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外星生物奇異行動

我在沙發中坐了好久,才洗了一個淋浴,在床上躺了下來,很久之後,我才睡醒,那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我睜開眼,坐起身,大聲道:「請進來。」

門被用力地推了開來,推開門的是史萬探長。

這個狡猾的大胖子,為甚麼一早便急於來看我,使我的心中,十分疑惑,我冷冷地望著他,只見他的面色,十分難看。

他「碰」地關上了門,向前走出了幾步,然後,坐倒在沙發上,不住地喘氣。

我望了他好一會,他才道:「他們全死了,他們全死了啊!」

那兩句話的後一句,簡直是帶著哭音叫出來的。

我給他的話,嚇了老大一跳,他們全死了,那是甚麼意思,莫非白衣人毀滅地球人類的計畫,已提前實行,而小鎮上的人全死了?

我一躍而起,但是在躍起之後,我又不知該說甚麼才好,我揮著手,竭力想表示我心中的焦切,可是史萬卻一點也未曾注意我,仍然不斷在重覆著:「他們都死了,死了!」

我衝到了窗前,拉開了窗子,向外看去。

外面人來人住,依然和平時一樣,這令得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我轉過頭來,埋怨道:「探長先生,你說誰全死了?」

史萬語無倫次地道:「他們,不,我是說我們。」

我不耐煩起來,向浴室走去:「你最好自己先明白,是他們還是我們,再來和我說。」

可是史萬卻拉住了我的衣角,不讓我走,而且哀求道:「別走,你別走,他們全死了,我說的他們,是和我一樣,為那個神秘集團做事的人。」

我陡地一呆:「除了那兩間吃食店的男女老闆之外,還有甚麼人?」

史萬道:「還有七八個人,其中有幾個還是由我指揮的,昨晚,他們有的自峭壁上摔下來,有的在家中暴斃,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了。」

我的心頭亂跳,白衣人方面,顯然已完成了他們對地球人的調查工作,而決定開始行動了!

他們要開始行動,第一要務,自然是保持他們在地球上的極度秘密,他們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有他們的存在,他們要消滅所有知道他們存在的人!

而且,他們對付知道他們存在的人,手段也是有分別的,像我、巴圖這樣的人,他們只是消滅我們的記憶,但是像史萬、普娜這樣,曾經被他們利用,受過他們好處,正式是他們走狗的那些人,他們則毫不猶豫地將之殺死,絕不可惜。

是以,這時史萬雖然還坐在我的面前喘氣,但事實上,他已是一個死人!因為沒有人有力量可以防止白衣人奪走他的性命。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法子,你也不必拉住我的衣角,你為了賺錢,自然想到應有今天的結果。」

史萬幾乎哭了出來:「你可以救我,你可以,我知道你們……你們有極大來頭的,你們可以救我,救救我!」

我剛想說,如果是一個甚麼犯罪集團的話,那我們當然可以救他,但如今,那個神秘組織,卻是由另一個星球的高級生物組成!即使巴圖能夠調動得到最新的裝備,我也不一定可以肯定敵得過他們!

可是,我話還未曾請出口,史萬的情形便不對頭了,他像是離了水的魚兒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在空中亂抓亂摸。

我抓住了他的衣領,用力提起他那沉重的身軀來:「喂,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史萬軟得像一團泥一樣,面色開始變,我一鬆手,想打開門來大叫,可是,我才一轉身,便聽得史萬的喉嚨中,響起了「格」地一聲響。

我不必再去叫甚麼人,史萬已經死了,這個胖傢伙死在我的房間之中,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麻煩!

我再也不能在這個小鎮上住下去了,如果我在這裡的話,我有甚麼法子可以洗得脫我和史萬之問的關連?我用最迅速的手法,收拾好行李。將史萬拖進了浴室之中,然後,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串鑰匙,我離開了酒店,來到了史萬的辦公室中,在史萬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中,我很快地就找回了自己的旅行文件,而且,我還駛走了史萬那輛老爺車。

等我來到了最近的火車站,又搭火車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城市之後,我才決定,先到馬德里去住上幾天,等候巴圖的消息。

