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改變命運

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才抬起頭來,用詢問的眼光望向白素。

白素道:「看到了這個女人,你第一時間想到甚麼?」

我吸了一口氣,第一眼看到畫像,我確然有很突然的一個想法:我感到這個女人很臉熟,像是在哪裡見到過,可是接著想到沒有這個道理,所以沒有想下去。

而白素甚麼也不問,只間我第一時間想到甚麼,由此可知她也曾經有過和我一樣的感覺。

我立刻道:「你也感到這女人似瞥相識?」

白素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卻無論如何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她。」

我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白素這:「如果我們兩個人都有這樣的印象,而實際上又沒有見過她的話,那麼就可能是她的容貌像我們的一個熟人。」

這當然是唯一的可能,可是還是想不起這個女人,究竟是像哪一個熟人。

我道:「先說這女人是何方神聖。」

白素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一連八天,她每大都帶著行李箱去開保險箱──那是銀行保險庫經理說的。」

原來白素將銀行保險庫經理找了出來,讓他看到了他雖然在銀行工作,可是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那樣大量的現鈔,然後告訴他,只要他肯在操守上讓步,絕對不會犯法,這些鈔票就屬於他所有。

在幾乎萬試萬靈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價錢」的原則下,保險庫經理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之後好幾次,白素在這時候將要求說了出來,確然並不觸犯法律,而鈔票的數目又超過保險庫經理在幾年後可以得到的退休金許多倍,所以他答應合作。

合作的方式,當然是白素問,他回答。

合作的結果,白素獲得的資料,出乎原來的意料之外之豐富,也令我們瞠目結舌。

保險庫經理告訴白素,那個保險箱有人來開啟過,就是白素給我有的那個電腦處理過的人像,那個女人每天都來,一道八天,估計她每次從保險箱中取走的東西,都裝滿了她帶去的行李箱,在經過了八天之後,相信那保險箱中,就算不是空空如也,也必然不再剩下甚麼了。

當保險庫經理說了這些之後,白素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錄影帶,銀行對每個要求進入保險庫的人,都有錄影,將有關這個女人的錄影帶給我。」

這個要求比較嚴重,而且很難說不觸犯法律。保險庫經理臉色又變了好幾次,才點頭答應──人總是那樣,向泥悼跨出第一步最困難,而在跨出了第一步之後,就容易很多,終於會全身都陷進了泥潭之中。

白素倒也不是存心害人,而是在知道了有人連續八次開啟了保險箱之後,實在必須知道這開啟保險箱的是何等樣人。

保險庫經理在幾小時之後,取來了那個女人第一次和第四次兩吹來到銀行,銀行方面所紀錄的錄影帶。

白素說到這裡,取出了放映錄影帶的設備,和我一起觀看那兩卷複製的錄影帶。

畫面才一出現,我就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怪叫聲來──並不是畫面有甚麼怪異之處,而是畫面右下角顯示的日期。

那日期是在將近一年之前!

也就是說,早在白奇偉第一次到銀行保險庫去開啟那個保險箱的時候,那個保險箱早就給人開過了!

而且當然是在第一次被開過之後,就轉換了原來的密碼!

所以就算白奇偉第一次就得到了財神老闆定下的密碼,還是不能打開保險箱。

而在這種情形下,我們還不斷努力在尋求密碼!

幸而在我們終於得到了密碼之後,頓然醒悟,趣味是在找出密碼,煩惱是去開啟寶庫,所以沒有採取行動。

要不然,在良辰美景之前,遭到拘捕的就會是我們之中的一個人了!

而不論是誰,都不會有良辰美景那樣的「分身法」可以脫身。而且我們認為再也不會失敗,就不會做全身而退的準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現在雖然安然無事,可是想起來還是不禁要冒冷汗!

