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能決定,」彼得通微笑著。

兩人正好走到幽暗盡的門口。忽然鵬得外面起了一陣騷亂。有人高叫,有人奔走。彼得遜的面色一變,待快步向外衝去。

在混亂聲中。木蘭花聽到了穆秀珍的一下尖叫聲,木蘭花發出了一個會心微笑,一轉身。

攔住了彼得遜的去路:「你忙什麼啊,機場上若是有什麼事。自然應該歸本地警方處理。」

彼得遜向外看去。他著到了那個警員。正揮舞著雙手。在向圍在他身邊的人高聲叫嚷,他的身邊,並沒有那隻衣箱。

彼得遜推開了木蘭花,三步迸著兩步,搶到了那警員的面前。

那警員見到了彼得遜,哭喪了臉,不再出聲。

「怎麼一回事?」彼得遜嚴肅地問。

「一位美麗的小姐」那警員哭喪著臉。「突然向我撞來,我……我……」

那警員沒有再說下去,事實上,他也不需要再說下去了。圍在一旁的人,發出了轟然的笑聲,而彼得遜和木蘭花也已明自是怎麼一回事了。

簡言之:穆秀珍成功了!

木蘭花輕鬆地吹著口哨。彼得遜緊緊地質住了雙眉。不知如何才好。前後不過相差三分鐘。兩人面上的神情已經完全不同了。

木蘭花向外望去,停在機場大廈門口。她的車子已不見了。

木蘭花在機場餐室中坐了一會。才慢慢離去。彼得遜早已走了,但是還有許多人。在監視著木蘭花的行動。木蘭花也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穆秀珍在機場的貴賓室外,聽到木蘭花急驟的口哨聲,她立即同門口看去,恰好看到那個警員,提著衣箱出來。

她一個箭步竄到了那警員的面前,忽然呻吟了一聲。嬌軀向那警員的懷中倒去。那警員連忙伸手來扶她。

可是穆秀珍立即伸手。奪走了那警員手中的箱子。踢去了高跟鞋。向外面飛奔而去。

她的行動是如此之快疾。那警員大聲呼叫。引起騷動之間,穆秀珍早已鑽進了車子,車子跳動了一下,便向前疾馳而出。

車子一直向前馳去,穆秀珍回頭。看到後面沒人追來,她的心中很高興。這一次她一定成功了,那箱子中一定是這五隻木人頭!

她一手扶住了駕駛盤,另一隻手將那隻箱子打了開來。一面喃喃地道:「老天。不要又是一箱子睡衣」

「抽」地一聲,箱子彈了開來,她向內一看,果然是五隻木人頭。

她得意地笑了起來,心想,道一次。木蘭花也一定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了。

她一手扶著駕駛盤,眼又不著著前面,車子如同唱醉了酒的人一樣。東歪西斜,陡然之間。向路旁的大石撞去。

穆秀珍在千鈞一髮之際。扭轉了駕駛盤,車子發出了「咦」地一聲。轉了過來。由於車子的劇烈震動,五隻木人頭一齊從箱子中震了出來,跌在她的腳下,而箱蓋也震得闔上了。

穆秀珍叮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正當她準備再踏油門,駛動車子的時候,後面有一輛汽車。突然越過了她的車子。那輛車子一越過了她的車子之後,便在路上,打橫停了下來,一個以手巾蒙面的人,身手矯捷,一躍而下,喝道:「那衣箱!」

他講的是英語,但是聽來卻十分生硬。

「衣箱?」穆秀珍暗暗焦急,她想拖延時間,這裡是通沖大道,來往車輛十分多,對方難道不怕被人家發現么?穆秀珍想得到一點,那大漢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一手持著槍,一手已拉開了穆秀珍的車門,一伸手,將那隻衣箱提了過去。

「你們搶劫!」穆秀珍大叫著。

但那大漢已經得手了,他提著箱子,躍回了車子,車子立即絕塵而去。

「哈哈,」穆秀珍又笑了起來,因為那大漢搶走了一隻空箱子,箱子中的五隻木人頭。己經因為剛才差一點撞車而震跌出來了。

穆秀珍低頭數了一數,一二三四五,五隻木人頭全在,她笑嘻嘻地又驅車前進,到了家門,將一塊布兜起了那五隻木人頭,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穆秀珍也不是沒有冒險生活經驗的人,她走在花園中,便已經覺得好像有人在窺視著她。

穆秀珍心中暗叫了一聲「糟糕」。

在那片刻之間,她只想到一點:這五隻木人頭,是絕不能再失去的了。

她轉過身,準備回到車子中去。

可是,她才轉過身,她的背後,又已響起了那個生硬英語的聲音,道:「小姐,你手上的東西,這正是我們所要的。請你舉起手來有槍指著你。」

穆秀珍幾乎要哭了出來!