在那個城市中,我打了一個電報告訴巴圖,我將會在馬德里的帝國酒店之中。

第二天,我到達了這個美麗的城市,住進了那間第一流的大酒店。

我以為一定可以在酒店之中,安穩地等到巴圖來告知我他回去辦交涉的經過。

卻不料我才進酒店的當晚,正當我想燭自出去走走的時候,突然有人叩門,我打開了門,進來的是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個子,是酒店的侍者,他的手中,捧著一隻半呎見方的盒子。

那盒子包裝得十分好,那人進來,向我一鞠躬,道:「先生,有人將這包東西交給櫃檯,托我們轉交給你。」

我還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道:「請放下。」那侍者放下了盒子,就轉身離去了。

我在侍者將門關上了之後,心中才陡地一動,這盒子是誰交給我的呢。誰知道我住在這裡呢?我的行蹤,除了巴圖之外,沒有人知道。

我心中愈想愈是疑惑,然而,正當我要向前走去,將盒子拆開來之際,忽聽那盒子講起話來。

說盒子「講話」,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事實上,是盒子中發出聲音來。

那盒子之中發出來的是人聲:「衛先生,你還記得起我的聲音么?」

那種聽來生硬,不怎麼流利的聲音,我十分熟悉:那些白衣人的聲音。

可是,我卻立即想到,我絕不能讓那些白衣人知道我仍然記得他們,他們顯然在跟蹤我,想試探我是不是還記得他們,所以才送了這樣的一隻盒子來。

所以我十分駭然地後退,像是他們可以看得見我一樣:「你是誰,這是甚麼?這是甚麼意思?為甚麼會……有聲音的。」

那聲音繼續道:「你真的認不出我的聲音了?你也不記得我的樣子了?我喜歡白色,你記得我的樣子?我喜歡白色,你記得么?」

我假裝喘著氣:「你……是甚麼玩意兒,誰在開玩笑?」

那聲音停了十秒鐘,才道:「很好,你甚麼都不記得了,那對你有好處。」

那句話才一講完,只聽得「拍」地一聲,盒子爆了開來,冒出了一股濃煙。我連忙走向前去,只看到一些金屬碎片,當我伸手去拾起那些金屬片的時候,我被金屬片燙得「滋」地一聲,手指上的皮,焦了一小片,起了一個水泡。

白衣人當然是在試探我,認為我的確是不記得他們了之後,才使傳音器爆毀,不留下任何證據。我呆立了好半晌,心頭亂跳。

我又想起我在白衣人的總部之中,看到那大電視中的情形,他們似乎有本領將地球上任何角落發生的情形,都傳到眼前去,那麼,我在甚麼地方,當然絕對瞞不過他們。

而且,我想,巴圖如果去調動軍隊,他們一定也可以早知道,那麼,即使巴圖調動到了軍隊,豈不是只是造成更多人的犧牲?

我想了不知多久,一點辦法也拿不出來,我只好等著,等巴圖來了,再和他商量。

我在馬德里的第一流大酒店中,度日如年,足鬃住了七天,巴圖才來到與我相會。

巴圖的神色,比他離去的時候,更要憔悴得多,他見了我,將一隻手提箱用力放在椅上,人則向沙發中一倒,一聲不出。

我十分同情他,因為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受到挫折,所以才這樣沮喪的了。

他坐了好一會,才道:「我交涉成功了。」

這一句話,是全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猛地一呆,喜道:「你成功了,那不是再好也沒有了么?何以仍然這樣不高興?」

巴圖苦笑著:「成功是有條件的,條件便是,那個神秘星球人的總部,究竟是在甚麼地方,更有明顯的目標,和這個總部存在的確實證據。一有了證據,有關方面便會派一艘核子潛艇給我們,在水底發射毀滅性的飛彈,如果沒有,那就——」

巴圖請到了這裡,攤了攤手,表示如果沒有這一切的話,那就甚麼都不必說了。

我呆了片刻,安慰他道:「這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去搜集資料!」

巴圖望著我:「你有信心?」

我點頭這:「有,但是我知道你沒有,因為你已甚麼也不記得了,或許,你記為根本沒有我所講的這一切。」

巴圖不說甚麼,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我們是好朋友,不管我是不是信你,或者是不是有自信,我一定聽你的。」

我笑了起來,這才真的是朋友。因之我又將我的麻煩,和巴圖講了一遍,我們一致認為,再在蒂卡隆小鎮上出現,絕不合適。

而我們也斷定,白衣人的總部,必定是在小鎮附近的峭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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