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種煙霧,使人淚水直流,使人劇烈地嗆咳。換言之,木蘭花的粉盒,並不是什麼「死光武器」,而是一個小型的,性能優越的「催淚彈」!

剎時之間,只見那六個人,一面流淚,一面嗆咳,亂成了一團。

而木蘭花自己,也不免淚水直流,但是她早有準備,已經屏住了氣息,所以不致於嗆咳!

她以極快的手法,飛起一腳,將一個人手中的手槍踢飛了開去。

而穆秀珍則一伸手,將那柄手槍接住,她立即奔出門前,向著門鎖,射出了一發子彈,那門鎖被子彈破環,門也彈了開來。

「木蘭姐,快走!」她叫著。

木蘭花向後退出了一步,用力掀翻了一隻大沙發,那隻大沙發向前面撞過去,撞倒了其中的三個人。

還有三人具一手掩面,一面亂扳著槍械!

那是真正的驚心動魄的一剎那!

在起居室中,槍彈橫飛,子彈的呼嘯聲,加上槍彈的「砰砰」聲,若是膽小的人,在這樣的境地之下,早連站也站不穩了!

木蘭花知道這三個發槍的人是沒有法子睜開眼來瞄準的,但是在子彈橫飛中,她的生命,卻也是極其危隆的事!

她卧倒在地,向門口爬去。

她爬到了門口,還未曾站起來,一顆子彈穿過了她的頭髮!

木蘭花陡地一呆,如果她早站起來片刻,那一枚子彈,可能己是穿心而過了!

她不敢站起身來,一直打著滾,出了門才猛地跳了起來,拉著穆秀珍的手,兩人沖向樓梯,一齊奔到了樓下,仍以槍彈毀去了門鎖,衝出了大門,進人了黑暗之中。

當她們衝出大門之際,樓上的槍聲,仍然未停止。

那六人被催淚彈弄得暫時失了視覺,根本不知道木蘭花和穆秀珍已經走了。

而當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躲進了濃密的疆木叢護的時候,「嗚嗚」地警車聲,已經傳了進來,幾輛坐有武裝警員的摩托車,首先馳至!

「秀珍,」木蘭花低聲道:「你想想,當高翔回來,看到他屋中滿屋子全是警員的話,他面上的表情會怎樣?」

「嘻!」穆秀珍忍不住笑了出來。

「禁聲!」木蘭花低聲道:「我們雖然和方局長合作,但這是一件極端秘密的任務,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也不能現身!」

「那我們快走啊!」

「好的。」

她們兩個人,悄悄地退後著。

前面的路上,已布滿了警員,她們自然是不能越過去的了,所以她們向後退,退到了懸崖上,攀著石角,向下爬去。

爬下了十來碼,她們才找到了一條小路。

站在小路上,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蘭花姐,沒有車子怎麼好?這時侯高翔只怕已得手了!」穆秀珍十分著急。

她們雖然脫了險,但只要死光武器落在高翔手中的話,那仍然是她們失敗了。

木蘭花卻只是顧著小路,向山下走去,並不回答穆秀珍的話。

「蘭花姐,我們再不趕到海面上去,只怕來不及啦!」穆秀珍更是焦急。

「現在就算坐噴射機趕去,也來不及了。」木蘭花回答穆秀珍說,可是她的語調卻十分平靜,就像她心甘情願接受失敗一樣。

「那怎麼辦呢?」

「我也沒有辦法。」木蘭花攤了攤雙手。

「蘭花姐,那是不行的啊,方局長那裡,我們怎麼交待?」

「哈哈」,木蘭花突然笑了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是你答應人家的,到時丟臉,可不關我事。」