本來,她已經準備接受木蘭花的稱讚的了,可是如今若是又失去了那五隻木人頭的話,木蘭花會對她說些什麼呢?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嘿嘿,小姐。那你就別多問了!」

穆秀珍在這樣的情形下,當然不敢動。

一雙手從她背後仲過來,將她手中的五個木人頭搶了過去。

穆秀珍著到那隻手的手臂上。有著刺青,刺青像是一個號碼。她陡地記起木蘭花曾說,那種手臂上剌著號碼的人,可能是希特勒的侍衛隊。

穆秀珍的心中一動,連忙以雙腳德語叫道:「我們是自己人!」

那人的手停了一停,顯然他已受了震動穆秀珍的雙肘趁機用力向後撞去!

穆秀珍那雙肘撞出的力道極大,她聽到了背後那人。怪叫了一聲。

穆秀珍一聽到身後的那一下怪叫聲,便知道已經得手,她後腳跟連忙揚了起來,反踢而出,又重重地蹲在那人的下領。

那人又是一聲怪叫,身子已「坪」地跌倒在地,他搶去的五隻木人頭,也滾了一地,穆秀珍陡地轉過身來。在一邊的灌木叢中,突然又傳出了「嗤嗤嗤」地三下響,穆秀珍連忙伏在地上。她依稀覺出有三枚黑色的長針,在她身旁飛了過去。

穆秀珍想起那個獨腳人就是慘死在那種毒針之下的。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又向旁滾開了幾步,隱入了草叢之中。

她在向外滾去之際,仍不肯放過那個在草地上掙扎著要爬起身來的人,她在那人的後腦上。重重地擊了一拳,令得那人昏了過去,然後,她才滾進了草叢之中。躲了起來。

那五隻木人頭,散亂在草地上。

草地上有一個人,那人昏了過去。在草地的對面,灌木叢中,也有一個人,那是穆秀珍知道的事,那人會發射毒針。

而穆秀珍則躲在草地另一邊草叢之中。穆秀珍在草叢中小心地找著,找到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她用心注視著前面,只見灌木叢抖動了一下,有一個人探出頭來。

穆秀珍和他相隔約莫十來碼,她看到那人的面色黜黑,頭髮髦曲,像是一個非洲人。

那人探頭出來之後不久,又縮了回去,但是過了沒多久。他卻已向外疾沖了出來。穆秀珍著到那人身上的一套衣服,十分殘舊,著來像是軍服。

那非洲人才一衝出來,便向離他最近的一隻木人頭奔了過去,穆秀珍早已揚起手來,就在那非洲人的手,將要碰到那隻木人頭之際,她陡地揚起手來。那塊石頭,猛地拋了出去。拋中了那非洲人的手背。

那非洲人痛得猴子似地跳了起來,穆秀珍第二。第三塊石頭,已接著拋出,一塊擊中了那非洲人的腳踝。另一顆則鑿在對方的胸前。

那非洲人爛得在地上打滾,穆秀珍撲了出去,一腳踢在他的頭上,那非洲人悶哼了一聲,便昏了過去,穆秀珍忙解下了他們兩人的皮帶,將這兩人的手,倒綁了起來。然後。她將那五隻木人頭,一齊拾了起來,抹了抹汗。向客廳中走去。

當她才一走進客廳的時候,突然。一扇窗子,被推了開來,「嗤」、「嗤」兩聲,射出了兩枚毒針。

那兩支毒針,向被穆秀珍擊昏,綁在地上的兩人的咽喉射去,不偏不倚,射在他們兩人的咽喉之上,那兩人的身子,陡地一曲,便不動了。

穆秀珍大吃了一驚,她這才知道,自己的住所中,不但花園中有人,客廳中也早已有了埋伏她連忙想退回去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已道:「小姐,不要動。」

穆秀珍抬起頭來,在靠窗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手中持著一支黑色的,長可呎半,粗如手指的吹筒,正放在口邊。那人正是石川虎山!

「小姐,我可以在兩秒鐘之內,吹出毒針,射中你的任何地方,這是我們四個人人人都可以做到的絕技,可是哈哈,如今只有我一個人做得到這一點了,毒針上的毒藥,是被阿比西尼亞土人,稱為『死神的涎』的,七秒鐘內,我可以奪去一條寶貴的生命,小姐,你還是聽我的話好!」

可是剎時之間,她便想起了木蘭花時時告誡她的話來!

不論情勢對你如何不利,你都不要灰心失望。以為自己一定是失敗了,你必需拖延時間,隨著時閑的轉移,不利便可以有希望變成有利!穆秀珍迅速地將自己的處境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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