不通的,當然是另外有人知道了密碼,才會打開保險柜的,這算是大事么?高翔也太過份了。」木蘭花站了起來。

「高翔說,這幾宗案件如果不破,那將影響大選的結果,而反對黨中的一個不良分子,正和幾個大集團勾結,準備在上台之後,把持警政。」

「那麼,你的意思是怎樣呢?」

「我?」穆秀珍笑了笑,「我贊成回去!」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

她們並肩向酒店走去,兩個如此明艷照人的泳裝東方女子,在人叢中穿過,吸引了無數羨慕和貪婪的眼光,直到她們回到酒店之中。

三小時後,她們上了巨大的噴射客機,在起飛之前,她們在機場,發了一封電報給高翔,告訴他,她們已啟程回來了。

當飛機在本市的機場上停下來時,高翔立時走上了機場的車子,向跑道駛去,機門打開,他已等候在飛機的旁邊了。

當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下飛機的時候,高翔的臉上,不禁有些發熱。她們正在度假,但由於自己沒有能力解決疑案,非把她們叫回來不可。

木蘭花姐妹登上了車了,徑自駛出了機場,木蘭花道:「秀珍。你駕駛車子,高翔,什麼事情,你詳細說一說吧。」

高翔望著木蘭花,卻逍:「你晒黑了。」

「你是為了講這句話才將我們叫回來的么?」

「高翔,你怎麼不說我也晒黑了哩?」穆秀珍打趣的說。她的話,令得高翔的面上,又現出十分尷尬的神色來。高翔吸了一口氣,他開始敘述那四件案子。

第一件是發生在銀行家連奧爵士的辦公室中。

第二件是紡織業巨子的私人保險柜。

第三宗是一家大洋行的保險柜。

第四件,是地產置業大王龐天的保險柜。

高翔打開筆記本,將每一個保險柜的幾道開啟密碼都講給木蘭花聽,他強調了憑技巧去開啟這些保險柜,幾乎是沒有可能的——至少他自己就做不到。

木蘭花仔細地聽著,並不發言。

然後,高翔便開始敘述他偵查案件的經過,那是沒有多少話可以說的,幾句話就講完了,因為一點線索也沒有,毫無結果!

木蘭花在聽到高翔說,他估計還可能有第五宗竊案發生,是以派人在守伺著各巨富的住所和辦公室時,她搖了搖頭,道:「這是沒有用的。」

「我也知道沒有用,可是如今,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高翔苦笑了一下,「這有什麼別的辦法呢?我已經計窮了。」

「最近可有外地來的可疑人物?」

「沒有,而且我已和各地的警方聯絡過了,其他的地方,都未曾發現過有這樣的竊案,他們都認為這樣的保險柜,是不可能被打開的!」

「那條鑽石項鏈呢?」

「沒有下落,可能不想脫手。」

「失竊的現鈔,全是沒有記號的?」

「完全沒有。」

木蘭花不再出聲了,直到車子到了警局的門口,她才道:「請你立即帶我們到這四個地方,去看上一看,好給我有一點印象。」

「你不休息一會。」

「我已休息了好久了!」

高翔坐上駕駛位,一齊先到龐天的辦公室去。

因為龐天的保險箱是最近被曝竊的,而龐天的保險箱,裝置又最嚴密,龐天又絕對沒有「監守自盜」的嫌疑的。

在龐天氣的辦公室中,木蘭花幾乎一句話也沒有講過。她只是不斷地檢查著有關保險箱的一切,將保險箱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足足忙了兩個來小時,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龐天始終在一旁看著她,等木蘭花坐了下來,他才問道:「蘭花小姐,你看在我女兒生日的時候,失去的項鏈可以找到么?」

木蘭花卻並不回答這一個問題,而且,她只不過剛坐下來,便又站了起來,來到了龐天那張大寫字檯面前,拿起子那雲石筆座,翻來覆去地看了許久。

那雲石筆座,相當精緻,上面除子插著兩支鋼筆之外,還有一隻如拳頭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前一半,是晶瑩透徹的,後一半則是一具時鐘,兼有日曆和星期的設備,這一隻筆座,當然是極其名貴的東西,也很切合龐天的身份。