「既然不關你事,那麼心急什麼啊?」

「唉,誰叫你是我蘭花姐?」稷秀珍瞪大了眼睛,天真又焦急地回答。

「不要急,」木蘭花輕輕拍著穆秀珍的肩頭說,「我還有辦法。」

「有辦法!」穆秀珍幾乎跳了起宋,但是隨即恢複了平靜,「你有什麼辦法?死光武器已經到了高翔的手中了!」

「秀珍,你別那麼心急,好不好?」

「怎麼能不急?」

「急有用么?」

「急?」穆秀珍苦笑了一下,說:「當然沒有用。」

「是啊,」木蘭花笑著,「那你心急什麼,讓我再仔細地想一想。」

「你再想下去,死光武器已到了陳嘉利的手中了!」穆秀珍仍是改不了急脾氣,咕嚷地埋怨著木蘭花。

忽然,她叫了起來:「我知道,你一定是要到陳嘉利的總部去,將死光武器搶回來,對,蘭花姐,我們這就去!」

木蘭花笑了一笑,接過了穆秀珍手中還未曾拋去的手槍,以一條手帕,小心地抹去了指紋,拋入了草叢之中。

「陳嘉利的總部,秀珍,你說得好容易啊,這是外國集團在本地最大的秘密特務組織,你和我是三頭六臂,是永遠打不死的占士邦么?」

「那我們怎麼辦呢?」穆秀珍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讓我想想,你別心急,到了山下,只怕我已經可以有主意了。」

穆秀珍賭氣不再出聲,兩人循著那條小路,一直向下走去。一個小時之後,她們兩人已經到了山下的馬路上了。

「蘭花姐,你有辦法了沒有?」穆秀珍忍不住又問。

木蘭花搖了搖頭。「沒有。」

「蘭花姐,你說到了山下就會有辦法的啊!」

「唉,可是辦法不來,我有什麼辦法?」

穆秀珍道:「好,那就看著女俠蘭花姐丟人吧,我可不管。」

「丟人?那隻怕不成呢!」

「哈,你還是有辦法了!」穆秀珍跳了起來!

「別吵,深夜在街頭大叫大嚷,當心人家當你是神經病!」

穆秀珍吐了吐舌頭。「蘭花姐,你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嚴格來說,」木蘭花皺起了雙眉,「我沒有想到什麼具體的辦法,便是我卻對一件事,有著相當的懷疑。」

「好,等你的懷疑證實之後,那隻怕死光武器已在侵略國家中大量製造了!」

「秀珍,我問你……」木蘭花突然停住了腳步,「你打入陳嘉利控制的那個特務組織做辦事員,他們可有對你表示懷疑過?」

「從來也沒有,他們一直以為我只知那是警方的外圍組織。」

「噢,這樣說來,那一晚,他們要脅高翔,要高翔為他們效勞,也決不是特意做給你看的了。」

「當然不是,蘭花姐,你問這些來作什麼?」

「秀珍,你所說的那段影片,可是清楚地表示賀天雄己死了么?」

「是田,陳嘉利用紅外線攝影,所有的過程,全部十分清楚,我看到槍是在屋角的一個裝置之中發射出來的,賀天雄應聲便倒。」穆秀珍將影片中的情形,描寫得有聲有色。

「其間全無可疑之處?」

「沒有。」

「奇怪,那一晚,我正在高翔的一個住所之中,高翔和一個女人在鬼混,忽然,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跳起身來便走了。」

「那個電話一定是賀天雄打給他的了。」穆秀珍插言道。

「我也是這樣想。高翔走了之後,那女子打了一個電話,由於高翔裝置了連接電話的錄音機,所以,事後進屋,知道那個電話是打給賀天雄的!」

「嗯,那女人或者是賀天雄的部下。」

「當然她是賀天雄的部下,問題是在於她為什麼要打電話給賀天雄!」

「打電話給賀天雄,」穆秀珍顯然以為這個同題不值得研究,「當然是告訴賀天雄,高翔已經啟程到他家去了。」

「是啊,可是賀天雄給離翔的電話,表示十分焦急,像是有事要向高翔求救。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又好整以暇,布下了美人計,使他的女部下和高翔在一起,觀察高翔的行蹤,你說,是為了什麼?」

「晤,或許賀天雄是要引高翔上鉤。」

「但是不,高翔一到,賀天雄便被槍打死了——秀珍、你再想一想,可有什麼破綻,在整個過程中,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想不出來。」時響,穆秀珍仍搖了搖頭。

「唉,如果讓我看到那一段影片就好了,我一定能找出毛病來的。」木蘭花感嘆著。

「蘭花姐,癥結很重要麼?」

「自然是,它可能是解決整件事的關鍵。」

「蘭花姐,」穆秀珍挺了挺胸,「我是知道那段影片放在什麼地方的。」

「你回去取?你的身份早已暴露了,回去送死么?」

「當然不是明取。」

「我明白了。」木蘭花低著頭,沉思著。

好一會,木蘭花才抬起頭來。「要去就快些去,事不宜遲,因為高翔可能已得了手,隨時可以和陳嘉利會面的!」

「唉,那你還去研究這個問題作什麼?」

「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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