白素道:「很意外,是不是?」

我吸了一口氣:「簡直意外之極!」

我用心觀看畫面,看到那個女人,拉著行李箱走進銀行,通常這種錄影帶畫面都不會很清楚,可以看到的是那個女人在進了銀行之後,並沒有除下連外套的風帽。

看到接待人員迎上去,接下來的情形,我們曾經經歷過許多次,並沒有特別之處。

在保險庫經理的辦公室之中,紀錄到了那個女人的正面,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一看之下,那種「曾經見過」的感覺,道是相當強烈。

錄影帶並沒有甚麼特別之處,反而是白素根據錄影帶,交給電腦處理,得出那女人清楚的容貌,很有價值,等於是有了那個女人的照片。

看完了錄影帶,我道:「這女人好像並不怕人家看到她的真正面目。」

白素道:「不一定──有可能她看來不像經過化裝,正是絕頂高超化裝術的結果!」

我點了點頭,確然要做到這樣,並不困難,我和白素就可以做得到。

我道:「假設這女人是間接知道了財神寶庫的事情──江海曾經將事情告訴過許多人,等到我們知道這事情的時候,隱語早已經被破解了。」

白素點頭:「是,我們能夠解開隱語,人家當然也可以解開,凡是得到密碼的人,都可以去打開寶庫,取出寶庫中的東西。」

我攤了攤手:「那就是說,這個女人就算站在我們面前,我們都不能將她怎麼樣。」

白素道:「正是如此。」

我哈哈一笑:「那我們根本不必再花任何功夫,去把她找出來了?」

白素笑:「誰說不是!讓關心股票價格上落的人去找她好了。有了這些錄影帶,總算對良辰美景有了交代,證明不是我們故意害她們。」

想起良辰美景偷偷去開放保險庫的行為,我還是不能完全原諒她們,所以哼了一聲,沒有說甚麼。

我和白素都認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雖然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白素用來收買保險庫經理的那筆錢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我也沒有問白素,我猜想事情多半和非人協會有關──在她成為非人協會的會員之後,我們之間有未經商議過的默契,凡是和非人協會有關的事情,她不說,我不問,大家心照不宣。

在這件事情中,大筆金錢從何而來,顯然是一大疑問,她既然不說,當然又是和非人協會有關的了。

白素對白老大沉迷猜謎,表示很高興,認為老人家有消遣,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不必去打擾他了。

我們就在尼斯舒舒服服輕輕鬆鬆地過了三天,才打道回府。

到家,才一進門,就看到門口半圓形的高几上,放著一件包紮得很好的禮物,看起來像是大盒的巧克力糖,用粉紅色的包裝紙,粉紅色的絲帶,有很大的花結,百分之百女性化。

所以我一看之下,就向白素道:「有人送禮物給你。」

白素走過去,摘下絲帶上的信封,抽出信封中的卡片來,看了一下,皺了皺眉,就遞了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卡片上寫著兩行字,字跡娟秀:「造訪賢伉儷不遇,憾甚。些許薄禮,供衛夫人添妝,請笑納。成功敬上。」

然後又有一行字,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未能免俗,當再造訪。成功又啟。」

我抬起頭來,問道:「我們認識一個叫『成功』的人嗎?」

白素搖頭:「不認識。」

我道:「看看他送了甚麼東西來。」

我好奇心強烈的本性始終改不了,一面說,一面已經出手,一下了撕開了包裝紙,白素急叫道:「等一等!」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包裝紙撕開,是一隻扁平的深紫色的絲絨盒了。

白素埋怨:「他送禮來,是有求於我們,難道你不知道他所求何事,就準備答應了?」

我也感到自己太魯莽了,應該等到那傢伙再來的時候,將東西原封不動地還給他。現在雖然還是可以歸還,可是已經拆開來過,在行為格調上來說,未免低了許多。

我感到很尷尬,找話來說,道:「這種盒子,看來是放名貴首飾之用,這傢伙出手不輕啊。」

白素瞪了我一眼:「索性打開看看吧。」

我將包裝紙全都撕去,將盒子放在桌上,然後找了一支相當長的細竿。

白素看看我行動,並不反對。

因為那盒於相當大,約有四十公分乘六十公分,如果是放名貴首飾的話,那首飾未免太大了些,其間可能有古怪,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我用細竿挑開了盒子的蓋,看到了盒子裡面的東西,吃了一驚,立刻望向白素,白素神情也非常訝異。

那盒子中非常整齊,排列成十行,每行十顆,總共是一百顆大小不同、顏色不同,閃繕生光,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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