木蘭花看了一會,又放了下去,她再用手去提那水晶球,那水晶球卻被她應手提了下來。木蘭花的動作,看來是絕無意義的。

而且,她還更問出了一句沒有意義的話來。

她道:「龐先生,這筆座你什麼時候買的?」

「這個,」龐天皺了皺眉,「是這間辦公室的設計師一齊辦來的,蘭花小姐,你問這個,可是對案子有什麼幫助么?」

木蘭花像是完全無視龐天不耐煩的態度一樣,她又問道:「這具鍾,最近時曾損壞過,拿出大修理過么?請你回答我。」

看情形,龐天的忍耐已到限度了,他大聲道:「沒有。」

「也沒白什麼人動過筆座?」

「這是我私人的辦公室,沒有我允許,是任何人都不準進來的,蘭花小姐,」龐天揮了揮手,「你盡問這些作什麼?」

「我當然要問,因為我不想龐小姐失望!」

木蘭花的這一句話,果然見效,龐天又耐著性子道:「據我所知,當然沒有。」

「在竊案發生之前,你可有在這間辦公室中,接見過什麼陌生的客人,請你詳細地告訴我,你不妨好好地想上一想。」

「這個,」龐天搖了搖頭,「就很難說了,我們公司最近在建築一幢複式結構的花園洋房,是供給上層人士的需要,是以一連幾天來,來我辦公室洽購這幢建築的人相當多,我記不起來了,但他們全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龐先生,你想來偷過百萬以上巨款的人,會是衣衫襤褸的小偷么?」木蘭花向門外走去,「龐先生,有消息,我們會來告訴你的。」

「那麼,那鑽石項鏈——」

「我相信警方會儘力替你找回來的。」

龐天雖然感到了失望,但是,為了禮貌,他卻未曾使他的失望,明顯地流露出來。他仍然十分有禮地送木蘭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出了公司的門口。

三人一齊乘電梯下去,電梯中並沒有別人,高翔已忍不住道:「蘭花,你觀察了那麼久,可有什麼發現,是有利於破案的?」

「高翔,你當我是福爾摩斯么?」

「你雖然不是福爾摩斯,但是我想你一定已得到些什麼了,是不是?」高翔很有把握地說,升降機在這時,停了下來。

「我想先回家去。」木蘭花簡單地說。

「我送你們回去。」

「高翔,如果你肯借車子我們用一用,我們寧願自己回去,」木蘭花婉轉地說著,「我們剛從遠道回來,希望休息一下。」

「好,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呢?」

「晚上十時,你來我們這裡,好不好?」

「好,一言為定!」高翔握著手,目送著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登上了他的車子,向前駛了出去,心中個禁黯然!

車子很快地便駛出了市區。

木蘭花將車子開得並不快,她顯然是一面駕車,一面正在沉思,所以連得穆秀珍在和她講話,她也全然未曾聽到。

穆秀珍問了幾次,不見木蘭花回答,她突然叫道:「蘭花姐,你看!」她一面叫,一面手指突然向窗外,指了一指。

木蘭花陡地轉過頭來,她也立即明白了那是穆秀珍的惡作劇,她後點慍意地道:「什麼事?你別問那麼多,而應該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我想過了。」

「你想到了些什麼。」

「蘭花姐,我講出來,你可不要吃驚。」

「你講好了,我心中所想到的,也是一件十分令人吃驚的事情,或許我們兩人所想的事,不謀而合,也是說不定的。」

得到了木蘭花的鼓勵,穆秀珍更興奮了許多,道:「我想了半天,這個人行事,如此乾淨俐落,十分像是一個人的作風。」

「那個人是誰?」

「是——高翔!」

穆秀珍只當自己的話一出口,木蘭花一定要大表驚異,甚至罵自己荒唐了,可是木蘭花卻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

「蘭花姐,你說有可能么?」

「我也想到了高翔!」木蘭花安詳地說:「但是高翔早已洗手了,和我們又是好朋友,你想這幾件案子會是他做的么?」

「我沒有說是他做的,只說了行事作風像他!」

「這個人,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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